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62)
“小张跟小赵能喝酒吧,整点?”陈前进热情地招呼着张诚二人,在单独的小碗里倒上半碗酒。
张诚和小赵是能喝酒的,别说药酒,北方的烧刀子他们也不在话下。
过年嘛,是该喝两杯热闹热闹。
陈勇飞虽不在长辈那桌,但显然他们是不会忘了隔壁桌还有这么个好大儿的,以及好大儿身边坐着仍然很扎眼的许空山。
“勇飞,大山,过来喝两盅。”陈四叔是酒桌上最能活跃气氛的那种人,他端着酒碗站起来,走到陈勇飞身后,拍拍他与许空山的肩膀。
陈晚扭头看了眼许空山,男人有些局促:“陈四伯我没喝过酒。”
“没喝过可以学嘛。”陈四叔哪能被一句没喝过酒轻易打发,陈晚扭头的动作落入他眼里,“陈晚也喝点。”
这叫什么,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如果是普通的烈酒,陈前进不会任由陈四叔把陈晚拉下水,但他泡的药酒比较温和,稍微尝点暖暖身子没问题。
最终三人架不住陈四叔的热情,被他叫到隔壁桌,端着酒碗和众人碰了一下。
陈晚不是没喝过酒,但仅限于上辈子,这具身体的酒量如何他一无所知。四五十度的药酒是不兴向啤酒那样一饮而尽的,清脆的碰碗声之后,所有人对着碗沿小抿了一口。
药酒入嘴带着淡淡的苦涩与辣味,陈晚被冲得呛了一下。
“陈晚喝酒不行啊,你看看人大山。”陈四叔哈哈大笑,指向面不改色的许空山,同样是第一次喝酒,许空山的表现比陈晚强多了。
喝酒不行的陈晚回到自己位置安心吃饭,是炖猪蹄不香还是跑地鸡不美,他为何要去喝又苦又辣的药酒。
陈勇飞和许空山被留在了隔壁桌,众人挤了挤给他们挪出两个位置。许空山碗里的酒见底,面上瞧不出丝毫醉意,仿佛天生会喝酒。陈四叔来了劲,提起酒坛给他满上。
陈勇飞喝酒上头,没一会就通红着脸回来了,抱着碗使劲吃了几口饭:“大山哥太厉害了。”
陈前进他们吃了许久,久到桌上的菜都凉了,周梅端下去给他们热了一遍,劝他们悠着点,别把许空山灌醉了。
“大梅,你这话可冤枉我们了,你看看大山,像要醉的样子吗?”陈四叔打了个酒嗝,喝过烧刀子信心十足的张诚也失去了战斗力,而许空山眼神澄澈,跟没事人似的。
“周婶,我没醉。”许空山咧嘴一笑,吐字清晰,于是周梅信了他的话。
反正大年三十的,喝醉了也不妨碍。
到最后不知是许空山酒量太好把所有人干趴下了,还是陈前进心疼泡了整年的药酒,这顿饭终于到了尾声。
许空山是满桌唯一一个可以不用扶着凳子站起来的。
“六儿我去解个手。”许空山喝了不少,肚子涨得慌。
陈晚盯着许空山笔直的行走路线,试图发现他醉了的蛛丝马迹。
放水,提裤子,洗手,进屋。许空山的动作一气呵成,陈晚敛眉,难不成是他多想了,许空山真的没醉?
“嘿嘿。”陈晚关上房门,许空山坐在床沿,看着他傻笑出声,“六儿。”
感情他刚才的表现全是装的!
陈晚快步走到许空山身前:“山哥,你醉了,头疼不疼?”
“不疼。”许空山的目光追随着陈晚,眼底满是他的影子,“六儿疼不疼?”
许空山身上散发着一股酒气,但不难闻,陈晚拧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准备帮他把棉袄脱了,让他躺下睡一觉醒醒酒。
谁料他手刚碰到许空山的扣子,男人就唰地红了脸,跟个小媳妇似的,害羞得明明白白。
陈晚被他的表情萌到了,害羞的山哥看上去不要太好挼。陈晚忍不住伸手捧着许空山的脸揉了一通,把他的嘴挤得撅起来。
许空山一脸茫然地望着陈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欺负醉酒的许空山实在太有趣,他会害羞但不会反抗,任陈晚揉捏。
都说酒后吐真言,陈晚与许空山对视:“山哥,你最喜欢谁?”
“六儿。”许空山眨巴眨巴眼,“最喜欢六儿。”
“乖。”陈晚亲了男人一口,“山哥想跟六儿永远在一起吗?”
“想。”许空山醉得厉害,说话开始含糊,强撑着眼皮子不睡过去。
在许空山听话的配合下,陈晚很轻松地替他脱下了棉袄,掀开被子给顺着力道躺下的许空山盖上。
男人扭头朝着陈晚的方向,确认他在之后,放心地睡了过去。
陈晚等了一会,见许空山睡熟了,才轻轻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周梅他们在厨房里洗碗,陈晚拿了扫帚把地上的垃圾扫干净。
没喝醉的男客们围成圈扯长牌,陈晚第一次见这种玩法,站在旁边围观了一会。
“小叔我教你!”陈勇飞让出位置,陈晚摆摆手:“不用了,我随便看看。”
输了要给钱的,他辛辛苦苦做那么多衣服,至今攒了不到三十块,穷着呢。
按着赵裁缝的价格,一件外套两块钱,陈晚其实觉得不太合适,一方面于他而言性价比太低,二是这样很容易抢了赵裁缝的生意。
陈晚本来走的就是精品路线,在质不在量,若继续低价收费,赵裁缝那边的客源必定会大批量流失,届时他这订单排着队,赵裁缝那门可罗雀,岂不是平白招人记恨。
所以涨价势在必行,这样既能帮他筛选顾客群,同时也不影响赵裁缝的生计,简直一举两得。
钱包的单薄让陈晚认真思考了一番以后的计划,他没发现,陈勇飞已经连赢了两把。
惦记着在屋里睡觉的许空山,陈晚准备转身离开。
“小叔别走!”陈勇飞一手抓牌一手拉住陈晚的胳膊,“你就站我后面嘛,有你在我运气都变好了。”
陈勇飞的牌面的确很不错,但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哪能归咎在一个人身上的,陈晚想说封建迷信要不得,陈勇飞的下一句让他瞬间改了主意。
“小叔,我赢的钱分你一半!”陈勇飞好久没有赢得如此痛快过了,钱是其次,主要是爽啊。
“你打吧,我看着。”陈晚估计许空山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决定靠自己的本事赚点钱先。
运气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作一种本事,不然怎么别人站陈勇飞身后他没赢钱,换成自己就连胜了?
开个玩笑,陈勇飞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让他开心开心吧。
“奇了怪了。”跟陈勇飞一起扯长牌的人眼睁睁看着他赢了一把又一把,望向陈晚的目光犹如在膜拜天神,“陈小叔你别站勇飞后面了,站我这吧,我赢一块给你七毛。”
“陈小叔来我这,我给你八毛!”
好家伙,还带竞标的。
陈晚忍俊不禁,笑着拒绝了他们:“你们玩,我进屋去了。”
陈勇飞赢够了,继续这样下去其他几个人怕是要对他群起而攻之,为了不吸引太多仇恨,他没再叫住陈晚。
许空山仍熟睡着,陈晚静静端详着他的睡颜,从男人眉眼间品出一丝疲惫。他看书做衣服耗费的是精力,许空山上山采药耗费的是体力。每天天不见亮出发,夜幕黑沉返回,铁打的身体也会生锈的。
陈晚没有叫醒他,拿了本书坐在床头轻轻翻动。窗户被报纸糊住,陈晚无需担心会被经过的人发现他与许空山之间的过分亲密。
许空山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出声,嘴角无意识上翘,眼神柔和得如同盛了一汪泉水。
陈晚落在身侧的手被男人悄悄捂进被子里,他放下书,侧身将两只手都伸到许空山的被窝里取暖:“山哥你睡醒啦,要不要喝水?”
陈晚双手放的位置正好在许空山的腹肌处,许空山的秋衣上卷了几分,触碰到紧致的皮肤,陈晚缩了胳膊。时机不对,外面那么多人,得注意影响。
许空山确实有些口渴,他点点头撑着胳膊坐起来。陈晚提前倒了杯热水端进来,此刻正是能入口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