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15)
他们中午都忍着没吃饭,下午饿得不行摸进屋,就看见了一粒米不剩的米缸。
这是米缸吗!
云程心虚的往叶存山身后躲,叶存山浑不在意,“吵什么?我不说了砍柴堆满后院,树皮晒满竹竿就够了吗?弄完不会自己回家?”
三人具是一噎。
他们得等人检查啊,万一叶存山奸诈,看他们不在,故意藏着不认呢!
谁知道叶存山回来竟都不检查,挥挥手就放他们走了。
早知道不那么认真干活了!
云程看他们悲愤离开的背影,觉得很扬眉吐气。
还默默许了个愿:希望他们每次欺负弱小的时候,都能踢到惹不起的铁板,自食恶果。
煤油灯点上,云程眼睛才舒服一些。
他想,他还是先实现动物内脏自由,把夜盲症赶紧治好再说。
然后又跟着叶存山身后当小尾巴,絮絮叨叨说着造纸术与他的未来畅想。
他在叶延家里没有说得特别详细,教给他们的也只是废纸变新纸,给叶存山自然要说清楚一些。
还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到时候我们俩肯定忙不过来,你要读书,我也干不来这活。”
叶存山知道,“没事,到时候我解决。”
他生火烧水后,也研墨提笔在新纸上试写了两个字。
云程趴一边看着,认出那两字是他的名字,害羞劲儿立刻压住了兴奋,偷偷红了耳朵尖。
叶存山没注意到,看着纸张写字效果。
有一点晕墨,影响不大。
他收了笔,问云程今天要不要学字。
云程果断摇头,这么开心的日子,干嘛要学习?
叶存山也不逼他,去往灶里添了根硬柴,就收拾背篓里的东西。
最上面是用油布包好的大包袱,云程打开是一身长款棉袄。
正红色,上面印着团花,衣服领口缝制了一圈纯白的兔毛,拿出来以后这灰扑扑的破土屋都增添了不少亮色。
里面还有一双黑色的短靴,摸着外面是皮质的,里面也带了毛。
云程立马就让他拿去退掉,“你不会把银子都花光了吧?”
他满眼都是震惊,不敢相信叶存山竟然是个败家子。
叶存山心虚。
这一身花了八两银子,几乎是他们的一半家产。
当时就是醉了,临到要走了,记起来还没有给云程买棉衣,就又绕回了裁缝铺。
这颜色鲜亮,醉汉又不讲道理,没个理智,当时就想着云程皮肤白,穿上一定很好看。
拿了衣服自然少不了鞋子——云程鞋子上都满是补丁。
酒醒后也有一阵无语,但叶存山做事一向只往前看,买就买了,以后再赚。
“给你你就收着。”
云程抱着衣服,满脸纠结。
一边觉得叶存山对他好,他很开心。
一边又想到他们俩这揭不开锅的苦日子,觉得这衣服不值。
抖一抖,又看一眼。
衣服里掉出来了一本书。
上书五个大字:神女伏妖录。
云程表情一片空白。
他白天看见叶延不务正业写小说已经相当憋闷了,现在要轮到他男人也瞒着他看小说吗。
说好的科举呢。
叶存山表情没变,把书拿到桌上放好,很心机的反过来放,盖住了书名。
云程这下觉得贵重衣服不算什么了,只想问问叶存山是不是也想写小说赚钱。
要是写,润笔费是多少。
叶存山却因为书本带来的尴尬,没再跟云程慢悠悠磨蹭,快速把米面都拿出来放进大缸里保存。
买回来的排骨、肉、猪下水,都分开放好。
猪下水是只挑了猪肝,说明天开始,给云程做了吃,治治夜盲症。
云程心情便更加复杂了。
洗漱完以后,叶存山送他回房,还把新衣服给他放在了床里面。
云程就着煤油灯,脱了外衣钻进被窝。
在叶存山要走的时候,云程叫住了他,“堂哥说你之前试过写小说,你写的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叶存山嘴角抽了抽,不想跟云程提着丢脸事。
云程瞧出猫腻,想着不会就是那本《神女伏妖录》吧》?问话却叫惯性撒娇,“我不能听一个睡前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呀!
《神女伏妖录》是我瞎编的书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2章 太老实
叶存山用行动告诉云程,答案是不能。
云程离了油灯,晚上就是个瞎子,纵是不满,也没办法追出去揪着叶存山给他说说。
他左右翻身压被角,双腿一抬,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才闭眼睡觉。
晚上喝了很多茶,他又穿越以来头一次情绪起伏这么大,绵羊都数了几百只才睡着,等到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叶存山忙完屋里事,参照云程说的方法,把废纸撕碎泡水。
他很有试验精神,看叶延家做出来的新纸偏黑,就分了两盆装,一盆泡过以后滤洗了一回,才继续泡,准备分别看看效果如何。
云程出来时,他正在看书。
这人背后有耳朵,不知是不是还心虚,他让云程自己洗漱吃饭,没回头看他。
云程撇撇嘴,老实照办了。
端着碗坐到桌边后,叶存山才告诉他:“裁缝铺那边没有接到绣活。”
叶存山醉酒也记得发生了什么,看王掌柜的神色,对云程的绣工是很满意的。
所以他也跟着安慰了句:“是他们铺子里有固定绣娘的原因。”
因为纸张造出,云程不那么难过。“没事。”
今天粥里切了猪肝碎,米里没有脱粒不干净的谷壳飘着。煨久了,熬出了一层米油,吃着喷香。
注意到叶存山在读《大学》,便压着心里对《神女伏妖录》的好奇,没打扰他。
云程吃完洗碗,回屋把新衣服新鞋子都收进竹箱里放好。
这衣服贵,过了一晚上,他还心疼着,计划过年再穿。
要是这期间有什么变故,还能拿到裁缝铺子、当铺,压低价格卖了。
他自己用旧衣服缝制的棉衣已经做好,余下的布料继续做罩衣围裙,因着新衣服是长袍,他也修改了下长度款式。
两人住得远离村落,日子过得安静。
叶延家里则延续了昨日的喜气。
他读书有十多年了,成亲以前,他的废纸给赵氏引火,赵氏觉得奢侈。
成亲以后,他的废纸给刘云引火,刘云觉得心疼。
婆媳二人默契的收着那些纸稿,终于等到了它们的用武之地。
这一天,婵姐都能帮着撕纸,因着家里大人总算没有忙个不停,暮气沉沉,她小脸上也挂着笑,奶声奶气的叫爷叫奶,叫爹叫娘。
一家人都被感染,眼角眉梢的喜意就没下来过。
赵氏给刘云说:“存山留这里的两大包东西很轻,闻着有腥膻味,可能是羊毛,回头看看要不要帮忙,我瞧着程哥儿干活不利索,到时候你帮着处理下。”
他们家常年缫丝织布,羊毛也弄过,是熟手。
刘云答应了,“要么我过去问问?”
纸多,盆小,婵姐小手也撕得不少,今天叶二叔也没编竹篓,一起帮忙,用不着那么多人。
赵氏便答应了,“去我屋里拿几个鸡蛋过去。”
“行。”
他们家住村口,去找叶存山能经过半个村子。
一出来隔壁王婶就叫着她问:“你家发生什么喜事儿了?昨天到今天的,笑声老远都听得见。”
这话就夸张了,无非是两家就隔着一面院墙,离得太近了,什么动静都藏不住的原因。
纸很贵,刘云知道好歹,怕说多了惹麻烦,就说:“就是纸被打湿了,还以为这个月没办法买,结果晒晒烤烤还能用,可不得高兴?”
这理由跟王婶昨晚猜的一样,她自觉自己聪明,笑话刘云:“成天干活干傻了吧?这不跟我们洗衣服一个道理?湿了就湿了,晒晒不就好了?”
刘云心说,这可不是直接晒晒,面上却受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