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77)
里头的阚泽还没彻底整理好,中衣带子敞开着。他怀里还抱着什么,很小的一个毛团,尖尖的两只浅粉的耳朵,绒毛细细。阚泽说:“刚才是有猫从窗户那边儿跑过来了,副导听见的,可能是我在和它说话吧。”
猫崽子竖起了浑身的毛,呲出一口白牙,凶的一批。
副导演张口结舌,透过阚泽留下的空隙又往里看了看——真没人。旁边的几间隔间他方才也检查过了,都是空空荡荡的,司景个子不低,放在哪儿都显眼的很,总不能是隐形了。
地上一条细细的枝叶默不作声往墙角靠得更紧。它从隔间底下的空隙里探出去,一直探到隔壁隔间,这才分了岔,无数根茎叶横七竖八卷着司景的外套、鞋子、中衣、底裤……假发片也被高高举起来,开的活像是孔雀开屏,中间两片叶子还趁机在衣服上蹭了蹭。
要是灯光组副导演这会儿重新推开隔壁隔间的门,他就能发现这见鬼的一幕。可他本是觉得两人关系有恙来捉个现成,也好握个把柄,这会儿倒是有些下不来台,只好笑笑,伸出手作势要去摸,“这是剧组里头的猫?还挺可爱……”
谁知这短腿猫看着浑圆一团的可爱,实际上却着实凶悍,二话不说就啃了他一口,啃在手指头上,贼猛。副导演指头都出了血,被唬了一大跳。
“怎么还咬人?”
阚泽也看了看,蹙起眉头,“副导演还是快去看看吧。这猫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可能没打疫苗。”
“……”
经了这么一出,副导演哪儿还有别的心思?瞧见真没异样,就急匆匆出去找随组的医生去了。司景躺在阚泽怀里,接连呸了好几口,又张大嘴让阚泽给他漱口。
阚泽拖着后头开的奇形怪状的屏,拿叶片在洗手台前接了点水,让司景来回漱了好几次。司大佬抖着耳朵,相当嫌弃。
味道奇奇怪怪的,难吃死了。
啧。
早知道就应该上爪子挠的。
他拿毛尾巴拍拍阚泽,那人好像察觉到了,管不管了还?
阚泽抱住他的尾巴,埋在脸上,使劲儿吸了一大口。
司景冷着猫脸往回拽,瞧见他还沉迷,干脆拍了他一爪子。爪垫用力,使劲儿把黏在尾巴上不动弹的脸给推走了。
醒醒!这会儿是吸我的时候吗?
怎么半点儿都不操心?
操心的阚泽只好点头,“管,管。”
他眼眸深深。
“恐怕不用我们管,便已经有人出面了。”
——
晚饭后,汪源终于商量妥当了剧本,结束了和编剧组的小会。天色已晚,他也没心思再拍摄,拍拍手示意剧组人员明天继续,“都给我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
工作人员都应了好,汪导演目光一转,落在了灯光组副导演的身上。他沉着脸,说:“老周,你过来。”
副导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进去了。
他多少还有些底气。和汪源合作了不止一回,他的业务能力,绝对是在圈里数一数二的,不然也不能在这么个大剧组里当副导演。可这人也的确有个毛病,看不起流量,尤其看不起小鲜肉,像司景这种人气高、长得好、资历又浅的,在他眼里更是低人一等,就好像这些人都该给他上供,求着他进这个剧组才是。
汪源知道他的毛病,张嘴说话却没留情面,“就这么看不惯,连切个微博博小号都做不到?啊?”
副导演面色讪讪,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他们都是瞎胡闹……”
“我看你才是瞎胡闹。”汪源面色严峻,“这以后剧组里,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你还希望他们给你送什么?一人一座房子你好去开酒店?”
副导演脸涨红了,“要不是司景,这事儿根本就不至于闹大!”
汪源说:“要不是你,根本就不至于有这事儿!”
这话成功把人噎回去了。副导演深吸了好几口气,闷着头从兜里掏出根烟,不服气。
“不就是被骂吗?谁没被骂过?他年纪轻轻就能来您的片子里当男主,难道就不该识相点?”
说白了,到底还是之前和老戏骨合作多了,有优越感。看着这些年轻人,就仿佛自己是老前辈,就该供着捧着似的。
可偏偏司景又不是那么个性子,平常在剧组该吃吃该喝喝,压根儿没有什么委屈自己好讨好别人的想法。谨小慎微?那更是半点和司景沾不上边。
副导演不平。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
汪源截断了他的话。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比你这个老江湖来的正派多了。他倒在好好演戏,反而你,找了不少麻烦!”
副导演悚然一惊,抬起头时,导演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峻。
“这是之前的事了,老周,好不好,坏不坏,我都不再管。微博上你道个歉,说下自己语气不对,这事儿就过去了——”
他顿了顿。
“可这绝对只能是唯一一回。剧组里闹矛盾的事,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要是再有干扰我拍戏的,就收拾收拾铺盖,给我滚出去。”
这话说的严厉,副导演也不敢再有意见,只好应了声好。
汪源又把司景叫来。
“这事儿算有个了结,让老周跟你认个错。”
司景插着兜,“认错?”
副导演脸色难看,磨磨蹭蹭。司大佬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摊开掌心,懒洋洋的。
“这是干嘛?”
“跟我认错就不用了,”司景不紧不慢道,“本来对不起的也不是我。”
汪源一怔,却听司景继续道:“可我家姑娘准备的那些东西,还请副导演还回来。反正您老人家也没打算照顾我,又看不上这一点小心意,您是看不上,但我是当宝贝的,方便的话,现在就还了吧。”
“……”副导演脸青一阵白一阵,汪导演也哭笑不得。
这么长时间,就没见给人东西还带往回要的。
司景的确是小气。他跟着副导演回了酒店,把那些东西都讨要了回来,重新拎在手里。上头印着他Q版头像的小贴纸还在,虎头虎脑的,画的粉丝显然费了十成的心,把他素日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手环、LED灯、零食、护手霜、智能手表……司景一一数了,没少什么。
他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活该。”司大佬小声说,“你这辈子,都别想有人这么为你准备东西。”
你就只配看看。
嗤。
——
是夜,酒店果然闹了耗子。
超级大的耗子。
第61章 第六十一只小猫咪
晚上十一点,司景目光熠熠,炯炯有神,没有半点睡意。
趁无人注意,阚泽便来了他房间,这会儿正在浴室洗澡。洗出来,却瞧见猫崽子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毛耳朵竖的直直的,像是在探听什么动静。
阚泽失笑,“这是在做什么?”
“嘘!”
司景竖了竖手指,放在唇边上。窗户开的大大的,外头有风灌进来,这会儿虽是春天,可夜间的风到底还有些凉意,阚泽脚步动了动,正要去关窗,却被司景阻止了。
“不要动,就这样。”
男人微怔,神色讶异,听话地放开了手。
他在大佬身边坐下,声音低低。
“不冷?”
司景裹着雪白的睡袍,奶茶色的毛尾巴在床单上瘫着,只有尾巴尖尖上有点橘色。他聚精会神地听着,随口道:“不冷。”
外头忽然传来了动静。司景精神一振奋,尾巴猛地竖了起来,像个感叹号似的立在空中,毛茸茸的一大团。
“来了来了,安静安静。”
司景兴奋地搓爪子,拆开袋小鱼干,模样像是个在电影院等着看戏的吃瓜群众。
阚泽早已熟悉了他的表情,一看便知道这孩子兴许是又搞出了什么——当年他每回去闹完隔壁家的鸡崽子还没被发现,回来时便是这副难掩兴奋的神情,透着点小得意和小满足,恨不得明晃晃在脸上写着我刚刚做了点坏事。
阚泽微微笑了声,也在床上坐下,把毛尾巴顺手抱在怀里,顺了顺毛。司景毫无所觉,圆睁着眼,专注地侧耳听着。
窗外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惊呼声,随即是乱七八糟的脚步跑动、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副导演的声线在黑夜里听,格外清晰,惊怒交加,“卧槽!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有老鼠!哪儿来的老鼠?”
他声线更高了,几乎要破音,“——这老鼠怎么特么这么多?!”
司景毛耳朵都在抖。
他拍着手,顺着一歪,窝在了阚泽怀里,笑得眉梢眼角都是弯的。
外头一阵兵荒马乱。副导演又是跳又是叫,保洁听见了动静,忙拿着扫帚和拖把往屋里跑。这一会儿一层楼回响的都是灯光组副导演的喊声,司景窝在男人胸膛前,铆足了劲儿才没让自己笑得太大声。
阚泽说:“你弄的?”
“是啊,”司大佬理直气壮,“我说过要让他闹耗子的。”
我司景,从来不开玩笑,说闹耗子就闹耗子,非常有信誉。
他小算盘打的也很精明,“这儿是真的有耗子,我让它们就在酒店里捉的,不算冤枉酒店。”
阚泽失笑,只是仍旧不解。
几只老鼠,副导演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经过点风浪的,怎么叫的这么大声?
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这儿出了什么骇人的命案呢。
司景坐着,拿爪子给他画了个圆圈。
“我有个秘密武器,”大佬说,“找了最胖、体型最大的一只——”
他抡圆手臂,比划一下。
“足有这么大!”
“……”
阚泽看了眼那个大小,再联想了下耗子灰扑扑拖着长尾巴的模样,顿时也觉着头皮隐隐发麻,瞬间便知晓了为何那叫声如此惨绝人寰。
司景把腿伸直了,终于舍得招呼他把窗户关上,往床上一倒,仍旧回味,“叫声还不够大。”
阚泽抓着他的脚腕,把他总是蹬被子的长腿塞回去,闻言好笑。
“小花是想让他叫成什么样?”
灯灭了。房间里昏黑一片,什么也无法辨识清楚。司景阖着眼皮,脚尖理所当然又蹭了蹭,顺利找着了点空隙,飞快地钻出去,享受自由的空气,嘟囔,“起码也得叫破喉咙吧?”
——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嘿嘿嘿。
阚泽没回应他这话。只也上了床,靠近了,密密地亲他的额头与嘴唇。亲密的吻润酥酥的,跟春雨似的,透着令人心醉神迷的气息,猫崽子被亲的舒服了,从喉咙里溢出了小声的呼噜呼噜,手臂也下意识地缠绕上去。
搂住脖子,把人拉的更近。
春日的夜晚,又是这样挨着,一片丹心好像都是火,呼呼地烧起来。
有好一段时间没这么亲密了,司景觉着舒服,猫性也流露无疑,整个脑袋探过去,反复磨蹭着,眯着眼想让他再挠挠后颈。
“唔……”
白天尚未完成的步骤,这时候好像又骤地连接上了。电源接通,电流从天灵盖一路向下,麻酥酥一片。
全是耀眼的光。
尾巴从被褥里探出来,焦急地左拍右拍。
别老亲啊!
司大佬有点儿着急。
怎么亲的没完没了了还?
亲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