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244)
“六儿你在家啊。”陈前进的声音带着关怀,“这两天忙不忙?”
陈晚听出了陈前进的声音,叫了声大哥:“还好,不怎么忙。”
实际上要忙死了,陈晚最近在做一个策划,如果顺利,就能给服装厂添几名设计师,摆脱他一人撑起整个服装线的局面了。
陈晚知晓陈前进无事不会给他打电话,与他寒暄了几句,说到了正题。
陈前进讲明了缘由:“其他人便罢了,但你几位叔舅也在问,所以问问你的意思。”
“面试只要在年龄范围内,身体没有重大疾病和缺陷都能来。”陈晚让陈前进照实给他们答复,“但我不百分百保证能通过面试考核,认字和有经验的可以优先录用。”
陈晚大致说了下考核内容,普通职工要求最低,基本上手脚灵便就行。陈晚知道种地有多不容易,作为平安村的一份子,他愿意稍稍开一点后门。
“大哥你帮我统计下人数吧,我这周六晚上回去,周日给他们考核,省得大家来回折腾了。”如今陈晚有车有驾驶证,往返要不了多少时间。
陈晚此次回村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跟周梅他们商量,用服装厂正式工的指标把他们接到城里去。虽说村里有村里的好处,但不可否认,在当下的时代,城里的优势是远大于乡镇的。举个简单的例子,两人说亲,若一方有城镇户口,媒人一定会借此大夸特夸。
周六晚,小越野的车灯一路照进平安村,晚上八点多,没到睡觉的点,院子里的村民晃到灯光,纷纷出来查看,听到陌生动静的将军突然吠了起来,陈勇阳立马往外冲。
“小叔叔!”陈勇阳新奇地望着白色越野车,这可是稀罕玩意儿。
车尾坠了一群凑热闹的小孩,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堵不如疏,陈晚大方地让他们触碰车身:“有灰,摸了记得洗手。”
自制力强的大人则跟着进了院子,尽管陈前进已经说得很清楚,他们依然七嘴八舌地打听起了招工的事。
“我是你嬢嬢”“我是你叔”“我媳妇……”
他们急切地攀扯着关系,有几个人甚至道德绑架,言语间陈晚如果不招他们进厂就是忘恩负义。
“你们瞎嚷嚷什么呢!”周梅见不得陈晚吃亏,大吼了一声,令众人安静下来,“我之前说的你们全当耳边风了?服装厂不是我们六儿一个人的,讲句不好听的,城里人那么多,要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哪轮得到你们。六儿好心给你们开后门,谁要是再不讲理,干脆所有人都别来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陈晚你莫往心里去……”周梅几句话替陈晚镇住场子,众人慌了,连连道歉。
周梅趁机把人请了出去,不放心地看着在夜色中仍旧显眼的越野车:“晚上不锁院子了,前进你把将军的窝挪到门口,车这么贵重,万一被人弄坏了。”
说完她摸了摸将军的脑袋,交代它晚上看好车和院子,将军呜呜两声,似是在回应它听懂了周梅的话。
将军是条聪明的黑狗,陈前进搬来狗窝,他围着越野车转了圈,乖顺地趴进了窝里,眼睛冲着车门,竖起的耳朵格外威风。
“吃饭了没,饿不饿?”周梅体贴二人一路奔波,“锅里烧了热水,你跟大山先去洗洗,我给你们煮两碗糖水鸡蛋。”
陈晚是有点饿了,遂没有推辞,拿了换洗的衣服和许空山到后面洗澡。两个男人一起洗澡实属稀松平常,周梅并未多想,动作麻利地煮好鸡蛋,放锅里温着,免得凉了。
收音机里咿咿呀呀唱着京剧,陈晚把剩下的半个鸡蛋夹到许空山碗里,然后擦了擦嘴,对夫妻俩提起进城的事。
然而陈前进拒绝了陈晚的提议,平安村是陈家的根,他跟周梅活了半辈子,早已习惯村里的生活了。
“我跟你嫂子过的日子不比城里差,你看你二姐他们,米面菜肉样样要花钱,哪像我们,自己种地多自在。”陈前进语气真诚,“在村里待着,我这心里啊才踏实。”
周梅点头附和,各人有各人的喜好,陈晚不再强求,陈前进说得没错,有他们几个帮衬,他在村里确实更安逸。
第189章
陈旺让钱国胜统计过东言服饰目前的职工中,愿意随生产线搬迁至新厂的名单,由此算出普通职工的招工数量。他们仅在报纸上刊登了类似财务、人事等对文化水平要求较高的岗位,为的便是尽可能地为乡亲创造更多的工作机会。
普工名额有限,参加的人越多,被选上的比例越小,按道理得到消息的人该藏着掖着,但家家户户多少都有些外村的亲戚,众所周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往外叨叨”这种话是没有约束力的,一传十十传百,到了周日,陈家小院的拥挤程度胜过了后世春节期间的火车站。
见此情景陈晚忍不住扶额,人都站不开,怎么考核?他小声同许空山说了几句,很快乱糟糟的院子,在许空山的指挥下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队伍排到了小院外,陈晚速战速决,男人在陈前进处登记,女人在周梅处登记,陈勇阳和陈露两姐弟分别在两边帮忙,陈晚坐中间,许空山维持秩序。
来的人实在太多,陈晚请刘强妈和隔壁的王翠帮忙做了午饭,一直忙碌到傍晚,队伍才总算清空。
许空山明日得上班,陈晚在晚睡和早起中选择了前者,他草草整理了登记的资料,把符合条件的圈出来,拜托周梅打听打听这些人的品行作风,若是没有大毛病,便给与录用。
这下有了车,无需送到村口了,周梅讲了一箩筐让陈晚注意身体的话,忙归忙,不能因小失大。陈勇阳眼巴巴地望着陈晚,脸上明晃晃的挂着难过。
陈晚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拉开后座车门:“上来吧,你大山哥等会要在德叔那停一停,我再把你送回来。”
陈勇阳的难过瞬间被兴奋取代,他唰地跳上车,陈晚又邀请陈露和兄嫂。
“四个人坐得下。”陈晚轻轻推着两个犹豫的大人上车,陈勇阳和陈露均是大孩子了,一个初中一个高中,不过一家人都不胖,稍微挤挤坐下不成问题。
“坐稳了吗?我开车了。”许空山提醒一声,点燃发动机,越野车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略有些颠簸,但在激动的情绪下,周梅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见家里的主人全上了车,将军拔腿在后面追赶,它四肢矫健,跟得极为轻松。
到达卫生所,许空山停了车,陈晚去到驾驶座,空出的副驾驶被陈勇阳占据,他年纪最小,家里人都让着他。
陈晚开车的技术不如许空山,他放慢了车速,小心往回开。
“大哥大嫂,我走了。”路程总有开完的一刻,陈晚调转车头,向四人正式告别,“勇阳和露露在家记得听爸爸妈妈的话,表现好的话,我下次开车接你们到城里玩。”
德叔人老心不老,卫生所换了镇上指派的新医生,他也不退休,照旧每天忙活。面对许空山进城的提议,不管他怎么说,德叔就两个字“不去”,许空山毫无办法。
“德叔不乐意便算了吧,有我大哥他们在,真发生什么事,也能及时照应。”陈晚小声宽慰道,“我看德叔现在身体挺精干的,养老的事等他做不动了再说好了。”
时候不早了,天即将黑透,许空山无奈上车,夜路危险,他不敢托大。
此后过了一周,周梅把打听到的结果用电话告知陈晚,在入选的人里面,多数是正经人,偶尔有几个小缺点是人之常情,无须苛责,但其中三个,是周梅觉得决定不能用的。
“赵老三那个儿子,看着实实在在的,背地里却经常偷鸡摸狗,还好意思参加招工。”周梅语气愤愤,她和陈前进一辈子不曾做过任何昧良心的事,养出的几个孩子同样善良听话,最是嫉恶如仇,“另外两个听说喜欢打女人和赌钱,招进去肯定会给你们厂子惹祸。”
不管在什么年代,打女人都是应受唾弃的行为,况且纺织厂女工占大多数,周梅说的对,这三人的确不能要,能力再强,进了厂也是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