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174)
紫鸢说:“今日,你们皆有错,为着三爷的生意是冠冕堂皇,敢去试探三爷定的主君,这不是忠心。三爷的东西,三爷想怎么处置,都该由着三爷,轮不到你们越俎待庖。除了郑满,剩下的人没有及时解围,也是错,全部降一级。如今你们品级都不如河清号的大掌柜,今后在与河清号共事时,敬着沈、韩两位大掌柜。主君今日留了你们的营生,记住这份恩典,往后好生做事,莫叫主君看轻了。”
鸽部和暗部掌柜们惶然应声,皆是浸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都明白了宋北溟的态度,宋北溟的不发作、不表态,是不干涉新主子的决断和权限。
新主子一言九鼎,往后是暗部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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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看紫鸢跟了出去,便知道宋北溟的意思。
“梦泽,”燕熙从座位上起身,睨着宋北溟说,“我以为你当真不插手呢?”
“我在堂上没多说,哪儿插手了?”宋北溟浪荡地拉住燕熙,“散了堂,总该许我替自己妻子出气。”
燕熙被他拉进怀里,豪野的气息将他湮窒,他喉咙滚动,在宋北溟浓烈的味道中,想要起身变得有些艰难。
他单手撑在宋北溟腿上,侧身对着宋北溟说:“他们是我的人,以后归我管,就许你管这一回。”
宋北溟感受着那纤指在他腿上相贴,轻笑道:“这就护上了,怎么样,当家爽快么?”
“爽快。”燕熙叹气,“好多银子和粮食,这家当得比户部尚书都得劲。”
宋北溟捧住日思夜想的脸,细细瞧着,他指腹压在燕熙眼下,看到两片浅浅的青色,心中揪得难受,面上笑道:“以后你是北原王府的主君,我也归你管。”
“我是主君,那你叫什么?”燕熙细腻的脸被宋北溟粗砺的大手捧住,他被迫只能望着宋北溟,在这种禁锢中,他的脸被捂烫了,看懂了宋北溟想吻他。
“郎君。”宋北溟凑近,吻上念了无数遍的唇,他把人抵在案沿,扣着脑袋深入进去,在含糊间喃喃说,“叫我郎君。”
枯荣早就蠢蠢欲动,他们一见面就在极力按捺,欲.望一直在煽.动他们,而情意让他们尝试内敛。
燕熙往后仰去,因一直练着瑜伽,下腰的动作行云流水,他的背贴在案上,衣襟在磨蹭间松开,他这副处境,无处可逃,可他眉目间任是游刃有余,他说:“我给过你机会,你一直是自由的,随时能走,转身就是海阔天空。”
宋北溟俯身相贴:“我不要自由,我要画地为牢。我的钥匙都给你,把我锁起来好不好?”
燕熙在情.动中盈了泪,他想:宋北溟这副样子好生可怜,把全副身家送到心上人手里,还怕心上人不要。
耳鬓斯磨不足以慰藉,矮案受不住地发出吱呀声,燕熙抵着宋北溟说:“不要在这里。”
宋北溟将人抱起,燕熙手掌按在他前襟,入手是湿重的潮.汗,他眼角的红色更浓,说:“从这里到内院,一路都是人。”
宋北溟跑出的汗未落尽,新汗又出,他把人径直往门外抱说:“人早就清了,我带我妻去洞房。”
“青天白日,”燕熙趴在宋北溟肩上,在他耳边说,“郎君太急了罢?”
郎君。
宋北溟听到这个词,顷刻间浑身都硬起来,他说:“原本想要带主君先沐浴,眼下瞧着还是先洞房。”
燕熙被宋北溟凶狠的目光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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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持风早一步就清了沿途的人,在内院正屋的门关上后,他命人烧水不要停,又嘱咐厨房按时做饭。
这会离晚膳不到一个时辰,宋北溟心中最着紧的是燕熙的身体,一定会在开饭时把燕熙带到饭桌旁。
周慈听到正屋的房门关了,才从东厢房出来,他不自在地走到卫持风身边说:“既然三爷也住在内院,我便也迁出去罢。”
卫持风知道周慈与燕熙亲近,原本想说既然主子安排你住在这里,便不必介意。
而后听到正屋里物件被撞倒地的声音,他与周慈相顾片刻,一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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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准时传,却不是在偏厅用的,直接送到了正屋里。
入夜后传了两回热水,宋北溟披衣出来接过一回周慈送的药,总督大人一直没有出来。
卫持风坐在屋顶上,瞧着月亮将圆,叹道:“明日就是中秋了。”
紫鸢这会在院子的风灯下看书,听到这句话,望了一眼天色,见月周有晕,月侧有卷云,说:“要来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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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燕熙睡在软被间,他喝了药后,已睡了两个时辰。
他轻轻地呼吸着,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锁骨上的“溟”字露出来一半。
宋北溟轻抚他脸颊,唤他喝水。
燕熙流了太多汗,宋北溟一次不敢喂太多,算着时间,又喂一次。
燕熙靠在宋北溟怀里,锦被滑下,宋北溟轻轻把锦被往上提,燕熙手指搭在他手上说:“我不冷。”
宋北溟听到外面风声又大了,他还是把燕熙包住了说:“荣在减弱,你必定会在某一刻开始感到冷,病痛也会找来。微雨,即便那样,我也会继续化解你的荣,我要你有更多年岁,平安喜乐。”
燕熙“嗯”了一声,他还有些迷糊,很轻地唤:“梦泽。”
宋北溟翻身上了榻,把燕熙抱在怀里,轻声说:“我在军营附近置了间三进的院子,往后军情紧急,怕是不能日日回来。你愿意挑些日子住到那里去么?”
“我身系政务,离了总督府,政务往来不便。”燕熙靠在宋北溟怀里,宋北溟的体温比他荣烧的体温还高,暖暖的很舒服,他说,“这阵子,总督府也是事务繁杂,怕是一月去不了几日。”
宋北溟拨开燕熙鬓边未干的发,说:“总督府到岳西军营五十里,快马半个时辰就到,我在旁边还置了办差大院,你到那边去时,可以带上主要下官,文书往来日日急送,不会耽误的。”
西境三郡之西雄据着定侯山,此山南北纵横五百余里,南端缓和,北端陡峭,中间有数个东西向的山谷,这些山谷就是漠狄出没的地方。
西境军营依谷口而设,岳西军营就在总督府正西五十里处,堵住的是定侯山最大关口青骓关。
有六万屯军在,岳西军营甚至比岳西城更加安全。
燕熙确实离不了宋北溟,荣已经开始有中断的迹象,他的身体会越来越差。
枯可以化解荣,也可以驯服荣。燕熙发现只要在宋北溟身边,枯就会蜇伏。他与荣已经进入了某种共生的状态,他离不开荣,荣若全部化解,他将立刻迎来腐朽。他只能驯服荣,就像宋北溟驯服枯那样,而这个过程离不开宋北溟。小夏先生和周慈都说要他和宋北溟多相处,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燕熙也听到外面风声渐重,这风穿过西边巍峨的定侯山来到这里,还有这等风势,今夜天气必有骤变。
燕熙估算着宋北溟大约一会就要走。
军情瞬息万变,宋北溟来回一趟要一个时辰,若是正巧不在军营,误的就是战机。
同在一境,想要时常相见仍然很难。
燕熙想到更远的层面,他脑海中是定侯山数处关口的分部地形,任何一处关口的失守,岳西三郡都会陷入漠狄马蹄。定侯山是不能失守的防线。
燕熙说:“我挪到前线也有好处,各处军需转运不敢怠慢,前方军情也能及时知晓。”
宋北溟听懂了燕熙的意思,他从不怀疑燕熙心中的江山和子民,郑重道:“储君守国门,储君在哪里,哪里就是最坚固的防线。你之身后,即是安宁。”
随着宋北溟的话音落,燕熙手腕上一凉,低头一看,是一串玛瑙手钏。色泽比寻常玛瑙要红上几分,在雪白细长的手腕上绕一圈,衬出惊心动魄的艳色。
燕熙知道宋北溟并不喜欢这些俗物,有些纳闷地问:“这手钏有何特殊之处?”
“我请首饰匠人教我做的。”宋北溟说,“你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