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32)
“真不用。”许空山拒绝无果,干脆找了个借口,“万一娶到个像我妈那样的,不如不娶。”
孙大花那是例外中的例外,周梅怎么会给许空山找个那样的。
“好了,我看大山现在心思不在娶媳妇上,你就不要催他了。”陈前进止住话头,“他跟六儿昨晚指定没睡好,今晚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
“也是,你们赶紧进屋睡吧。”周梅按下说媒的心思,“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许空山拆开一卷大团结,抽了几张递给周梅,说是他的生活费和住宿费。周梅哪里肯收,若不是有许空山在,昨晚指定得出大事,她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收钱。
陈前进也叫许空山把钱收回去:“别跟我们外道。”
“谢谢陈叔、周婶。”许空山用手掌将卷曲的纸币压平,在这里,他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藏钱了。
许空山照旧睡陈勇阳那张床,至于陈勇阳,他正在陈晚床上呼呼大睡呢。得知能和陈晚一起睡的时候,陈勇阳高兴得像是过年。
陈晚上床的动静吵醒了陈勇阳,他伸手拍拍床板:“小叔叔快来!”
陈晚习惯了一个人睡,身边乍然多了个陈勇阳,他躺了半天仍然没能成功入睡。
这小子睡相极差,一会动胳膊一会动腿的,此刻胳膊腿安分了,嘴里又咯吱咯吱磨起牙来。
陈晚很困,昨天晚上他只睡了六个小时,陈勇阳的闹腾已对他造成了精神污染。
脑袋一抽一抽地疼,陈晚第七次把陈勇阳搭在他身上的腿拿下来,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望着蚊帐顶。
他要睡觉!
陈晚翻身坐起,给陈勇阳搭上被子后摸黑去了隔壁房间。
太好了,许空山睡觉不打呼。
许空山睡得很沉,迷迷糊糊感觉有东西在触碰他,伸手一捞抱了个满怀。他微微睁开双眼,和陈晚面面相觑。
“六儿。”许空山触电般松开双手,瞌睡虫彻底跑了,“你……”
“勇阳睡觉太闹腾了,吵得我睡不着,山哥你睡觉应该不会乱动吧?”陈晚看不清许空山的表情,只感觉到男人掀开了被子拉着他躺下。
“我睡觉不会乱动的,六儿你安心睡吧。”许空山往里去了点,把睡暖的被窝让给陈晚。
温暖瞬间将陈晚包裹,他舒服得软了骨头。
不管睡前是否泡脚,每到入睡陈晚的双脚总是冷得如冰块一般。许空山被他冻得倒吸一口凉气,曲腿将陈晚的双脚放入腿弯。
从脚心传来的热意令陈晚更加昏昏欲睡,他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变得轻浅而悠长。
陈晚睡得安心,许空山的心也跟着他的呼吸变得平静,油然而生的充实感令他极其惬意。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许空山被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似乎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睡着的陈晚自动向热源靠近,他双手搭上许空山的胸膛,把整个人缩进对方怀里。
许空山僵硬得不知该把手往哪里放,但为了让陈晚睡得舒服又竭力放松身体去契合他。
适应了陈晚的存在之后,许空山虚虚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满足地闭眼睡去。
“小叔叔。”陈勇阳睡醒了,伸手往旁边摸了一个空,唰地睁开眼睛。
他小叔叔呢?他那么大一个小叔叔呢?明明昨天晚上还睡他旁边的!
陈勇阳迅速穿衣下床,堂屋、厨房、院子乃至厕所里都没有陈晚的身影。
“妈,小叔叔呢?”陈勇阳询问在厨房做饭的周梅,陈星姐妹俩今天考试,沸腾的米饭里翻滚着椭圆的鸡蛋。
“他不是跟你一块睡觉吗?”周梅把鸡蛋捞出来,舀起半生的米粒在筲箕中沥干多余的米汤。
“没有啊。”陈勇阳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沾着淡黄色的眼屎。
此刻才早上六点多,陈晚不会这么早起。周梅疑惑着去陈晚屋里看了眼,果然没人。
奇了怪了,人去哪了?
生物钟自动唤醒了许空山,他小心翼翼地弓着腰,拉开和陈晚的距离。
失去温暖的怀抱,陈晚在睡梦中蹙了蹙眉。
许空山凝望了一会陈晚的睡颜,听到陈勇阳的声音,轻轻抽开陈晚抓着他衣服的手。
“周婶,六儿在我屋里呢。”许空山压低声音。
“六儿怎么去你那屋了?”面对周梅的疑惑,他看向了陈勇阳。
周梅顿时想起了小儿子的睡相,嗔了眼陈勇阳:“肯定是你小子晚上睡觉不老实,把你小叔叔吵到了!”
陈勇阳委屈撇嘴,他睡着了能怎么办嘛。
人找到了,周梅继续回厨房做早饭,筲箕里半生的米粒倒进甑子,放在锅里蒸熟,许空山洗完脸坐下帮忙烧火。
陈勇阳睡不着,找两个姐姐说话去了。
“大山,我们先走了,要是八九点六儿还没醒你就叫叫他,让他起来吃早饭。”
周梅和陈前进收拾齐整,俩人准备上县城去把缝纫机买回来,顺便送陈星姐妹俩去学校。陈勇阳吵着要去县城凑热闹,周梅干脆把他一块带上了。
陈晚对刚穿来那会晕车的经历心有余悸,因此周梅昨晚问他要不要去的时候陈晚坚定摇头。
许空山同样不想去,他没什么要买的,不如在家陪陈晚。
屋里静悄悄的,许空山闲不住,挥着大扫帚将院子扫了一遍,昨天换下来的衣裳用热水泡上。村里洗衣服那块喜欢唠嗑的女人太多,他不爱去。
许空山晾完衣服仍没见陈晚出来,于是进屋把他唤醒。
陈晚这一觉睡得极长极痛快,他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山哥。”
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含糊,拖长的语调宛如猫儿爪挠在许空山的心上。
许空山喉头干涩,他红着耳朵不敢去看陈晚的脸:“六儿,起来吃饭了。”
“嗯。”陈晚在床上翻了个身,嘴上答应着却没有丝毫起床的意思,他被被窝封印了,“我大哥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一会了。”陈晚撒娇般的语气令许空山跟吃了糖一样美得冒泡,“你再躺会,我把衣服拿灶上给你烤热乎了。”
冷硬的棉袄被许空山烤得暖和蓬松,陈晚没了赖床的借口。
同样的衣服周梅洗完残留的水迹会滴答半日,许空山洗完地上却异常干爽,简直人肉全自动洗衣机。
打满补丁的衣服在风中飘荡,陈晚看得眼睛疼,站在屋檐招呼许空山:“山哥,你来一下。”
“怎么了六儿?”许空山一秒响应陈晚的号召,大步跨上屋檐。
“我做了件衣服,你穿穿看合不合适。”陈晚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拿出柜子里的黑白色T恤。
给他做的衣服?
许空山受宠若惊,连忙推辞:“六儿你穿,我有衣服。”
陈晚暗嗔,他那衣服,称之为破布都是抬举。
“我第一次做衣服没经验,不小心做大了。”陈晚没说是特意给他的做的,“我和我大哥都穿不了。”
陈前进比陈晚矮,身材偏瘦,这年头认真干活的庄稼人基本没有一个胖子。
陈晚展开T恤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示意他没说谎,果然大了不少。
许空山还在犹豫,陈晚知道若是白送他肯定不会收,遂把T恤往他身上一按:“买布花了六块钱……”
陈晚话未说完,许空山已麻溜地掏出一张大团结:“谢谢六儿。”
他就知道!
“多了,给我六块就行。”陈晚把钱推回去,他又不是卖衣服。
“不多。”许空山极少穿新衣,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还有布票。”
那也要不了十块钱,陈晚扣除他的人工费,比了个八。买布料的钱和票都是周梅出的,这八块钱他会还给周梅,等他以后有独立的经济来源了,再可着劲给许空山做衣服。
双方达成一致,许空山将大团结换成一张五块和三张一块:“我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