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83)
可晚来一些的滋味和十七八正当年时该领悟到的有什么不同吗?
好像没有。
如出一辙叫人心上空了一块,只如秋风扫落叶,凄凄切切萧萧瑟瑟。
宋庭玉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叫一屋子探讨‘何为爱情’的男人都忍不住噤声,不敢再高谈阔论。
良久,宋庭玉木着脸道:“你们走吧,我还有事,不送。”
这脾气简直来的比春天的雷雨还叫人始料未及,措不及防。
被‘撵’出来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有怨,但不敢言,只当宋庭玉是临近婚期,焦虑的过,都是兄弟,体谅一下好了。
自打那天起,温拾因为行动不便留在了别苑享受堪称坐月子的欢乐时光,宋庭玉却再没有踏进过那间房子。
他留了人去照顾,一日三餐温拾的大小情况都有人给他汇报,哪怕不见面,宋庭玉对温拾的行动也了如指掌。
这种暗地里的窥探欲却没有让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一一停止。
被按耐的感情不听话的滋长。
宋五爷的情绪从未如此不好控制,或者说,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能有这么多情绪扑面而来。
“五爷,今儿还不回去吗?”阿四敲门进来,宋庭玉还坐在办公桌后,垂头盯着文件。
为了不让宋家人生疑他和温拾之间的关系,宋庭玉这些天也没有回过宋宅,他要么留在办公室,要么就去市区不远不近的另一套公寓短暂休息。
“不回,我今天留在公司。”
阿四觉得眼前的五爷很不对劲。
但明明,这样的宋庭玉才是他从前五六年熟悉的那个,薄情寡欲,无悲无喜,不像个有烟火气的活人。不会每日按点儿下班,还要绕道去市区最拥挤繁华的道路买上不爱吃的甜食提溜着回家,就为了带给另一个人尝尝。
可说实在的,阿四还是觉得,不正常的五爷才正常。
人都该有点记挂的东西,不是吗?
阿四站着,左思右想,壮着胆子道:“今天去别苑,温少向我问起您来着。”
宋庭玉那龙飞凤舞的笔尖一顿,“他问了什么?”
“问您是不是出差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去。”
温拾这些天静养的成效显著,加上赵泽霖为他控制的清淡饮食、熬出来不得不喝的苦涩中药的功劳,虽然屁股还有些痛,但已经不妨碍他下地行走,摆出除趴着以外的其他姿势了。
空荡荡的大床他孤零零趴着睡了三个晚上,从一开始庆幸宋庭玉没有回来避免了尴尬,到孤枕难眠盼星星盼月亮希望宋庭玉赶紧回家,只用了三个晚上而已。
习惯果然是最可怕的东西。
但温拾也明白,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宋庭玉不太想见到他,觉得尴尬、厌恶,避出去都是正常的,没把他赶出去,已经是慈悲为怀了。
所以他不好意思催宋庭玉回来,只能旁敲侧击地问,阿四也只是支支吾吾地答。
答案模棱两可,却又明摆着清楚的不得了。
最终选择把另一只羽绒枕竖过来放到身边的温拾躺进被窝里,看来以后他要慢慢习惯一个人睡觉喽。
“没关系,习惯就好。”他能习惯一个宋庭玉,还习惯不了从前二十几年孤身一人吗?
将近凌晨,宋庭玉回到别苑的时候,连看顾温拾的佣人都已经休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明明阿四提起要送他回来时,他都已经拒绝了,最终却还是按耐不住,没出息地自己主动开车过来了。
卧室里静悄悄的,温拾睡前只拉上了一半窗帘,剩下一半有柔和清亮的月色洒进来。
床上隆起两个小包,一个蜷缩的温拾,一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竖着放的枕头,那枕头占了宋五爷该躺的地方。
宋庭玉轻轻上前,拎起那枕头摆正,而后钻进浴室轻手轻脚洗漱一遍,出来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地盘。
在别的地方睡眠质量直线下降的宋五爷这段时间也很难熬,他感觉自己或许是疯了,才会让一切都变得这么难以控制,才会坐视这不听话的一切蔓延,而不是以绝对的力量叫一切都恢复原位。
半点困意都没有的宋五爷盯着温拾沉浸睡梦中的无辜模样,眼底里有千万思绪。
他从前赖以为生的人生信条和做事方法,到温拾这里,好像统统碰到了无形的围墙。
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是要温拾安心快乐,宋庭玉这样自私又利己的人,竟然一头奔向了后者,像中了真爱魔咒似的。
迷迷糊糊的温拾无知无觉翻了个身,蜷在胸前的手伸直,不轻不重抵在了宋五爷的肩膀上。
这床上多了一个人,还是影响小温做梦打拳了。
明天还是回老宅吧,那里的床大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温拾睡前的祈祷灵验了,早上一睁眼,他竟然在床边发现了失踪三天的床搭子——穿着黑丝绸睡衣的五爷。
“你回来了?”温拾趴在枕头上,离宋庭玉远了一些,眼神却笑眯眯的黏在五爷脸上,“工作不忙了吗?”
“嗯,不忙了。”
“你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
像从前无数个清晨一般,宋五爷和小温说了些有的没的东西,又像从前无数个清晨一样,宋庭玉和温拾一起吃了早餐。
“今天下午收拾一下,回老宅吧,太久不回去,她们要担心了。”宋庭玉提议。
“好呀。”这别苑没有老宅那样热闹,人很少,更没有人和温拾一起看电视闲聊,所以还是老宅好。
这一回到老宅,温拾发现宋家上下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透露着一股奇怪的热切。
宋知画更是偷摸摸送来了礼物,一条缎面的短裙,只有两条小系带那种,“小嫂嫂,恭喜你呀。”
现在全宋家的人都知道,宋庭玉是个正常人,不仅正常还厉害的很,温拾更是个小妖精,两个人混战一整夜,简直绝配。
温拾也想不到,他这档子事,还能传的人尽皆知。
好尴尬,好丢人,不想出门。
全家上下,只有从学校回来的双胞胎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温拾生了病,最近身体弱,不常下楼,走路也有些奇怪,看着跟伤了腰似的。
对待这罪魁祸首霍铭城,周斯年真是变了一副样子,横眉冷对,“我都要和他绝交了,他还好意思打电话来问小舅舅怎么样了?我真是想骂他!不过,估摸着他已经要被家里打个半死了。”
温拾这才想起,这一周,他都没念起霍铭城怎么样了。
“他周末还来补课吗?”
“补课?”周斯言摇头,恐怕这次,霍夫人连上门道歉的脸面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叫霍铭城来补课,“小舅舅,算了吧,他就是来,你也不要再教他了,省的再出什么幺蛾子。”
“对,斯言说的对!教他干什么?!真是好心没好报,挨上他就没有好事!”
“可是……”
“小舅舅,不要可是了,这件事没商量,我舅舅也不可能让姓霍的再进家门了。”周斯年精准无误地说出了宋五爷的打算。
“好吧。”温拾也觉得,和霍铭城这接二连三的’奇遇‘,叫他有些消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