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501)
跟早前送过的槐城服装样式类似,这图样看起来是陆瑛返京路上,途径之地的穿衣风格,很普及的短打与基础款都没画,记录的是当地比较新颖的样式,还有具有本地民俗特色的绣样。
这些无法估算价值,存银没细究心上复杂情绪,又原样拿出去,给哥嫂看。
“这个怎么办?我也记人情?记多少啊?”
叶存山看云程,云程说记不出来,“等见面,你当面表达感谢吧。”
陆瑛的礼,本也没法计价。
要算价格,他们家都还不清。
可能是期间也隔了一年,叶存山再看,之前有过的异样感再次升起。
他觉着陆瑛对存银有点好过头了。
之前他跟程文杰做笔友,定下的原因是程文杰吃醋,计较存银给陆瑛写信不给他写。
当时聊过一些,陆瑛对京都这头的回信备礼,没有那么热络。
他拉着云程回屋写对联,避开存银,跟云程说这个。
云程听好多回了,没什么感觉。
主要是陆瑛跟存银有年龄差,才见过几次面,都没久相处,当时是当弟弟。
虽说现代有人搞网恋异地恋,那也是日积月累的相处出感情来,这一年里,至多三四次通信,能有什么?
“京都这里什么都不缺,就咱们家里穷,所以见个什么都当好东西,表哥对咱们好,礼物没随便打发,会精心准备,往偏了想不好。”
叶存山没往偏想他,他想存银,“我想起来,存银身边没外男这么仔细,难怪他谁也瞧不上。”
云程听得一怔,本想提名谢晏清,想想谢晏清各方面都很懂规矩的样子,最后只有沉默。
沉默完,硬挤出一句狡辩,“我老家有一句话对女孩子说的,找对象,要找能跟亲爹一样对她好的人。咱俩对存银也挺好,他不是也叫表哥?”
叶存山看着他。
云程说:“我知道了,我过年去找三姨问,看表哥什么时候回来,我跟他说说。”
几年没见,蹲守着他,就为了叫他以后不要对存银太好。
叶存山干不出来这种事,“算了,我跟存银说。”
云程一把将他揪住了,“大过年的,你给他说这个干嘛?他今天还生辰。”
叶存山叹气,拿了纸笔写对联,一连写废两张。
云程把纸揉成一团扔废纸篓里,“叶小山,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叶存山:“……”
“没有,我现在写。”
今年灯笼是买的,窗花买了些精致漂亮的,简单的是云程跟存银一起剪的,配了福字。
福字好贴,叶存山抱着圆圆,云程跟存银左右帮着,一个抹浆糊,一个拿字对齐,位置好了,叶存山就抓着圆圆的小手往上摁,一张张的福字就都贴好了。
其他的就叶存山带着存银来,云程哄圆圆玩,叫她给狗狗取名字。
她现在两只兔子不是同一时期抱回来的,大小不一样,名字很简单粗暴,叫大白兔跟小白兔。
其中大白兔,原名是小白兔,长大了,改名了。
现在叫一声小白兔,两只兔子都要回头看。
狗狗就要好好取名了。
圆圆取名废,张嘴就是“小狗”。
云程否了后,她就:“小黄狗。”
云程再不满意,她沉思一会儿,“大黄狗!”
这个名字她很满意,因为狗狗会长大,一次叫大黄狗,长大就不用改名了。
云程已经两次不同意了,看圆圆两眼亮晶晶的,没忍心说,就讲:“那叫大黄?它本来就是狗。”
圆圆觉得有理,狗狗不用说它是狗,兔兔也不用说它是兔子。
所以家里宠物名字是大黄,大白,小白。
这听着还像样。
存银贴完对联回来,接了一句:“都不如威风。”
圆圆盯着他看,表情呆呆的。
经过一番脑内风暴对比,显然是威风的名字更甚一筹。
所以她起来追着存银屁股后面跑,想要存银给狗狗取名字。
存银当时给威风取名时有备选项,是“威风神气”,威风都用了,给狗狗用神气。
云程觉得还不如大黄,但圆圆觉着“神气”好特别,好不一样,很给面子的连着鼓掌,去找小狗玩的时候,一直喊它神气,到吃年夜饭时,狗狗已经被圆圆念叨的听见“神气”就来围着她的腿打转。
年夜饭有蛋糕,圆圆喜欢吃这个,跟着一家人唱生日歌,眼巴巴看着存银切蛋糕。
她有准备礼物,是她拿了两张卡片换的,用银子买的新礼物,不是从她玩具里挑的。
存银很期待,打开是个小号的手炉,样子很素净,外面裹的布包可以自己缝制,能做很多样子。
“谢谢小圆圆。”
圆圆吃蛋糕,望着他眯眼笑。
哥嫂这里,云程跟叶存山商量着,挑了很多品相不够好的珍珠,样子不够圆,不够光滑,也不够亮,胜在数量多。
配了一张孔雀绣样的婚服图样,这些□□要是用来点缀孔雀翎羽的。
一起的还有少量的玉石边角料,打磨好以后,能在需要的地方用来提亮。
云程跟存银说,“家里没那么富贵,好在不凑近仔细看,也还成,你就照着这个样子,可以抽空绣嫁衣了。”
绣嫁衣,是家里要给孩子相看前就准备的。
到有合适的人,谈亲事走礼,这些流程走完,嫁衣刚好能穿。
存银没忍住眼泪。
随着来京,考期临近,他的铺子也要等来开业。
一切都在朝着前面走,他要离开家里,去嫁人这件事,也不再遥远。
还小的时候,童言无忌,总说以后要找个什么什么样的。
到大了,这话他很少说了,反而是哥嫂提及的次数越来越多。
知道嫁人这事不可避免,心里也有没跟哥嫂讲过的心事,依然在意识到即将来临,他没多少时间留家里后,浓郁的不舍强烈到,他明知道这件事从相看到定下,怎么也要到明年年中以后,还是难过得控制不住眼泪。
自圆圆出生后,他一直很有长辈的自觉,不想丢脸,已经很少哭了,更别提哭这么凶。
眼泪都擦不干净,所以他直接跑了。
云程擦擦眼角,看向叶存山,“你去哄哄。”
叶存山不去,“还是小孩儿样,自己哭会儿就好了,我现在过去了,他眼睛就不用要了。”
有人在跟前,他更哭得停不下来。
存银是他们一起带,但论了解,云程还是不如叶存山,往外看了好几眼,没追过去。
圆圆拿着小勺子,蛋糕都不敢吃了,没懂现在什么情况。
叶存山说存银太高兴了,圆圆还是懵,“高兴了会哭吗?”
看着现在还是个小萝卜丁的闺女,想想存银也是一晃眼长大的,叶存山叹口气,摸摸她头,“你长大就知道了。”
圆圆现在对长大的概念是身高,长大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她长高了。
长到叔叔那么高,爹爹那么高。
年年除夕,一家人都会贴着墙根,在墙面留一道象征身高的划痕。
搬家过来时,已经找了空白墙面比对刻好。
等存银收拾好情绪回来,一家吃过年夜饭,例行活动。
叶存山身高没变化,存银跟圆圆都有长高。
喜人的是,云程盼了很多年,从穿越之初就在惦记的长高,在今年有了一点痕迹。
他拉着存银比划,又拉着叶存山比,最后还是决定看那道线,跟去年的自己比。
今晚是一家来京都过的第一个年,短短两个月,忙忙碌碌,聚少离多,今晚团聚起来,圆圆都想守岁,最后还是抵不住倦意,没到半宿就睡着,被叶存山塞进了被窝。
余下三个大人,没跟往年一样斗地主,云程跟存银扮演学生,听叶存山讲学。
云程跟存银是实打实的学渣,他俩学字认字纯粹为了写话本看话本。
云程还有从前学习的底蕴,存银被白话小说熏陶的,古文只能懂很少,都是彭先生给他讲时他搭着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