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米虫,虫虫虫!(121)
初步完成任务,可以歇歇啦!
该李鸿出场了。
“行了,朝堂之上,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知道的明白你是在跟叔叔伯伯们撒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李家人窝里反了。”
说着,便缓下神色,冲一帮宗亲低了低头,“小孩子不懂事,朕替他给各位叔叔伯伯赔个不是。”
“圣人言重了,言重了……”
一帮宗亲诚惶诚恐,实际心里直骂爹。
谁说小福王傻白甜来着?
谁说的?!
明明黑精黑精的!
精成炭了!
李鸿扫了眼真正的蠢货萧刘氏,道:“说来说去,不过是萧家同福王府的私事,你们私下说去罢。”
晋阳大长公主不甘心,正要开口,李鸿便拔高声音:“诸卿可还有事要奏?没有的话,就……”
“圣人,福宁之事——”
“圣人,臣有要事启奏。”
崔沅出列,与晋阳大长公主同时开口。
李鸿假装没有听到晋阳大长公主的话,道:“崔卿刚进御史台,这么快就有‘要事’了?”
那拖长的声音,不满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崔沅不满,根本想不到他们是一伙的。
崔沅向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算计人的时候也不例外,“臣,御史中丞崔沅,弹劾吏部尚书萧惑,在今秋吏部考评中,收受贿赂,打压异己,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具体涉案名录皆在奏折中,请陛下御览!”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可比萧刘氏方才喊的那句劲爆多了。
萧尚书面无血色,指着崔沅,浑身颤栗,“你、你血口喷人!”
崔沅低眉敛目,不愠不怒,仿佛一切成竹在胸。
晋阳大长公主心惊不已,下意识看向魏禹。
难道魏禹昨日对柴阳说的话,是真的?萧惑当真保不住了?并非魏禹和圣人联起手来耍把戏?
不,应该不是。
崔沅是崔家人,且是这一代最有可能接任家主的人。崔氏是山东世家之首,顶级门阀,断不会被圣人收买。
更何况,他和圣人还有夺妻之恨。
晋阳大长公主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不管怎么说,先保住萧尚书,不管是真是假,她不能失约在先。
“圣人,此事非同小可,单凭崔中丞一家之言恐怕难以定论,我以为……”
李玺笑嘻嘻道:“姑祖母,听说柴阳表兄在此次考评中表现不错,不日便能升为金吾卫鹰扬郎将?足足比校尉高了两阶呢,恭喜恭喜!”
晋阳大长公主皱眉:“福王,你是想拿阳儿的官阶收买我吗?不要妄图在我面前玩这样的把戏,你未免看轻了我!”
李玺眨眨眼,一脸无辜,“姑祖母说什么呢?我明明是听您跟圣人说的呀!”
晋阳大长公主心头一梗,“你——竖子!”
李家怎么出了个如此心思诡谲又不要脸的小东西!
她慌忙看向身后的命妇们,想要解释,不料对上萧刘氏怨恨的目光。
“我说大长公主缘何如此热心,原来是利用我萧家给你的亲孙子铺路!”
晋阳大长公主再次噎住。
真的,她和李仙芝一个脾气,让她们带兵打仗可以,靠嘴皮子吃饭能饿死。
李仙芝扶住她,低声道:“姑祖母,为了这么个蠢货和自家人作对,您觉得值吗?”
晋阳大长公主已
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玺看向崔沅,心情有点复杂——他这是他亲娘的相公,却不是他亲爹——唉,正事要紧。
“崔中丞,还是说萧尚书的事?就他那个以权谋私、贪钱换官之类的,要是坐实了,是不是就凉凉了?”
崔沅点点头,“确实如此。”
眼中暗含笑意。
果然是嘉柔的孩子,和嘉柔少年时一样聪慧可爱,胆子还大。
后来的事是魏禹跟李玺说的。
萧尚书确实凉凉了,且凉得有点搞笑——他下来了,吏部尚书的位子却成了他堂弟的,也就是萧三郎的祖父。
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说出去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好在,萧三郎的祖父是那种非常耿直,耿直到近乎顽固的纯臣,不畏皇权,不结党营私,一心为民请命。
把这个位子交给他,圣人是放心的,魏禹也放心。
看在李云萝的面子上,圣人给萧尚书留了几分体面,许他主动辞官,回家荣养,一并离开的还有他的老妻,以及……萧刘氏。
是的!
萧刘氏要回家伺候公婆去了!
萧尚书的妻子脾气不大好,又向来不喜欢萧刘氏,觉得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
萧刘氏以后就要在她手下讨生活了,刚好尝尝被婆母为难的滋味!
萧刘氏一哭二闹三上吊,想让萧子睿回心转意。
萧子睿硬下心肠,由着她闹,兀自收拾行礼,清点仆役,时间一到,连人带东西打包上车。
萧刘氏披头散发,要死要活,扬言一头碰死在萧家门柱上,也不会离开。
结果,直到萧家的车队驶出长安城,也不见萧刘氏撞门柱。
魏禹笑道:“你这一手,倒叫我始料未及。”
“是不是觉得我冷血,不孝,娶了媳妇忘了娘?”
魏禹挑眉,“萧伯母骂你的?”
萧子睿苦笑:“在家待了几天,就骂了几天,反反复复,我都背过了。”
两个人牵着马,不紧不慢地走在驿道上。
“难受你就哭出来。”魏禹调侃。
“我能让你看笑话?”萧子睿知道他在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配合地笑了一下。
走了一段,又道:“我幼时在祖母膝下养过几年,祖母虽严厉,却也公正,纵然对母亲有几分不喜,吃穿用度上断不会苛待她。”
就是不知道,萧刘氏能不能想通了。若不能,心理上受的折腾,恐怕比吃不饱、穿不暖还难熬。
萧子睿并非不孝,毅然把她送回老家,其实也是在变相保护她。
他已经决定了,追随魏禹的脚步,和他一起扶持李玺,将来的路会更难走,难保再有政敌利用萧刘氏。
毕竟,萧刘氏那么蠢,最容易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魏禹拍拍他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本伤感的气氛,被萧子睿一句话打破:“书昀,借点钱。”
说好了给李云萝买个大院子,从萧家搬出来,如今还差一些。
“没有。”魏少卿一点面子都不给。
“少来!你当了这么多年官,攒下的俸禄都能在长安城买一座大房子了,对兄弟这么抠门真的好吗?”
“我的钱不是我的钱,早就长了腿,排好队,等着给小金虫虫买吃买喝买好看衣裳。”魏少卿微笑道。
萧子睿一脸鄙视:“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在福王府天天吃小宝的,用小宝的,还好意思说养小宝?”
魏少卿笑眯眯:“没钱没本事只想吃软饭,和有选择性地吃软饭,能一样?”
萧子睿被绕晕了,牙一咬,心一横,学着李玺的样子揪住他衣袖。
“书昀兄~”
“呕——”
魏少卿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书昀兄~兄~兄~”
魏禹咬牙,“我借!”
萧子睿撒娇上瘾了,扭着身子,捏着嗓子,“多谢书昀兄~”
迎接他的是一兜沉甸甸的金豆子,还有书昀兄绝尘而去的背影。
萧子睿嘿嘿一笑,扒开袋子瞅了瞅,冷不丁瞧见金豆子上福王府的印记。
“切,还有脸说不吃软饭。”
转念一想,用小舅子的钱给媳妇买院子,难道他吃的就不是软饭了?
真香。
安兴坊,晋阳大长公主府。
晋阳大长公主气病了。
柴蓝蓝也不出去和李木槿鬼混了,天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照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