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130)
“我讨厌有东西觊觎我的人。”宋庭玉寒声。
“觊觎你的人?你凭啥这样说?还有,生出不该有念想的人是谁?分明是你吧!”温广原怒目而视,宋庭玉明明和温拾签了合同,明明他们之间只是雇佣的做戏关系,宋庭玉才是那个生出不该有念想又贪婪的违约方!
“那又怎样。”宋庭玉好笑地看着温广原,这笨拙的男人,就算给他机会在温拾身边,恐怕也成不了事,“至少我会让温拾知道我的心意,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这喜酒,只是叫你提前来喝罢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温拾明明不……”
“他也和你说过,他不喜欢男人,没有想过和男人在一起吗?”宋庭玉颔首,“他从前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但你难道不知道,人是会变的。”
恰巧,这转变还是因宋庭玉而生。
宋庭玉的得意简直要从眼角眉梢流出来,谁都能看得出。
温广原被气的说不出话,怒火冲昏了脑子,冲上去拎住宋庭玉的领子,力气如一头蛮牛,带着宋庭玉撞翻了宴会厅前的签到台,上头的册子、签字笔哗啦啦摔了一地,叮当作响。
好在宴会厅里放着音乐,外面的嘈杂,暂时还没引起里面的注意。
宋庭玉当然也不会乖乖被人揪了领子还不还手,老虎钳子似的手扼住了温广原的手腕,快准狠摁到了麻筋。
痛的温广原脸都憋红了,但他仍旧不肯松开,甚至费劲地去卡对手的脖子。
蓄足力气想一拳将温广原揍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的宋庭玉却没来得及下狠手。
因为从电梯里出来的温拾就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你们在干什么!”
宋庭玉立马收起了拳头,甚至不按温广原的麻筋,借着那力道跌到了地上,摔的相当真实,眉头微蹙,低着头,一副很不会打架但被人揍倒了的可怜样。
压根没推他的温广原后退两步,“你干什么?”装什么呢?分明这人的力气和自己没什么差。
温拾站的远,他只看到了温广原揪住宋庭玉的领子,还卡宋庭玉都鼻子,而后把人弄倒在地,而自始至终,宋庭玉都没有还手。
无论发生什么,打架肯定是不对的,单方面打人就更不对了。
温拾心系宋五爷,立马冲上去,绕过温广原,把地上的宋庭玉扶起来,“你没事吧?”
宋五爷的胳膊搭上了小温的肩膀,屁事没有从地上站起来,而后虚虚靠着温拾身上,声音有气无力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这还没事呢?
都被打虚了,说话劲儿都没了!
故作虚弱的宋五爷低眉顺眼,乌黑的睫羽颤颤,他本就长一副好皮相,平时看着总是高高在上无坚不摧,但这偶尔一次示弱,竟然看的温拾心突突直跳,连带着转而看向温广原的眼神充满不可置信的抵触和埋怨。
温广原手忙脚乱,“温拾,我,我什么也没做,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他,是他自己倒下的!”
这纯纯是那宋庭玉碰瓷!
“那这是你们谁先动的手?”温拾追根溯源起来。
宋庭玉先声夺人,“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和他动手,还有那么多客人在。”
温拾知道宋庭玉是好面儿的人,而且宋庭玉那斯文绅士的样子,看着也就不像是个会打架的,也肯定没有温广原手上有力气,是单方面被欺负了。
“我——”好不容易见到温拾的温广原现在真是有嘴也说不清,虽然是他先动的手,可他现在被宋庭玉摁了麻筋的胳膊还酸痛如针扎,曲曲手指都不听使唤。
这宋庭玉看着摔了个屁股蹲,还是他自己故意的,在这里博取同情,装的像模像样,坏的流油!
“但是温拾,你听我解释,我有事想和你说,我想见你,他故意上来挑事……”
“我知道你是来见我的,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温拾扶着宋庭玉,他能感到宋庭玉身上有些重量是分担在他身上的,于是更站直了些,让五爷靠的更舒服。
宋五爷被这小动作取悦,看温广原都觉得顺眼了。
“他还在这里。”温广原不想当着宋庭玉的面,眼睁睁看着他跟温拾亲密依偎说出自己的告白,“有些事,我只想和你说。”
“你自己能站直吗?”温拾看向五爷,“我扶你进去坐一会?”
“又是什么我不能听的东西吗?”宋庭玉反问他,“又要我走吗?”凑近到能一口咬住温拾耳勺的距离,“你又要背着我告诉他什么?”
这下温拾心底的念头只有一个,完蛋啦,宋庭玉也知道他把合同的事讲给温广原的违约行为了。
不过,宋庭玉并没有发难,他自然直起身,“我进去等你,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温拾忙不迭点头,目送宋五爷离开,长舒一口气。
站在对面的温广原看着他种种举动,心肝脾肺都像是泡进醋缸里了。
“温拾,我真没有推他,是他先说了那些难听话,说你不会再回温家村了,我也不会再见到你了,这不是真的,对吗?你还完那些钱,就会回来是不是?”温广原喉结滚动,急不可待望着温拾,想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牛柱哥,”温拾实话告诉了温广原,“未来怎么样还不一定,但我很有可能会留在这里,我现在在这里有工作要做,他说的也不算是假话,也不是在刺激你。”
而且,自己不回村子,怎么就是刺激温广原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温拾弄不明白。
温广原嘴唇嗫嚅,不吱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温拾心里想着宴会厅里的宋庭玉,对温广原的耐心就少了许多,见他不说话,当他没有要说的了,“如果没事了,我们就进去吧,你是和谁一起来的?有没有位子坐……”
“温拾——”
“嗯?”
温广原眼眶酸涩地看着他,他果然是个懦弱的人,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还说不出“我喜欢你”这样一句简单的话。
或许是因为心底已经有答案了。
但他还寄希望于温拾能够摇头。
“你是喜欢上那个宋庭玉了吗?”
可惜,和他想的不同。
而温拾已经给弟弟答过了这个问题。
再说一遍,早没了羞怯和忐忑,反而大方至极,毫无半点犹豫,“是,我喜欢他。”
第63章 另一位男主人
温拾诚实又笃定的话, 叫温广原恍若站在坑底,被人兜头砸了一身石头,痛, 从心底到骨头再到皮肉。
心痛头一次这般具象化在他身上体现, 这感觉不亚于两年前割麦子时被快而锐利的镰刀削去一块大腿上的肉。
但那时,他还能笑着眼疾手快摁住崩血的伤口, 和关切的人讲没事, 不痛,这点小伤,早晚会长好的。
其实那时很痛, 叫他额头青筋都绷起来了,不过那血肉模糊伤时隔两年早就长出新的肉芽, 一切都如过眼云烟。
可眼下, 温广原注视温拾的眼睛逐渐泛了红,他有种直觉,今天留下的这道伤, 好像没办法愈合了。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
都没办法治愈。
温广原一直都觉得温拾是个脾气好有礼貌软和至极的人,也是个胆子小常羞赧,连被说媒都会脸红低头,不知如何应对,明明在村子里,也是能当孩儿他爹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