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444)
存银宽慰他,“也许庆阳哥说的是暂时不去,毕竟大哥他们来年就要考试了。”
府城这边的安排定下来,再有变动,要他们再培养人,本身也是要好几年的事。
云程点点头,把信件收好,决定等庆阳来府城后,再跟他好好聊聊。
看过信件,云程叫平枝姑姑准备点东西送到柳文柏家,感谢人家大老远捎带东西。
他去柳小田家里坐坐,可以带着圆圆一起去,恰好趁着天晴,出去玩玩。存银跟冬桃也一块儿。
柳小田家的小元宝懒得动,他们来时,柳小田正用细线吊着块薄面饼,要小元宝在炕上爬一爬,动一动。
听说是庆阳寄信来了,他就先不逗儿子了,听云程说完,他就很肯定的跟云程讲:“庆阳说瞧着罗旭不像是要科举的样子,那八成不会继续考了。”
别人看不出来,成天睡一窝的枕边人却是能感觉到的。
特别是庆阳自己识字,会读书,而罗旭从前认真过。
状态对比起来明显,还写进了信里,只能是真的不考了。
他看云程心情不好,猜得到原因,跟云程说了个大实话,“这话咱们私下说说就算了,你们可不能到庆阳跟前讲的。要我看,等罗旭考到京都,那不知猴年马月。不如你自己把庆阳带到京都,这还快一些。”
指望一个底子薄,心志不够坚定的书生考上举人,不如庆阳自己争气。
云程愣了下。
他有这样想过,只是时不时的就会进入误区,总会被庆阳会优先罗旭的想法框住。
柳小田这一说,他还想起来叶存山之前也讲过,顿时豁然开朗。
他往几个小孩那边看了眼。
存银现在喜欢带小孩儿,带两姑娘跟小元宝玩。
小元宝是弟弟,又那么小一个,圆圆跟冬桃都小心翼翼的。
被存银带着碰碰元宝的手,元宝也不抵触,笑得很甜。
眉眼比较像元墨,很静。
他们相处好,云程就跟柳小田多唠唠嗑。
说他等庆阳来府城,要跟庆阳好好说说,就把话题转到了柳小田身上。
最近过来,云程都是冲着元墨来的,这样不好。
柳小田铺子里学着云程的法子,也搞了一个奖励制度。
他没云程大气,一个月就数十个铜板,一年算下来,就能多半个月的月钱。
是做卤菜跟关东煮底料生意的,平时这两样伙计们能常吃,算是个小福利。
“我带孩子,没空一直在铺子里待着,但怕长久不去,他们给我偷奸耍滑,我就说我抽空会过去看,抓着两次,奖励就没了,都老实得很。”
柳小田本身就有主意,不是外表看着的那么软绵,多年苦日子熬出来的,该有的心眼一个不缺。
他说了以后,就知道人家第一个月肯定会好好表现,他第一个月,一次没去看。
第二个月上旬也没去,到了中旬往里瞧一眼,统共三个帮工,两个没了奖金。
云程听完就笑。
他觉着存银肯定爱听这个,回头一看,这孩子果然在听,被抓包以后极不好意思,望着云程尬笑了两声。
“想听就来听。”
冬桃挺懂事,圆圆也不是个闹腾的姑娘,可以自己跟元宝玩。
炕大,把孩子抱过来也不影响。
柳小田往后继续说,“我当时去了,那不是才月中旬吗?他们觉着,横竖奖金都没了,干活还真松懈了下来,我就拿着张纸去铺子里,假模假样找地方贴。”
他现在讲话都会吊胃口了,要追着问那是什么纸,才有回答,“我让元墨写的招工要求。”
他俩在府城没亲戚,相处久了,这些府城本地的人对他们会有轻待,即使元墨现在是个秀才。
铺子里的伙计,目前当管事这个,是平枝姑姑帮忙找的,当时柳小田看他是哥儿,家里日子苦,动了怜悯心,把人留下了,是个勤劳肯干能吃苦的。
后来两个,是他介绍的,性子没那么好。
“都不是我的熟人,我都不认识,我请谁不是请?”
看人不在意,他就真把招工的纸贴出来了。
卤味名声打出去后,每天要卤的菜变多,采买都是力气活。
叫哥儿来做,是有点吃亏。
他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人心里有不满,干活不如从前了。
本来也想请个男人来干活重活的,趁着现在,他一并贴出去,还能吓唬吓唬人。
存银表示学到了。
云程看他这又要请人,就问他,“你那铺面就小了?”
柳小田点头,“亮哥儿家的哥嫂不是来了吗?我把这活儿包出去了,都要请人做的,就自家人做,他俩会点泥瓦匠的活儿,我再去叫几个工匠凑凑,把门面往里打深。”
最后格局是个“工”字形。
短横就是对着街道的窗口,竖条是连通后院的,这里不放东西,主要当过道。
最后一长横,左右做成长条的连体灶台,加上院里原本有的一条灶台,刚好有三个区域。
卤素菜,卤荤菜,关东煮底料。
另一侧空地是备菜用,侧面耳房,一边放东西,一边住人。
往深了打,耳房面积会缩小很多,就只能看门住住,长住不行。
这想法还挺好,云程夸他厉害,柳小田笑得眼睛弯弯的,“以前家里小,每个地方都要利用到,不然都没落脚的地儿,我那铺子,也没闲钱再去买一间横着扩大,反正我门一家不住里头,我就想着往里扩。”
那门脸房,他们是买下来了。
买下来就是他们自个儿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存银说到时施工,他要去看看,“我学着点。”
这一看就是要为他的裁缝铺子做准备了,柳小田给他贺喜,存银也笑得眼睛眯起。
两人心情很好的回家,路上还给圆圆冬桃买了点零嘴吃。
结果晚上叶存山就给他们说,打算给叶大的回信里写同意把家里俩弟弟接过来。
云程侧目看他,“你魔怔了?”
想想乡试在即,又问:“考试要查这个?”
还是怕叶大要告他不孝?
存银也眼巴巴的,“不是我说啊,你不把我当小孩就算了,但咱家里已经有两个了,再来不行了。”
冬桃是圆圆的陪玩,这是要陪着一起长大的,岁数小,不能当成年人一样使唤,各处不比自家孩子,该有的照顾也得有。
叶存山说他觉得叶大不会送来。
云程要他认清现实:“别说你了解他了,你都几年没见他了,按照你说的,他如果真的舍不得,不会重复这么说。”
叶存山:“他这样说是故意找事膈应咱们,咱们答应了,就能膈应到他。”
云程:“你又知道他不是激将法?比了解是吧,那还有一句话叫‘知子莫若父’呢。”
云程跟他拌嘴时发挥极好,叶存山有话不好明说,至此败阵,说不接了。
饭后洗漱回房,没几个孩子在跟前,云程就问他怎么想的,“怎么突然这样决定?”
叶存山简要把柳文柏的话讲了遍,说柳大志那人心粗,对比起来他还是更信旺祖,加上是真的了解叶大的为人,所有有了这个决定。
“不是真要把小弟接来,就那么一说,给他吊着命。”
云程就坐不住了,“不是说身体没事?”
叶存山摇头,“我看他现在就是一口气吊着。”
庄稼汉,就没几个身子骨真硬朗的,健壮体格下都是一身旧疾。
要不怎么说病来如山倒?
叶大已经倒过了,还不肯善待自己。
折腾身子还好,一把年纪了,横竖没夜生活,早睡早起吃好喝好,问题不大。
亲自带孩子就不行了,但凡叶大年轻个十岁,叶存山都不会这样说。
“他从前没带过孩子,我是我娘带大的,存银是我带大的。”
云程下意识揉了揉腰。
圆圆已经是很乖的小孩了,他那时还有人分担,腰跟手都几次受不了,到现在只有坐着时会抱抱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