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140)
其实和他们差不多大,但荣升叔叔的温拾笑道:“我们不卖东西,是免费发小扇子和涂卡铅笔。”
“免费发铅笔?”停下来的高中生对视一眼,虽然铅笔这种东西不值几分钱,但是,这是校门口免费发的哎,不要白不要呀。还有小扇子,教室的风扇本来就不给力,塑料小扇子不比厚厚书本好用吗?
“叔叔,我们可以领吗?”
“当然可以!”温拾立马把钢笔和小扇子递了过去。
看到扇子上的字,立马有人问:“你们这是技校招生的?”
一般临近高考,会有些打着不看分数名号的私立技校到校门口发小卡片,但这些学校一般不会得到学生和家长的好脸色,没有哪个真心学习了的考生,会在考试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就把自己归类到技校水平去的。
而这种技校也是没眼色,哪怕成绩出来再发,都好过高考前发,拿到他们的小卡片,就好像收到了什么恶意诅咒一样,真有人会觉得晦气。
温拾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解释道:“不,我们是课外辅导班,提供英语数学,各项理科,文科地理的班课补习。”
“班课补习?”这是新名词,补习就补习,怎么还有班课的。
温拾负责的这所学校是远近闻名的重点高中,这里面的学生,只要是家境合适的,家庭重视教育的,大部分都上过一对一或一对二的小规模补习,学生互相之间还会推荐合适的老师。
不过,有上得起一对一的,就有无论如何都负担不起的,可学习这种事,的确不是所有人都能靠自己的天赋和勤勉就能赶超旁人依靠家庭高出一截子的起步线。
班课补习,原本的受众,就是这些孩子。
温拾笑眯眯地回答他们的问题,道:“我们暑假正式开班,扇子和传单上有地址,凭扇子和传单,可以免费试听一次课。”
眼看小凉棚前面聚集来咨询的学生越来越多,坐在温拾旁边用小扇子不停扇风的阿四感叹,他家这少奶奶的脑子,真比长相看起来灵光。
又是免费送小扇子,又是免费试听课的,他一个早就不念书的马仔,坐在一边都有点心动。
那句话怎么说?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高考的当天,双胞胎被亲妈从学校里催了出来,专程过来帮温拾的忙,虽然他俩也不太想顶着六月大热天的太阳出来发扇子,但架不住亲妈的命令下了最后通牒,不去帮忙周末就不要回家吃饭。
于是周斯年一到地方就揣起了小扇子,跑出去挨个给站在门口苦等的家长纷发,周斯年则跟温拾坐在凉棚下面,有人上来询问再细心回答,一点没想跟着他哥。
不知道怎么的,原本没有多少家长注意的小凉棚,突然挤过来的人就多了起来。
“哎呀,老师,你们这里上课的学生真能上京市大学吗?!”
“是啊!那我孩子考不上大学,明年能到你们这里复读吗?”
“啊?”凉棚里的两人被问懵了,温拾摇头,“我们只是补习班,帮孩子们解决上课没有听懂的知识内容,不包复读的……”而且,他什么时候夸下海口一定能上京大了?这也太夸张了!
就当初温拾一对一辅导的亲传大弟子霍铭城,恐怕都考不上京市大学。
只听从身后晃过的周大少爷一边发小扇子一边忽悠,“叔叔,您看我,我就是在这个补习班上的课,然后考上了京市大学。哎呀,您别不信,我学生证带在身上的,拿出来给您看看?看吧,我没骗您吧!我真就是在这个学校上的课,这里的老师讲课讲的真特别好!特别有水准!还有老师是省状元呢!考个京市大学就跟玩一样……”
温拾友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面对越来越多询问他是不是报班就能上京大的家长,措手不及,目不暇接,手忙脚乱。
周斯言拍桌而起,决定从罪魁祸首开始解决,“小舅舅,我去让他闭嘴。”
被弟弟薅住t恤领子拖走的周大少爷“哎”了半天,走到无人阴凉下,才夺回自己的衣领,撇嘴道:“你干嘛?”
周斯年,竟然敢对周斯言做撇嘴不屑这个动作,这就证明,周斯年他还在生气。
从温拾和宋庭玉的婚礼到现在,他和周斯言的冷战始终没有结束,也说不出到底因为什么,但弟弟的态度,就是伤害到了脆弱的周大少爷。
周斯年打定主意,在周斯言主动给他示好撒娇道歉之前,他绝对不跟周斯言主动说话,主动一起吃饭,主动一起去大澡堂洗澡。
“让你来帮忙不是让你帮倒忙的。”周斯言把亲哥的脾气和别扭无视的彻底,冷漠道:“你如果是来添乱的,不如赶紧回学校去。”
这句话,点燃了周大少心里的小火苗,“我什么时候添乱了?我这明明是在帮小舅舅!”
“帮?”周斯言冷哼一声。
这质疑和不屑的态度彻底击碎了周斯年的自尊心,他不知道为什么周斯言要这样阴阳怪气的。
真随他舅的,好像有大病,拽什么啊!
“你哼什么?周斯言,你别太欠揍,我忍你很久了。”
“谁不是,我也忍你很久了。”看着自己的脸做蠢事,周斯言忍了十九年了。
温拾还没来得及应付完面前的家长,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扭头看去,双胞胎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荫打起来了,震的树上的叶子都哗啦啦作响,惊飞一片鸟雀。
阿四说出了温拾的心声:“靠啦!他俩关系那么好,竟然还会打架的?!”
温拾定睛看了几秒,发现这完全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红了眼挥起拳头,拳拳到肉的互殴,立马站了起来,“得快点把他们拉开!”
高考期间,学校附近就有巡查治安的警察,这俩打架的要是被警察抓走了,温拾没法跟双胞胎的家长交代。
但温拾这小身板相当弱不禁风,小跑过去刚准备拉架,就被气昏头的周斯年推了个踉跄,蹲在了马路牙子上,好在他跌倒的时候往后撑了一把,才没有摔个屁股蹲。
但他的手腕似乎不是特别好,碰到地的时候,发出了清脆咔哒一声,突如其来的疼痛叫温拾的脸有些发白。
“温少!”
“小舅舅——”周斯言一脚踹开亲哥,凑了过去,“你怎么了?”
“我……我,”从这个疼痛等级来看,温拾扯扯嘴角,“我好像脱臼了。”
温拾被外甥推倒在马路上,初步诊断是手骨错位,现在正在送往私立医院的路上。
这就是阿四抽空给宋五爷去电话的原话。
宋庭玉下午的时候原本在四环的工地上视察,听到这个消息跑出工地的时候,视察前戴到脑袋上的安全帽都没来得及摘。
还是司机提醒他,他才没戴着这东西出现在温拾的病房。
手已经固定好的温拾坐在病床上,对着脸已经阴沉到足以滴下水的五爷,晃了晃包成粽子的爪,露出个叫他安心的笑,“没事,已经不疼了。”
已经急火攻心的宋庭玉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消气,他凶神恶煞般的眼神狠狠扫过两个低着头站在床边的外甥,“混账!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
周斯年被骂的一个激灵,差点原地下跪,身上被弟弟踹出来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愧疚的快哭了。
他挥手的时候,是想给周斯言一拳头的,也没想到温拾会突然出现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