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13)
“不用扯新的,大嫂。”陈晚看清了白布上黑色印记的位置,“这块布还能做用。”
周梅以为他说的能用是还想做成衬衣,陈晚没做过衣服,周梅当他不懂:“那哪成呢,黑一块白一块的,做出来多难看。我回头剪了给你大哥缝两件背心,剩下的碎布留着补衣服得了。”
“能用的,之前我们班同学穿过这种黑白色的衣服,不过不是衬衣。”陈晚对着白布比划,“这块开个洞做衣领,这两边是袖子……”
“六儿你慢点,我没看明白。”周梅眼睛跟着陈晚的手转动,啥拼接,她咋不懂呢?
什么同学都是陈晚编出来的,他的设计理念放在后世就是最常见的撞色,在同块布做一件衣服的年代,周梅自然想象不出来。
“要不这样吧,大嫂你教我怎么缝线,我来做。”陈晚用他记得衣服的样式为理由说服周梅将布料交给他。
周梅本想拒绝,见他无比期盼的模样又软了心,自从高考结束,她第一次见陈晚露出这种表情,整个人都多了几分鲜活气。
如果周梅书读得再多一点,她就能通过陈晚的状态想到一个叫做容光焕发的成语。
罢了,既然陈晚想做那就让他做吧,左右家里的条件也不是满足不了他这个小小的请求。
虽然周梅曾说过缝衣服的活还是得女人来,但她却没有大男人不该碰针线的古板观念,他们村的赵裁缝就是个男的,衣服做得可比谁都好。
棉布继续在院子里晾着,周梅进屋取了针线篓出来教陈晚缝线,两人用碎布进行教学,实际缝衣针使得比筷子还熟练的陈晚故意放慢手上的动作,竭尽全力假装有天分的新手。
周梅展开陈晚的练习成果,平整的针脚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陈晚这初学的手艺几乎快与她持平了。
“聪明人真是学什么都快。”周梅惊讶着把原因归功于陈晚的聪明,心里不禁好奇起陈晚将要做出的衣服来。
陈晚当着周梅的面连续缝了三块碎布头,期间没有扎到自己的手,周梅便宣布他出师了,把针线篓留给他,让他随便用。
晚上洗完脚夫妻俩躺到床上闲聊,周梅笑着把陈晚做衣服的事说了:“六儿学什么都快,也不知道他那脑子是咋长的。”
“天生的呗,还能是咋长的。”陈前进把被子往上面扯了扯,“不过缝衣服跟做衣服可不一样,万一六儿没做成你也别太失望。”
“我有啥好失望的,大不了就当没买过那块布。”周梅很想得开,说起别的话题,“明天给麦子施肥的事都安排好了吗,有哪些人要上工?”
“四叔说愿意去的都可以去,麦地里的草快比苗还高了,趁施肥前拔一波,免得杂草抢了麦子的肥。”
二组的组长是陈前进的四叔,现年五十三岁,因着这层关系,村里有什么事陈前进都不会被落下。
“哦,那我明天也跟你一块去。”周梅说完伸手拉了灯,明天上工,今晚得早点睡。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我有一块两毛钱了。
许空山(摸出藏的钱):给你。
第12章
麦苗施的是农家肥,如今化肥产量虽比前几年高,但市场仍然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陈前进昨儿是去预定春耕用的化肥,等公社通知能买了再带上村里的壮劳力去抢回来。
是的没错,抢。
化肥能让粮食增产,对种地的庄稼人来说是顶顶好的东西,想要多得,可不是要抢么。
陈四叔马上该退了,陈前进作为他的接班人,身先士卒地挑起农家肥,避开麦苗叶尖浇在根部。
因为是集体作业,陈晚待在屋里都能闻见农家肥那销魂的味道。
哎,入乡随俗吧。
不遇上施肥村里的空气还是挺清新的。
晾干的棉布叠在床头,陈晚不着急动手,他得摸准许空山的身材。
早在看见许空山那件出土文物衬衣时陈晚就开始为今天谋划了,他衣服不多,但至少每件都没有补丁,许空山才是最缺衣服的。
“这题算错了,你再算一遍看答案是不是这个数。”思考问题的同时陈晚检查着陈勇阳的数学作业,小学三年级的算术于他而言不需要动脑子,“仔细点,别忘了你答应过期末考试要考满分。”
把加法做成减法的陈勇阳倒过铅笔用另一头的橡皮擦去错误的答案,重新写上正确的数字:“我没忘。”
他有个喜欢咬铅笔头的坏毛病,陈晚盯着上面坑坑洼洼的牙齿印,抓了把炒好的胡豆剥了壳丢他嘴里。只加了一点盐的胡豆炒出来干脆鲜香,陈勇阳嚼得嘎嘣作响,嘴里不得空闲,铅笔头逃脱了被咬的惨境。
铅笔头哪比得上胡豆,陈勇阳舌尖抵着上排左边的侧切牙,感受着它松动的程度,要掉不掉的,真磨人。
写完数学作业,陈勇阳的小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双眼时不时看向窗外,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
“行了,去玩吧。”陈晚发出赦令,陈勇阳举手高呼谢谢小叔叔,然后揣着弹珠撒丫子跑了。
陈星姐妹俩在外面割猪草,两头大肥猪一天能吃四大桶猪食,割猪草都得花近一个小时。
陈晚叔侄成了家里最闲的两个人,陈勇阳还是个小孩也就算了,陈晚一个成年人不好意思每天除了坐着等饭吃啥也不干。他拿着扫把将屋里打扫了一遍,又给院子里咯咯哒叫唤的鸡扔了点菜叶。
锅里空着,陈晚烧了半锅热水,舀到桶里提到厨房后面,陈前进在这搭了间洗澡的小屋,位置紧邻灶台,灶膛里的灰未燃尽,小屋内的温度能比外面高四度左右。
陈晚畏寒,但冬日两天不洗澡已是他的极限,他咬牙扒了身上的衣服,打着哆嗦迅速把自己洗干净。
小麦地里村民干得热火朝天,许空山挑着肥健步如飞,陈前进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成了七分袖,看得刘强妈在心里骂孙大花不是人。
今天上工说的是愿意来的都来,不愿意来也不强制,但能挣工分的事,村里的劳力基本都来了,有些甚至全家出动,八九岁的小孩做不了重活,拔草还是会的。
即便他们做动作慢,只能记两三个工分,但总比没有强。
这样一来,明明是壮劳力却懒在家里的孙大花和许有财就更招人唾弃。
要不是许空山那个弟弟许来钱还没成年,刘强妈都想劝许空山赶紧分家了。多能干的一小伙子,硬是被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拖得说不上媳妇。
倒也不是没人看上许空山,可说媳妇你总得意思意思给女方准备点啥吧,偏偏孙大花一听见这事就梗着脖子说没钱,要人女方自己操持。
别人家好好的闺女凭什么倒贴,嫁进来受孙大花他们磋磨?见此那些对许空山有意思的立马死了心,另找人嫁了。
眼见着村里跟许空山同龄的男人老婆孩子热炕头,而许空山孤家寡人的,罪魁祸首孙大花的名声变得如同此刻的农家肥一样臭。
脸皮厚如城墙的孙大花面对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毫不在意,名声能值几个钱?能伤她二两肉?许空山这条命都是她给的,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
孙大花等人的三观从骨子里便是烂的,村里人形容许家是一窝歹竹里出了根好笋,许空山没长歪也多亏了孙大花他们不管不顾的养育方式。
许空山上工的时间孙大花大摇大摆摸进了他屋里,把床上的被子、柜子内的衣服全翻了个底朝天,连床底下都趴下去找了——她怀疑许空山背着她藏了私房钱。
许空山那屋清贫得贼来了都能穷哭,孙大花翻了半天一无所获,不管被她翻乱的东西,拉着脸出来。许有财坐在屋檐下抽水烟,烟筒咕噜作响,他表情陶醉,快活似神仙。
“抽抽抽,就知道抽,迟早抽死算了。”孙大花没翻到钱,把气撒到许有财身上,“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学校同没同意来钱明天回去上课?”
许来钱因为在学校跟人打架被勒令停课反省,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错误了什么时候再回去上课。许来钱极其厌恶讨厌读书,巴不得退学不上了,当然不可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