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123)
薛二爷拍了拍脑门,喃喃自语,“妈的,我不是真发烧了吧?怎么好像……”好像做梦了呢?
他找了三个月都没影儿的人就这么出现了?
这不是幻觉,是什么?
第60章 原著爱情和证婚词
人在感官上感觉到极度的不真实时, 往往做出的都是下意识的肢体反应。
当确认那熟悉的五官是自己找了许久,装模作样欺骗自己已经忘记,压根不在意的存在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时候, 薛仲棠顾不得弄清楚这到底是他在做美梦还是发癔症, 他只知道,不能叫这人从眼前再一次溜走。
他从消防栓前如弹簧一般猛地直起身, 迸发了一声急不可待的怒吼:“温浪!你给我站住!”
远处和周斯言聊天的温浪被这熟悉的声音吼的蹙眉, 当他看到站在消防栓前的熟悉男人时,手一抖,那准备投喂温拾的曲奇饼干, 差点贡献给土地公公。
温浪张张嘴,只见那脸红脖子粗, 休闲西装上还沾染了点不明液体的男人气势汹汹大步逼近, 那架势,像是要上来找他干架。
温浪心底敲起小锣,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态, 能不能打得过这男人,不过,这人从前力气是一向不如他的。
温浪那在地里做惯农活的手并不白嫩漂亮,反而宽厚又粗糙,力气十足,在床上,他一只手能控制住薛仲棠两只腕子。
当初, 他但凡比薛仲棠多些男人之间做那档子事的经验,躺在下面的那个, 兴许就不是温浪了。
大步流星的薛二爷站定在温浪面前,深呼吸几口气, 克制住心底把这人压到墙上的欲.望,说出来这重逢后的第二句话:“这么久没见,你去哪了?难道是去给别人当护工了吗?”
温浪这人比温拾更一根筋一些,他听不出薛仲棠语气里的怨念和妒忌,也听不出这句话背后对他们曾经的怀念,只当薛仲棠,是真在关心他的生计。
“不,早不做那种活儿了,我们那地方,没有人请护工,先生您是独一个。”温浪捏紧手里的碟子,特意弯弯后背,将宽大衣摆下面的圆润肚皮往里藏了藏,他不想被薛仲棠发现端倪。
这是他想找的人,日思夜想,心心念念,温浪也曾思念到甚至梦到过他和这人组成了三口之家。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先生就这样意外地出现在他眼前,温浪除却有点紧张和忐忑,竟然半点其他的念头都没有。
望着几乎和他同高的先生,温浪这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人从轮椅上站起来的样子。
怪不得会觉得不同,怪不得会觉得无感。
因为从前这位先生出现在桃花镇时,是坐着轮椅的。
但那时他哪怕坐在轮椅上需要抬头才能看到温浪的脸,温浪也总觉得,自己是矮这位先生一头的,是被他居高临下俯视的,能和这样的人有过那一段甜蜜的日子,是他三生有幸。
可现在,温浪完全没有从前那种感受,和他平视的这个人看起来和他一般,都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您的腿,好了?”温浪想起刚刚薛仲棠大步流星的样子,估摸着他的腿伤是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好的很利索。
“好了,托你的福。”薛仲棠喉结滚动,温浪还在关心他,还记得他的腿伤,他压根就没忘记过自己。
正当他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温浪却点点头,“健康痊愈了就好,我还有事,就不和您叙旧了。”他哥还在屋里张着嘴等着要吃的呢,再被薛仲棠耽搁下去,温拾要饿肚子的。
薛仲棠傻眼,看着这日思夜想的人就这般毫无眷恋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忙一把扯住温浪的胳膊,“等等!你、你就这样走了?”
好不容易和他再次见面,就这样走了?
“您还有事吗?”温浪微微皱眉,抽回自己的胳膊。
他这样决绝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嫌弃,看起来像是在跟薛仲棠划清距离一般。
薛仲棠眼眶泛红,鼻翼合动,张嘴却被温浪直愣愣的回答气的说不出话。
他是真笨到了极致,还是在这里故意气人?
薛仲棠从前的身边人简直如过江之鲤,多少男男女女都对他床上的风流样子爱到骨子里去,哪怕只是□□.好,是薛二爷连名字都记不住的生面孔,那些人再见到薛仲棠,都如那缠人的蛇一般黏上来,贴着薛二爷的肩膀一诉衷肠,想要再一度春风。
是啊,就算只是没名没分的情人,也有许多念着薛仲棠好的。
从没有过如温浪这样,仿佛他们从前发生关系那一个月压根不存在,仿佛当初薛仲棠瘸着腿伺候他的日日夜夜都是过眼云烟。
这再度相见,和薛仲棠想象过的,半点不同,毫不浪漫,甚至冷漠至极。
但薛仲棠和温浪的相遇其实更算不上浪漫,甚至于如果不是薛二爷到桃花镇考察那个冬日,恰巧赶在他和家里闹翻,被薛老爷子一棍子抽骨裂了左腿,他一个人实在是半身不遂生活难以自理的时候,压根不至于要在桃花镇上找个能搬动连他带轮椅的男保姆,也就不会遇上温浪。
桃花镇自然没有专门提供男保姆的职业机构,当时温浪是在镇子上挨家挨户送纯牛奶和报纸,正巧就看到了薛仲棠张贴的招人海报,上面要年轻力壮的男人,能扛起二百斤的劳力,还要会照顾人,性格开朗大方。
这上面的要求,温浪恰巧都符合,他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秋收的时候扛起二百斤的玉米不在话下,照顾人他也在行,毕竟他打小就是自己照顾自己,只要不是性格太差劲的主顾,温浪自觉都能应付。
最主要的是,这招聘启事上的薪水给的极其丰厚,一个月能顶温浪送大半年的报纸和纯牛奶,还包吃包住,能让温浪暂时不用再挤在十几个人合租的小隔断房里。
温浪的心动,自然不言而喻。
而那时,或许因为海报张贴的实在是太多,到桃花镇的第三天,薛仲棠就面试了二三十号上门想当他护工的人,只不过这蜂拥而至的人里没有一个能入薛仲棠眼的。
要么来人总是讲话还是桃花镇当地的土话,薛仲棠一个土生土长的京市人是半点听不懂这地方的方言,沟通效率相当低。
要么来的就是看起来有五六十的老头,看着饱经风霜,薛仲棠更不干雇佣这样的劳力,怕他帮自己抬轮椅的时候再把老腰闪了。
再有就是一些压根不讲究个人卫生的,一伸手都能看到那指缝里的污泥,身上更是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臭味,这叫薛仲棠觉得是不是街上的流浪汉捡到了他的招聘海报找上了门。
甚至于还有膀大腰圆的婶子来敲门面试,见到薛仲棠这样风流倜傥的小年轻,说什么都想留下来,薪水减半也成。
那天面试到最后,薛二爷都已经要放弃了,反正只是断了条腿,大不了他自此以后金鸡独立就是了,熬到能卸石膏的时候,就是成功。
于是当天下午,温浪来时,坐着轮椅的薛仲棠一拉开门就准备劝这人打道回府。
可叫他话堵在喉咙讲不出来的,是因为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蓝棉布袄子,干净短发,麦色皮肤却毫不显邋遢,看到薛二爷的一瞬间,笑出一口白牙的腼腆男人。
这人长在了薛仲棠心上,完完全全是足够勾住薛仲棠胃口的存在。
薛仲棠男女不禁,但他其实对男人的取向更明显一些,不过他不喜欢那些长得白嫩瘦小的兔爷,他喜欢那种真看起来爷们又威猛,有男子气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