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82)
就这样,‘没事’的温拾得到了他辛劳一晚后的第一顿饭——鸡汤小米粥和两枚红鸡蛋,小米粥里没有肉丝,鸡蛋没有酱油,有些寡淡的小桌板上,连一根咸菜都没出现。
其实宋念琴叫来厨子都准备做满汉全席了,但被赵医生及时制止,“他现在吃点清淡的就好,重油重盐,不行。”
“就只能吃这些?”宋念琴看那一碗小米粥两枚鸡蛋都觉得对不起温拾。
一早上起来,宋庭玉那个没心肝的就跑没影了,只剩温拾一个孤零零待在床上,想吃东西,结果这能进嘴的比月子餐还要清淡两分,哪里是给辛苦到下不来床的人准备的。
宋念琴思来想去,又包了个大红包,随着餐碟一起送到了温拾眼前。
温拾不挑食,哪怕只有小米粥和鸡蛋也吃的满意地眯起眼睛,肚子饱了,才看到了厚厚的红封,里面一叠簇新的钞票。
“这是?”
“给你的红包哇。”赵泽霖眼尖,瞧到了那可观的厚度。
看看他那老主顾的私生活都让家里愁成什么样了,摆脱处男身份,竟然能有这么大的红包收。
温拾拿着那钱直心虚,塞到了枕头下,准备等宋庭玉回来再还给他。
宋庭玉这人嘴比石头硬,心却跟棉花似的软。虽然走了,但该做的事情却一件都不少。他从宋宅调了几个佣人到别苑,又让人帮温拾将常穿的睡衣和换洗的便服带过去,还有一齐送来的零食、水果,自打十二点起,这别苑的门就开开合合,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温拾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门外的热闹,因为他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堆满了他平时爱吃的东西。
每送去一样东西,阿四都得进办公室跟五爷知会一声,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送的。
“就先这些吧。”宋庭玉又戴上了平光镜,与那端庄面孔背道而驰的,是他花里胡哨的脖颈子,那一脖子牙印子,叫人不想知道他昨晚上干了什么都不成。
同样坐在五爷办公室里,被请来喝茶谈天的齐乐、钟之择、薛仲棠,简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这是好容易把他们聚在一起,专门为了看宋庭玉在这里晒恩爱了?
上辈子造什么孽,这辈子跟宋庭玉有牵扯当铁子?
“婚期将近,咱们之间可有阵子没有聚了,这些天,我正选五爷结婚的贺礼呢。”钟之择轻咳一声,挪开落在宋庭玉那一枚规整牙印上的视线,岔开话题。
钟家和齐家都收到了请柬,这些日子正发愁除却礼金之外,那贺礼怎么送才不落俗套,才显得用心。
齐乐挠头,“也不知道嫂子喜欢什么,要不我送一台电脑去?”这电器都是大家伙事,电脑更是难办入网证,要弄一台来,花费不低,虽然宋家不缺,但是这个情意,体现的肯定是杠杠的。
“你送台电脑,我是不是得送一台桑塔纳?”钟之择无语,这贺礼都要互相比拼到这种地步了?
齐乐摊手,他家做食品生意的,食品这块,横竖都是挣钱,因而富的流油,加上齐家也是真想和宋庭玉把这关系维持下去,“可不呗,五爷这次结婚,赶上我以后结婚的排场了。我家礼金预备随16666。”
“那我家18888。”钟之择家中做外贸,论财力,也不差在哪。
“不需要那些虚的。”宋庭玉道,他说不需要,是真不需要。
钱这种东西,五爷多的是。
这一屋子金光闪闪富二代里面最'清贫'的薛仲棠:……他不该在这里,他该在门外。
“今天把你们叫来,我是有事想问,我的一个朋友……”以宋五爷那孤寡的二十几年人生,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昨天晚上对他热切的温拾,为什么早上醒过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翻脸。
或许说,昨天晚上的温拾,才是另外一个人,早上那又缩回壳里的蜗牛,是宋庭玉寻常认识的那个。
“哇哦,五爷,你还有玩的比薛二还花的朋友?吃药后意外和自己的朋友上了床?”从前说这种香艳事的都是薛仲棠,如今换成了宋庭玉,齐乐还有点不适应。
“那药不是他想吃的,是意外而已。”
“所以上床也是意外呗?”进入了专业领域,薛仲棠放下了咖啡杯,“既然是意外,起床之后不愿意负责,不也是理所应当?男人嘛,都是这个样子,他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薛仲棠话说的直白又叫人想揍他,但不可否认,除了宋庭玉之外的两个人也是这样想的。
钟之择道:“他都吃了药了,那种药本身就叫人神志不清,满脑子只剩下那一件事,或许在他身边的不是那个朋友,是别人,也会发生这一切,他那朋友分明是清醒的,却没拒绝,反倒逢迎上去,这又是怎么想的?”
“他那朋友对他有意思喽。”薛仲棠一摊手,“这还看不出来吗?明显是一个有意思,一个没意思,阴差阳错凑到一起去,有意思的觉得做了这种事,对方就是对他也有那份心,就该起床就跟他扯证结婚,没意思的只是被药昏了头,归根到底都是原始冲动,没有那个意思。”
“对,薛二爷说的在理,就是这么个理,男人嘛,床上是谁关了灯都一个样子,除非他那朋友是个天仙。”齐二摊手,“男人嘛,要是天仙,看脸一冲动也能娶,要是一般人,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宋五爷:……原来他是一般人。
宋庭玉从未对自己外貌产生过怀疑,原来他除了是个烂好人,还是个让人没有冲动的一般人、
“不过,说的是你朋友的事,你干嘛脸色这么难看?”薛仲棠戳戳宋庭玉的肩膀,道:“不会是你睡了不想负责吧?”
宋庭玉薄唇轻启:“滚。”
“啧。”薛仲棠收回手,他只是开玩笑,完全没把这件事往宋庭玉身上想,因为宋五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搞出一夜情还不负责的那种负心汉。
“感情就不能培养出来吗?”
“只有没经历过爱情的人,才觉得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但凡经历过的都知道,有些人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你耳边就有个声音告诉你他与众不同,那叫一见钟情。”
有些人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知道他与众不同,
宋庭玉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打出一扇朦胧的阴影,“是这样吗?”
所以他第一次见到温拾的好奇和不同,就是因为,温拾是属于他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吗?
原来爱情是这张不讲道理的东西。
原来他那是爱上温拾了。
原来哪怕对他热切,依在他身上不肯下去,咬着他的喉结抱着他的肩膀求他不要离开,都只是自己沾了那蓝色药丸的光。
温拾不爱他,不喜欢他,甚至对他都没有多看一眼的兴趣。
这等为情字苦恼的挫败没有在宋庭玉十七八该有少年心事的时候找上门,反倒在他自觉已经将想要的一切都握到手中的年纪才来当头一棒。事实证明,该来的东西总是会来的,就像延误的航班,送错地点的邮件,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会抵达,只是晚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