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240)
陈晚惊讶于对方的记性:“你还记得我们?”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老板娘一拍桌,“三年前,你们和另外两位朋友,四个人,在这吃的,点了炖牛肉,我说的对不对?”
当天的四人,除了王利安,陈晚、许空山、陶美丽,哪个走在路上不是回头率百分百,凑在一堆给人的视觉冲击力直接翻倍,甭说过三年,过十年老板娘也不会忘。
“对。”陈晚欣然一笑,菜单里没有炖牛肉,试着问道“炖牛肉能点吗?”
“你要是提前一天说,我就让我们那口子给你做了,今天太晚了,红烧肉行吗,跟炖牛肉一样好吃。”牛肉不好买,熟客要吃得预定,老板娘推荐了几个现成的菜。
里面没有两人不爱吃的,陈晚接受了老板娘的建议,点完菜,老板娘同他们闲聊了几句,陈晚才得知政府把小饭馆归还了他们,眼下是他们的私产了,怪不得变化那么大。
红烧肉、清炒时蔬、排骨莲藕汤,足够他们吃了。红烧肉油润透亮,肥肉入口即化,瘦肉不硬不柴,连吃几块都不会腻;排骨炖得骨肉分离,面藕拉出长长的丝,喝上一碗汤,氤氲的热气驱散冬日的寒意,为充满惊喜的一天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收音机里放着京市电视台即将举办“春节联欢晚会”的相关报道,这场十一月才临时起意的晚会,排除万难日渐完善,陈晚听了一耳朵:“山哥,我们买台电视吧。”
既然有见证历史的机会,陈晚想亲身参与一番。
“买,你哪天回去,我送你。”陈晚想要的,许空山绝无一个不字,略微遗憾的是他今年要在厂里值班,除夕夜没办法陪陈晚过年了。
“我不回去。”陈晚亲吻许空山的嘴角,“我留下来陪你过年,你在哪我在哪。”
陈勇飞读研有寒假,今年陈家过年必然极为热闹。而他要是走了,许空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多孤单。陈晚打定主意,年前回村里待两天,除夕则和许空山在小洋房过。
“周婶他们怕是不会让你走。”许空山不忍陈晚为难,“你放心回去吧,我在厂里一样的。”
“不一样。”陈晚坚持,“你忘了我们说过每年都要一起过的吗?你别管了,我除夕肯定在这里。”
周梅他们虽然希望陈晚在家过年,但绝不会强行挽留。
有百货店的齐亮在,陈晚没费多大劲便买到了电视,他让工人安装在沙发对面,经过调试,可以收看三个频道,分别是中央台、南城卫视和一个不太稳定的新闻频道。
陈晚对电视的需求不高,主要是为了看春晚和新闻,这三个频道足够了。
陈晚在村里待了一周,除夕当天上午返回小洋房,许空山五点半下半,正常的话七点前到家,春晚八点开始,完全来得及。
副食店被采购的人挤得水泄不通,陈晚有心做顿丰盛的晚饭,挤了半天啥都没抢到,接受外订的饭店排满了单,他兴致勃勃地去,结果空手而归。
陈晚久违地体验了一把挫败的感觉,在沙发上瘫了半天,决定去小饭馆碰碰运气。
小饭馆关着门,陈晚心凉了半截,记起老板娘曾说过他们一家人就住饭馆后院,于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老板娘的声音,小门一开,“我们今天不营业。”
“老板娘是我。”陈晚急忙低头,让老板娘看清脸,透过门缝,诱人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陈晚瞬间有了答案,不营业,但是老板娘他们自己要过年啊。
第一次做这种事,陈晚有些不好意思,他递上装着罐头和水果饼干的袋子,缓缓说明来意。
“我实在是抢不过他们,家里又没什么好东西。”陈晚窘迫地红了脸,他面皮薄,看着怪可怜的。陈家今年的年夜饭吃得不怎么丰盛,主要是东西不好买,陈晚走时便什么都没拿。
老板娘心生同情,接了陈晚的袋子,退后两步叫陈晚进门:“单独做是不行了,我把我们吃的将就给你匀点吧。”
陈晚连连道谢,转进后厨,香气愈发浓郁,老板娘说是将就,但林林总总数下来也是近十个菜,堪称丰盛。
“这算不得什么,我公公在的时候,年夜饭那才叫讲究,十六个菜是基本配置,跟流水席似的。”老板娘回忆着阔气时的光景,言语间甚是怀念。
“你带东西了吗?”老板娘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弯腰抱了两摞碗,挨着盛了些,“锅里的菜没到火候,你把这些拿回去,过半个小时来。”
“不用了,锅里的菜你们吃,这些有多的了。”陈晚掏出钱包,数了二十当菜钱。
老板娘没收,他们自个儿吃的哪能卖钱:“要来,鱼还没做呢,年年有余,讨个好兆头。”
来是一定要来的,盛菜的碗得还,陈晚推辞不过,跑了两趟,端回十个菜,凑了个十全十美。老板娘不肯收钱,陈晚遂包了两个红包,发给在厨房等吃的小孩。
差半个小时到七点,冬天的菜凉得快,陈晚生火在柴灶锅中烧了半锅开水,把菜架在上面温着。
电视里放着新闻,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陈晚的注意力未落在电视上,频频看向门外,期盼许空山的身影。
制药厂的大门挂了两个红灯笼,家属院的人知道许空山值班,纷纷邀请他到家里过年,许空山一一拒绝:“新年快乐,家里人在等我回去呢。”
他灿烂的笑容胜过了红灯笼,食堂今天包了汤圆和饺子,许空山装了两盒,想着带给陈晚尝尝。
除夕的公交车煞是冷清,许空山失神地望着车窗,一颗心早已插上翅膀飞回了小洋房。
七点新闻报时,陈晚唰地从沙发上起来往外飞奔,迎面撞进许空山怀里。
许空山将他稳稳接住,动作迅速地踏入屋内,接着转身关门再转身接吻,一气呵成。
“我给你带了饺子汤圆——”
“我准备了一桌年夜饭——”
亲完,二人同时开口,陈晚把饭盒放到桌上,拉着许空山进厨房,揭开锅盖邀功:“老板娘匀给我的。”
许空山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陈晚不好意思张口的模样,揉着他的头发夸奖:“六儿真棒。”
跟哄小孩似的。
电视处在饭桌的视线盲区,陈晚干脆腾出了茶几用来摆年夜饭。
荤油凉了吃容易拉肚子,小饭馆的炸果子用的菜籽油,陈晚吃得腮帮子鼓鼓,叫人看着食指大动。
左边嚼累了换右边,等到春晚开演,陈晚成功把自己吃撑了。
电视上的人比陈晚记忆中年轻,那些火遍大江南北的名字,接连出现在春晚的演播厅,陈晚看得津津有味。
“要打电话吗?”许空山揽着陈晚靠在沙发上,电视里主持人热情邀请观众用电话参与互动,为了方便联系,陈晚两个月前在小洋房装了台电话。
“山哥想打吗?”陈晚本没想参与,听许空山一提,来了兴趣。
那便打吧。
演播厅的直播热线仅有四部,而全国的电话数量已普及到了三百万台,陈晚一连拨了十几次,全是忙线,想着最后打一次,打不通就算了。
“喂,您好,这里是京市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直播热线,请问您想点什么节目?”
通了!陈晚与许空山兴奋地对视。
“您好,我想……我想和我爱人祝大家新年快乐。”即便直播热线的通话并不会出现在台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晚的心仍跳到了跳到了嗓子眼。
“好的先生,请问您贵姓。”一句新年快乐占不了什么时间,在如此举国欢庆的时刻,接线员非常乐意满足来电观众的小小心愿。
“我姓许。”陈晚对着许空山竖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爱人姓陈。”
电话挂断,许空山问出疑惑:“六儿你为什么要反着说?”
“因为我爱你。”陈晚虔诚地贴着许空山的嘴唇,堵住他剩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