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38)
朋友听完打趣他一天的日子过得也太无聊了,应该多看点情情爱爱的东西刺激一下世俗的欲望。
然后他便给陈晚推荐了一堆小说,陈晚多半不感兴趣地略过,直到看见那段关于许空山的描写。
【汗水落进眼睛里刺得许空山眯起了眼,粗楞楞的眉毛狂野气十足,深色的皮肤透着阳光的温度,仿佛能将人灼伤。他直起身,抓着挂在脖子上的帕子擦了把脸,短了一截的衣服在他抬手时露出紧绷的沟壑分明的腹肌。】
陈晚在凭文字在脑海中勾勒出许空山的形象,扑面而来的淳朴炙热的男性荷尔蒙令他口干舌燥。
时尚圈的男模并不缺少肌肉,但他们身上总透露着让陈晚无感的人工的气息。
陈晚自己把自己陷了进去,连续做了数场旖旎的梦。
有时候陈晚都不禁怀疑,是不是他对许空山的执念太强,才出现在书中的世界。
而且陈晚发现,真正的许空山,远比他想象中更让他心动。
暗恋太难受了,他不想暗恋了。
“山哥你喜欢我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晚觉得自己脸烫得像是能煎鸡蛋。
许空山沉默良久,陈晚的问题让他内心同时生出害怕与期待的情绪。
他发现了。
许空山有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被暴露的感觉,怎么办,他该说什么?
陈晚确定许空山听见了他的声音,感受到许空山的纠结,陈晚反而慢慢镇定下来。
他说都说了,今天无论如何要从许空山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陈晚破罐子破摔,用脸轻轻蹭了一下许空山的颈窝:“山哥你喜欢我吗?”
!!!!
许空山瞬间被刺激得头皮发麻,汗毛根根竖起,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喜……喜欢,六儿这么好,我当然喜欢的。”
都这种时候了,许空山还在跟他装什么兄弟情。
“我也喜欢你。”陈晚抬手捂住许空山发烧的耳朵,“所以山哥要不要跟我在……处对象?”
陈晚换了个许空山能明白的词语,简单粗暴的“处对象”三字,犹如巨雷在许空山心头炸响。
“我是男的,男的怎么能……”许空山慌乱地想要逃离。
许空山拒绝周梅说不想娶媳妇的话并非托词,他是真的没有这个打算。
他心里住进了陈晚,再无容纳其他人的空间。
他可以喜欢陈晚,他也会一直喜欢陈晚,不过他从没想过挑明。
因为许空山认为自己配不上陈晚。
陈晚是陈家人最疼爱的幼弟,他是被父母所不喜的大儿;陈晚聪明,是即将参加高考进入大学的文化人,而他连小学都没有上过;陈晚前程似锦,他尚无容身之所。
于许空山而言,陈晚全身都是优点,是天上的云,他可以仰望可以追随,但不能抓到手上揉进身体。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男的。
许空山听说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对于这类人,村上有个很难听的词,叫做二椅子。
他们说二椅子是有病,有精神病,应该送去疯人院关着,不让他出来祸害人。
许空山不怕被人骂,但他绝对不允许陈晚遭受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
在此种环境之下,许空山又如何敢表明心意,于是他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感情埋进骨子里。
“跟男女没有关系。”陈晚箍住许空山不让他离开,“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样就行了。”
爱情本来就无关性别,只是恰好我是男的,我喜欢的人也是个男的。
陈晚抬起头望着许空山的眼睛,双手捧住他的脸:“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不需要在乎外人的看法。”
“山哥,你跟我处对象吧,好不好?”
许空山几乎要溺在陈晚的眼神里,他艰难地别开视线:“不好。”
“为什么?”陈晚追问,许空山不会撒谎也不会隐藏情绪,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陈晚,眼前这个男人喜欢自己。
许空山低眉,表情有些失落:“我又不能生孩子,陈叔他们肯定会反对的。”
不能生孩子,许空山的理由让陈晚忍不住笑了,他怎么这么实诚啊。
“你说得好像我就能生孩子一样。”陈晚咧着嘴角,“咱们偷偷的,不让我大哥他们知道。”
现在的确不是向陈前进他们坦白的时间,索性他要上四年大学,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好应对的准备。
原身猝死的时候没留下一儿半女,他也不算耽搁陈家的香火。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空山急忙辩解,他嘴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差点把自己急红了眼。
陈晚明白,在许空山的观念中自己要是和他在一起无疑是误入歧途、自毁前程。为了减轻许空山的负罪感,他轻声道:“山哥,我喜欢男人是天生的,改不了。”
“还是你舍得我跟别的女人结婚,跟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然后我们生了孩子叫你大山叔?”
陈晚下了一剂猛药,成功把许空山说懵了。
许空山想说舍得。
他舍得个屁!
许空山光是想想就难过得不行,如果真的像陈晚说的那样,他这辈子怕是都要在痛苦之中度过了。
“你舍得吗?”陈晚重复,他语气轻飘飘的,似是诱哄。
“舍不得。”许空山手在发抖,“我舍不得。”
陈晚笑容如雨后晴空,他啪嗒在许空山脸上亲了一口:“我也舍不得。”
陈晚的亲吻使许空山把目光停在了他的嘴唇上,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让许空山想到了过年大集上的棉花糖。
他小时候吃过一次,张嘴一咬就化了,甜香气熏得他发腻。
陈晚的嘴唇似乎比棉花糖还要软。
许空山像是一张白纸,让陈晚不禁想在上面染上他最喜欢的色彩。
陈晚又凑上去准备亲他,屋里却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做贼心虚的二人火速分开在床上躺平,刹那间灯光熄灭。
陈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弄出动静的是耗子,他在被窝里抓住许空山的手:“山哥。”
“嗯。”许空山回握住他。
“跟我处对象吧。”陈晚在黑暗中偏头看他。
“好。”许空山也朝陈晚偏过头,“六儿,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紧握的力度传达着许空山的坚定,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腥风血雨,许空山也会义无反顾地挡在陈晚面前,不叫他受半点伤害。
陈晚亦是如此。
其实陈晚认真考虑过了,以目前许空山住在家里的形式,只要他们稍微注意一点,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毕竟现在是七十年代,大家的思维还比较单纯。
表明了心迹,得到了想听的答复,陈晚后半夜睡得格外安稳。
许空山一直未放开陈晚的手,时不时转头看看他,确认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是他的幻想。
“六儿跟大山还没起呢?”周梅做好了早饭,探头瞅了眼陈晚紧闭的房门。
“没,可能昨晚累着了吧。”陈前进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大山昨天打了那么大一头野猪,是该好好歇歇。”
“那咱们先吃,让他们多睡会。”周梅想了想没去叫陈晚二人,“那头野猪咋办?”
“这么大一头送去镇上也麻烦,我跟大山说了就在村里卖,等会吃了饭我去喊人。”陈前进拿了筷子坐下,舀了两勺米汤泡饭。
这两年形势松动,平安村的规矩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苛,山上打到的东西无需交公,可以自行处理。
“爸,野猪长啥样啊?”陈勇阳好奇道,他早发现了院子里的打谷斗,奈何力气小抬不动,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待会你就知道了。”陈前进形容不出来,“跟咱们圈上养的猪差不多。”
陈勇阳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决定早上那也不去了,守在家里看野猪。
野猪的血水在许空山从山上拖下来的过程中彻底流尽,在院子里放了一晚上,打谷斗边缘的缝隙依旧是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