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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89)

作者:扶苏与柳叶 时间:2019-01-27 10:53 标签:甜文 爽文 娱乐圈 情有独钟

  地板是碧绿凿花,西洋钟咚咚地响。小姐坐在把水曲柳的椅子里,把他举高了些,端详着那双橄榄青的眼。
  小猫出生几天了,眼睛颜色已经由浅蓝变为了烟青,通透的像是块帝王绿。
  “安德烈。”
  她定下了名字,摸了摸小猫的头。
  “安德烈安德烈……”
  司景咽了口唾沫。也许就是因着这份宠爱,才与了他错觉,让他以为,他是能在这栋有着花园和旋转楼梯的大宅子里过一生的。他被宠的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懂,甚至没怎么从各位夫人小姐的膝盖上下来过。更不要说抓老鼠找吃的,也正是因此,当被扔出家门时,生存才变为了真正的难题。
  阚泽环抱着他,目光里含着担忧。司景低声说:“我后头还见过她一次。”
  “那时候她怀里……还抱着另外一只猫。”
  同样叫安德烈,是只纯白的小白猫。司景说:“她……”
  他忽然卡了壳,像是想起了什么,蹙起眉头,仔细思量,“她——”
  她长得像一个人。
  这么多年过去,他基本上已经不再清楚那位小姐的长相,只隐约记得对方的轮廓,印象更深的,反而是盛开的裙摆和身上柔软的绸缎磨蹭过去的触感。司景如今再想,却猛地蹿了起来,拿起床头的手机查询。
  他的搜索界面停留在了陈采采的照片上。司景瞪着这张脸,又嗖嗖向下翻,最终翻出了一张陈采采整容之前的素颜照。
  陈采采经过了面部调整,下巴和脸型都变了,脸也打了玻尿酸,打出了饱满的苹果肌,鼻子中垫了假体。
  没变的是眼睛。司景盯着这张素颜照,微微颤抖起来。
  ……几乎一模一样。
  另一个事实终于清楚地映入了心头。
  陈采采。
  陈采采是那位小姐的转世?!
  ——
  门外的白寻喷出了一口灰白的烟雾。他摩挲着自己的指关节,眼睛里头噙着笑。
  “哥哥……”他轻轻说,“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万物皆是异类——”
  他捏着一张薄薄的画纸,上头是司景衣襟滴着血站在一地尸体中的情景。画上青年眼珠子泛着猩红,一眼望过去,凛冽的像是把出鞘的剑。
  “唯有你我,才相同。”
  他低低笑了声,迈开步子,从司景的门前离开了。门后的阚泽忽然抬起了头,朝门外盯了一眼。
  男人的目光里泛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第68章 第六十八只小猫咪
  翌日,雨。
  早上是白寻来送的早饭。他敲了半天门,来开门的却是阚泽,头发还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洗漱过。
  白助理的呼吸一窒,随后若无其事移开目光,并不问两人共处一室的事,“司哥起了吗?”
  司景还没起,躺在床上腰酸腿软,眼睛半睁不睁,一副过度操劳的模样。
  吹过头发的阚泽忽的俯下身,在他侧脸上亲了亲。
  “草——”
  司景这下猛地睁开了眼,完全醒了,瞪着他。
  这是干嘛?
  房间里不是还有人吗??
  阚泽却若无其事,仿佛完全没看见,把玩着他的一缕头发,声音温存,含着笑。
  “昨晚累不累,嗯?”
  “……”
  累死了。谈完正事后又被喂了两回汤,洗完澡都是凌晨了。
  所以你一大早整这出干什么?
  司景拉拉被子,却也完全没了睡意,张开嘴等喂饭。他打量了眼白寻,青年低着头,正把准备好的早饭往桌上摆,表情淡然,倒像是丝毫不惊诧,也没什么过激反应。
  ……也是。
  他和阚泽的关系,身边的人基本都是知道的,也默认了。平日里在生活助理面前,阚泽这棵千年老草根本不会收敛,眼神和动作都黏黏糊糊半分不少。这要是再看不出来,那白寻就真的是眼瞎了。
  既然知道,那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交配嘛,动物天性啊。
  天性怎么能违背呢?
  遵循天性的司大佬张大嘴,阚泽挤好了牙膏,把牙刷放进他嘴里替他刷,底下还用个小盆接着泡沫,刷完后热毛巾擦擦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正儿八经是皇帝的日子。
  这要是让袁方看见了,一准要嘲笑自家艺人仿佛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障儿童。
  房间中站着的白寻愈发显得多余,面上仍然清清冷冷没什么表情,可站在那儿的模样反而有些可怜了。
  他只是瞧着两人亲热,眼巴巴望着,像只被丢弃的崽子。过了会儿,白寻才朝门口挪了挪步子,独自出去了。
  拍摄从下午开始。
  汪源在片场忽然提起休息,倒让一干习惯了他工作狂模式的工作人员受宠若惊,个个儿都惊诧地望着他。汪大导演在这样的目光里头抽出根烟,逼逼叨:“这什么眼神?你们不想放假是不是?——都清明了给你们两天让你们回去烧烧纸,怎么看着还这么不乐意呢,还想留下来继续工作?”
  那必须是不想的,几个人忙不迭地摇头。
  休息啊……
  今年的清明过的晚,四月后旬才到。中国人向来重视这个节日,在外的也总要奔波回来,于祖宗坟前烧个纸泼两盅酒,絮絮叨叨自己这一年来的生活,当给他们汇报了。若是他们泉下有知,不要挂心。
  说归说,不过是活人的一点念想罢了。
  雨丝连绵,从夜晚起就没停过,细而密,倒真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席珠帘。袁方来片场接人,在车上给司景和老板打报告,“好几年没回去烧过纸了,我也得回去看看。”
  司景知道他想去他奶奶的坟前待一会儿,没等旁边男人开口,就擅自做了主,“嗯嗯,回去吧。”
  末了还推了阚泽一把。
  气管炎晚期的阚泽也夫唱夫随:“是该回去。”
  袁方笑道:“我妈念叨了好多天了,说要是我回来,把家里做的番茄炖牛腩带一小盆过来——她知道你爱吃。”
  司景登时眉开眼笑。
  他自出道起就是袁方带的,和袁方的家人也见过好几面。司景这孩子长得没话说,在面对长辈时也不那么拽了,认认真真听人说话,很能让人生出好感。袁方的妈妈就见过他两三次,从那之后就挂在了心上,每回都要跟袁经纪人强调把司景养胖点。
  袁方也觉得邪乎。按这小祖宗一天到晚嘴不停地吃鱼的架势,怎么就不见发胖呢?
  瞧那小胳膊小腿,该怎么细照样还怎么细,半点需要保持身材的担忧都没生出来。
  让喝凉水都长膘的大多数中年男性嫉妒的眼发绿。
  司景浑然不觉,从后座上使劲儿往前凑了凑脑袋,提要求:“腌的鱼也要。”
  袁方脑壳疼,把他的头推回去,“行行行,鱼也给你带——赶紧的,坐好了——”
  又咂咂嘴。
  “这两天我不在,谁看着你?”
  他扭头问正在开车的生活助理,“白寻,你有事没?”
  白寻转着方向盘,笑得很腼腆,“袁哥尽管去,我没事,我会陪着司哥的。”
  袁方奇怪:“你不回去?”
  他看过白寻的简历,像那种小县城,往往对这种传统更为看重。清明节不会去烧纸,搞不好是要被左邻右舍戳脊梁骨议论的。
  “嗯,不回去,”青年轻描淡写,“我没有什么需要祭拜的人。”
  后座的阚泽蹙了蹙眉。袁方自觉说了惹别人伤心的话,忙转了话题,再不提起此事。
  司景却还是要祭拜的。
  清明节当天,他起的很早,没让人跟着,和阚泽两人开着车一路往回,足足开了五六个小时,车子踏上了熟悉的黄土地。几十年过去,这儿的变化相当大,司景从车中钻出来,站在阚泽撑着的伞下,微微呵出一口气。
  村子住的比当年更加集中,家家户户都是两三层的小楼,独自框了个院子,里头养点鸡鸭,自己吃用,很有些野趣。这会儿下着雨,在外头走动的人倒不是很多,司景抬眼一望,在山上的那片集体坟地那儿看见了许多个晃晃悠悠的雨伞。
  那都是去祭拜的。
  他没往山上去,反而领着阚泽往另一端走:“这条路。”
  阚泽跟在他身后。雨天路滑,这会儿黄土地泥泞一片,更加不好走,司景倒像是习惯了,爱干净的毛病并没在这儿体现出来,裤腿溅上了泥星也一声不吭。他们提着大包小包,里头是阚泽买的上坟用的东西,两人踩着泥,往山背后走。
  这一块儿没什么人烟,当日长得茂密的树林也未被砍掉。如今再来,早已经长得遮天蔽日了。
  阚泽对这路仍有印象。他低声问:“那边是那条河?”
  司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嗯。”
  河没有再开发,许是因为搬来时听说了屠村的惨状,现在住在这儿的村民们集资在河边立了个碑。碑上刻的,是他们知晓的死在那场屠杀中的人的名字。
  他们只刻上了调查出来的几个,后头却不知为何,名字竟然被补全了。
  有人补上了剩下的。
  司景立的坟隐在这山林里。当年兵荒马乱,他怕自己走了,这些又会被人破坏,索性建在了里头。好在他记路,找起来倒也不困难,不久便看见二十几座坟头隐在树中,上头插着的枝叶早已经枯黄。
  “就这儿了。”
  他停下脚步,一一指给阚泽看。
  “那是隔壁的二狗子,那是他家小孩狗蛋;那边是霞丽她们几个,小姑娘喜欢一块儿玩,我都把她们放在一起了;那边是赵大妈一家,祖孙几代都在这儿,跟他们那时候一样,挨着村长;那边儿……那边儿……”
  他忽然卡了壳,声音也像是梗住了。
  “那边——”
  他不用说出剩下的话,阚泽也已经心知肚明。
  那是赵大司和李春景的墓。
  准确来说,是一家三口的墓。
  包被打开了,里头的黄纸都被一沓沓抽了出来。阚泽为他撑着伞,司景自己拿打火机点燃了几张,默默放在坟上,嘟囔:“你可别嫌我烧的少,这东西烧多了对环境不好的……剩下的我都给你们埋了,你们要真能用,那就用,别客气,我现在挺能赚钱的。”
  “哦对了,还有小孩儿衣服……我也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反正你们当时说男孩女孩都喜欢的,我就给他男女各买了两套……”
  刚出生的孩子的衣服很小,与小臂差不多长。司景一块儿给封进塑料袋里,吸吸鼻子,拿棍子吭哧吭哧在旁边挖了个坑,把东西一同埋下去。
  “再给你喝杯酒,”司景说,把小酒盅也掏出来,里头满满倒上红酒,“我跟你们说,你们都没喝过这东西——都得感谢我知道吗?要不是我,你们上哪儿喝去!”
  他自己也倒了杯,放在唇边,一仰脖饮下去了。不知道是酒气还是旁的什么,青年的眼角微微有些发红。
  “自己都准备去赴死了还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好的很!”
  他揉揉鼻子,恶声恶气。
  “我现在有可多人喜欢了,好多好多人都叫着喊着要养我!”
  两座坟只是立在那里,紧紧地挨靠着。上头插着的柳枝弯弯的,像是在笑。司景胸口发闷,声音忽然轻了。
  “——别担心了。”
  “我找到我当年养的草了,我们俩会好好的。那个人,我也不会放过,该受的罪,他绝不可能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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