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201)
纺织厂的制衣车间一条生产线大约配备了两百个工人,制版、裁剪、缝纫,机械设备则单独成立了管理部门。
陈晚之前管理公司,这种事情都是交给底下的员工去处理的,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他的时间大多花在设计新款,以及做决策上面。如今受环境限制,不得不得从头做起,他也不曾畏惧,自信给与了他迎难而上的勇气。
“前期有四十个工人就够了,十名男工,三十名女工。”陈晚是有备而来,他仔细考虑过后制定了完善的执行方案,新购入的设备操作简便且效率高,男工们负责设备辅助以及搬运工作,三十名女工进行缝纫。
“你不多找两个人制版吗?”钱舅舅有些意外,他虽然料到了陈晚会参与设计打版,但没想到他一个制版师都不要。
“暂时不用。”钱要花在刀刃上,制版师的工资是常规工种里最高的,一个制版师的季度工资约等于一台缝纫机的售价,陈晚目前积攒的设计稿足够生产线用上一年半载的。
另外有一点陈晚没说,那就是纺织厂里制版师设计出来的衣服,他看不上。
“那依你的来吧。”钱舅舅不插手陈晚的管理,“工人的问题我来帮你解决,不用对外招人,四十个人厂里还是拿的出来的。你开的工资高,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报名。”
有纺织厂的熟练工当然更好,陈晚谢过钱舅舅,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时针转过两点,陈晚提出告辞。钱舅舅管理一个厂子,陈晚不好占用太多时间。
把王利安托付给钱国胜,陈晚独自上了回临溪的客运车。熟悉的颠簸掠过熟悉的街景,踏上平安村的土路,陈晚有瞬间的晃神,竟然又是一年尾了。
路过德叔的卫生所,陈晚进去打了个招呼,把许空山买的东西带给他。
“陈晚回来啦,怎么就你一个人,大山呢?”德叔越来越苍老了,之前花白的头发几近全白,后背佝偻,脸上和手背长出了老年斑,周梅在信里说他入冬后又病了场,好在此时精气神看着不错。
“山哥还没放假。”陈晚拿出请朱大娘缝的护膝,蹲下身给德叔戴上,“松紧合适吗?”
“合适合适。”德叔笑得甚是满足,能有许空山和陈晚两个后辈,不枉他这一辈子积德行善了。
“来,我给你把把脉,最近身体怎么样,没经常感冒吧?”德叔让陈晚把手搁在脉案上,指腹一搭,静静感受着他的脉象,“食欲正常吗,睡觉好不好?”
陈晚只答都好,德叔收手,提笔写药方:“是强了点,但肾气还是偏虚,我给你开副药喝两天,煎完药的药渣别丢,晚上兑了热水泡脚,泡半个小时。平日里饮食以清淡为主,注意保暖……”
德叔一边些药方一边细细叮嘱,陈晚不敢浪费老人的一片好心,连连点头应下。
“你哥嫂在家等着呢吧,我就不留你了,有空随时过来坐坐。”抓好药,德叔把陈晚送到路边,朝他摆摆手,佝偻着腰进屋接着整理药材去了。
陈家,灶上鸡汤的香味慢慢蔓延至厨房外,周梅和陈前进在外面挖土,陈勇阳则早早跑去了村口蹲守。
“姐,你说小叔叔这会儿走到哪了?”陈露坐在小板凳上给陈星烧火,她做饭没陈星好吃,只能打打下手。
“可能快到了吧。”陈星舀了勺汤尝了尝咸淡,“你去地里给我拔几根蒜苗回来。”
“哎!”陈露脆声道,拍拍裤腿上的柴灰,“要几根?”
“五六根吧,我炒腊肉。”陈星动作跟周梅一样利落,倒是一直很有长姐的风范。
第159章
陈晚毫不意外会在村口看到陈勇阳,男孩像个小狗似的黏上来,自告奋勇要帮陈晚提包,嘴上叭叭个不停,把陈晚想问的和不想问地全讲了。
陈露在理蒜苗,听见陈勇阳的声音,欣喜地抬头:“肯定是小叔叔到了!”
姐妹俩齐齐放下手上的活,跑到院子里迎接陈晚,脸上的笑比三月的春花还要灿烂。
“勇阳你去喊妈他们一声。”陈露对着陈勇阳说道,小男孩跑得快,转眼就没影了。
陈晚习惯性要去隔壁许空山的屋里放行李,陈露拉住他的胳膊:“小叔叔我妈让你睡你原来那屋,她都收拾好了。”
拆散的木架床拼回了原样,上面铺着眼熟的花被,以及木架床边的柜子,窗户下的书桌,一切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怎么回事,陈晚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收拾的?你妈不给人做衣服了?”
“前天,我看着爸在院子里拼的床,缝纫机在我妈屋里。”陈星在高中住校,不经常回家,陈勇阳爱玩,所以家里的情况反而是陈露知道得最多,“地里的活爸一个人忙不过来,上门做衣服的人也不多,所以妈说干脆改回来,多间屋子过年来亲戚住着没那么挤。”
陈家分了五口人的地,加上许空山的,确实至少得要两个壮劳力伺候。
说完家事,陈晚关心了一番两个女孩的学业,陈星聪明自律,期末考了班上第一,村里人夸陈家要出第二个大学生了。陈露稍微逊色,不过在年级上也名列前茅。
或许是听多了要想姐姐学习的话,小姑娘潜意识形成了不如姐姐的念头,默默站远了一步,拉开和陈星的距离。
“露露做的也很棒。”陈晚拿出给她们买的礼物,“你和姐姐都有奖励。”
陈露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
外面传来锄头落在地上的哐当声,陈露捧着手心跨过门槛,迫不及待地给周梅看陈晚送她的礼物。陈露属马,她掌心里卧着一匹可爱的木雕小马,配了条彩绳,可以戴在脖子上。
“真漂亮。”周梅摸摸陈露的辫子,看向她身后的陈晚,“可算回来了,路上累不累?”
其实每次长辈们关心的内容都差不多,翻来覆去老几样,得到的回答同样大差不差,但非得问一遍,亲耳听到一颗心才能放进肚子里。
“最近不忙吧,这次过年能待多久?”周梅问得小心翼翼,生怕陈晚来一个明天就走。
“不忙,过了初七我再走。”陈晚话音刚落,周梅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陈家的晚饭通常是七点左右,夏天昼长夜短则要更迟,偶尔遇上农忙,能挨到八点以后去,今日由于陈晚的缘故,将将过了六点,周梅就张罗着吃饭了。
知道陈晚奔波一天容易伤胃口,周梅另拌了叠酸萝卜条,让他开开胃,多吃点别的菜。
“大山什么时候放假,制药厂的领导好相处吗?”如今周梅是彻底把许空山当成了一家人,像换单位这么大的事,陈晚没瞒着他们。
“好相处,山哥买了二十七的车票。本来过年也有安排的,但领导说反正他一个人在南城,过不过年无所谓,就给山哥放了假。”陈晚频频用筷子去夹酸萝卜条,陈前进默不作声地往他碗里放了个鸡腿。
周梅闻言连声感叹许空山的领导通情达理,去年许空山跟陈晚两个人匆匆忙忙的,她嘴上不说,实则心里难受了好几天。
接着周梅又说起家里的地,两口子把旱地全种上了麦子,分地的第一年,虽然尚未有收获,但已经可以预见来年的成果。哪怕挣不了什么大钱,维持温饱却绰绰有余。她一会儿想着过年的热闹,一会儿想着以后日子的红火,欢喜得整个人容光焕发。
夜色渐深,陈晚抱着周梅灌的汤婆子躺进被窝,身下垫了褥子,冷倒是不冷,只是少了许空山,总感觉空落落的。
陈晚躺在床上,一时没有睡意,思绪天马行空地跑了起来。等生产线建设完毕,他必定会经常向学校请假,这需要拜托钱舅舅给他开个证明,年级第一的位置大概率是保不住了,毕竟他能投入到学习上的精力有限,领先三学期实属不易。
德叔开的药他不准备吃,他为什么会那啥不全都是因为许空山不知节制么,现在人不在,他正好休养生息,虽然自己也很享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