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192)
等到看见桌上的空盒子,他就目瞪口呆,一个字说不出来。
叶存山手指上还剩下些雪肌膏,存银脸上实在抹不开了,再抹还会刮掉一层。
他看云程洗漱完进屋,过去把他衣领扯扯,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挡着后头的存银,抹在了云程锁骨附近的吻痕上。
云程也瞪他。
早上吃饭时,存银心疼得都要哭了,怕眼泪把药膏洗掉,他愣是憋着不敢哭,还给叶存山说:“等我问出价格,你要赔我一盒,没有你这样用的。”
叶存山说让云程赔,“我没钱。”
存银哼哼。
要他大嫂赔,他就不乐意。
他想了想,反正东西是抹他脸上的,大哥这么大方的用,也是心疼他,就不跟叶存山一般见识。
今天叶存山要正常上课,下午放学后,他才跟云程一块儿去找舅舅开小灶。
舅舅还在,白天肯定会叫云程过去叙话,他午休短,就说不回来吃。
云程就进屋给他拿银子,要他在外语头别吃太差,“本来天热就没什么胃口,在吃差点,你更吃不下去了。”
回头饿肚子回家,他看了心疼。
叶存山也不是柔弱书生,他饭量大得很,银子多给些准没错。
拿了银子,叶存山想起来一件事,“之前不是说收废纸吗?我给同窗说过,有人愿意卖。”
愿意卖的这批人里,除却捧场的杜知春,就是眼熟叶存山的人。
他刚跟云程成亲那阵,出来走商时,到府学门口卖过梅兰竹菊簪,后来搭着收废纸,废纸变新又去集市上卖。
因为外貌很显眼,又是案首的成绩考进来的,有些同窗看他眼熟也不敢认,说收废纸,他们才来搭讪。
废纸收购的价位,就按照簪子的价格来,要往下压一些。
簪子他去掉成本手工以后,里头也藏着利润,不能一百多文一刀纸的收,目前定价是五十文到八十文钱一刀废纸。
“府学现在也有人裁本子,比我们平时用的书本要小一些,这种就价低。”
云程还想去给他拿银子,叶存山没要,“你刚不是给我五两了么?”
五两银子,够他一顿点八个荤菜摆两桌酒了。
他吃饭要不了多少,余下的刚好用来收废纸。
存银让他中午回来一趟或者送到府学门口,他去拿。
“下午我就给剪碎撕碎泡着洗墨,晚上再泡一宿,你明天起早打浆再去上学,我白天就能抄纸晾晒了。”
往后拖一天,时间就延后一天。
程砺锋他们还在府城,家里事情不好安排太满,还需要陪长辈。
但云程也支持中午就拿回来,“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去京都。”
穷家富路,程家态度好,他们也要身上有银子傍身。
叶存山这才答应。
他收拾完书包,又带上两个笔记本去府学,进去就抓了杜知春,教他画思维导图。
杜知春现在现在看叶存山的眼神很不对劲,满眼都写着“没想到我身边竟然还有这等稀奇事”。
“叶兄,你这算不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叶存山说算,眉眼一弯,每根睫毛都在得意,“我家程程愿意养着我。”
杜知春:“……”
“行了行了,知道你脸皮厚了,说说这笔记吧。”
教笔记,比叶存山想象中难。
他以为杜知春是一学就会,实际杜知春总想把原文摘录上去,做出来的笔记相当繁琐,不如直接在书本上标注。
他比叶存山多读了十年书,跟叶存山这种还没有养成固定笔记习惯的人不同,他现在难以转过弯。
也跟程砺锋那种有个人体系的人不同,他还做不到随便拿本书,就能条缕清晰的梳理。
叶存山放下笔,“不然还是算了。”
这东西写了是薅羊毛用的,为了多从程砺锋那里得点批注内容,本质是为了学习,若在这上头花费时间太多,反而本末倒置了。
杜知春说要是不急,他能先回家看完整本书再写,“现在写出来也不好改。”
叶存山收了书本,“不适应就不急着弄了,到时我拿了批注本,咱们一起看就是。”
他得过戴举人指点,临走前,杜先生也给他了书单,总要回报一二。
还给杜知春说,“跟计划本一样,本来说试用一段时间看效果再教给你,现在看舅舅对笔记的反应,我觉得应当还不错,你等休沐时再尝试一下吧。”
实在不行,就保持原有习惯。
杜知春舒服了,让叶存山别那么实诚。
“他说会给你批注,这就是提携。晚上不还要上课么?你笔记不够,书本来凑,直接拿书过去。《四书》就算了,这个太多,你本经是《诗》,这个薄,拿这个。”
叶存山摇头。
这批注怎么来的,他心知肚明。
因为笔记写得不错,程砺锋才手痒想批注。
不然人家大老远的,从京都到府城来认亲,不跟云程多聊聊,教他这小小生员读书,也太闲得慌了。
但意见他听了。
程砺锋主要是想教云程读书,他过去就是旁听的。
到时肯定是先做府学留的功课,程砺锋抽空给他看看。
把书带过去,就看能不能找机会多请教些问题,就当他蹭个先生用,也不错。
课间时,他就跟他们这个班的同窗说了收废纸,根据银子数额,预定了一批。
等到中午放学,同窗们去内舍拿废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弄完他用麻绳捆起两提,拎着就出了府学。
外头是陆瑛派来的小厮大吉,说云程跟存银回家吃饭了,他来帮忙拿。
拿了以后还是回了陆瑛这院子。
陆瑛正教训存银,跟叶存山一个说辞,“要钱不要脸啊?”
存银的脸经过一上午,已经没早上那么肿,但依然显眼。
上头的指印过一晚,边缘都有些泛紫。
存银不想搞事,知道来了肯定会被问,他都不想跟云程一起来吃饭,陆瑛硬拉着他过来,说他小孩子一个,单独留家里不放心。
就两条街,有什么不放心的!
来都来了,他本着不搞事的心态,在院子里解释时,有意提高声音,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脸是因为他舍不得抹药才变成这样的。跟昨天玩五子棋无关,程文杰也没碰他。
程文杰看见他这脸,心虚得很,总觉得他爹的眼刀子一道道的朝他身上刮过来,正紧张害怕呢,就听见存银这般说辞。
他心里不好受。
小破地方的人,是不是都是傻子。
难怪表哥说他傻兮兮的。
他让玉香再去找些雪肌膏出来,“都给他。”
程文杰的脸要好了,他生来娇贵,家里人紧着他伺候,昨天还小脸红彤彤的,今天就只有一层薄薄的红。
不细看看不出来,看出来也想不到是差点被搓伤过。
存银抓着云程的手,突然好羡慕。
有了新的药,云程就带他先去洗脸,给他又薄薄抹了一层。
存银看其他人都离他们远,还问云程,“我哥科举考完,也能当官吗?也能这么阔气吗?”
这种现实问题,云程哪里说得好?
当官的也有清贫的,也有穷得米缸见底的。
但小孩子嘛,给他画个饼子还是可以的。
等考完,就再换个饼子。
存银就开心了,说他要好好攒钱,攒钱给他大哥买书买纸墨,“我也想当大官的家人。”
云程就知道了,存银不是叶存山说的那种小傻子。
他心里明镜似的。
这种性格,反而更招人疼。
下午他们不留这边玩,陆瑛跟大吉一起送他们回来。
因为存银的脸没好,陆瑛看着不得劲儿,还想去请大夫来看看。
存银简直受宠若惊,他就小时候高热,被大哥背着送到医馆过,都没想过搓红脸还能去医馆。
他蠢蠢欲动,“你给银子吗?”
陆瑛:“……对,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