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成了好兄弟的舅妈
车祸之后魂穿好兄弟舅妈,有点尬。
发现舅舅有颜又有钱之后,有点爽。
1
陈释好不容易挣扎着从黑暗中醒来,眼睁到一半,差点又被一声怒吼震晕过去。
“他害死了我兄弟!”
陈释慢慢睁开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视线由模糊到清晰。
头疼。
“姓甄的!你怎么不去死!”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陈释扭头,正好对上一双赤红的眼。
梁云声?
陈释欣喜地睁大眼,正要开口叫人,梁云声却突然甩开旁人桎梏猛冲过去,揪起陈释衣领怒声大喊:“你他妈还好意思醒!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个不要脸的骚浪贱!”
陈释给喷了一脸口水,想抬手擦擦,奈何提不起力气,只能张口说:“你,先松手……”
梁云声用力将他摔回床上,惹得边上冯妈一阵惊呼:“梁少爷,不能这样啊,要是被先生知道了……”
“知道了更好!我倒要看看这贱人这回怎么跟我舅解释!”
陈释本来就晕,被这么狠摔了一下,更晕了,还没等他缓过劲儿,就又一次被揪了起来。
“姓甄的我告诉你,等见了我舅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你干的那些肮脏事全说出来,然后卷铺盖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你死为止!”
陈释抓住梁云声的手,艰难挤出两字:“梁子……”
话落,再次被摔回病床上。梁云声凶狠瞪着他:“你叫我什么?”
“你……”陈释捂着脖子猛咳几声,边喘气边说,“你这是要摔死我吗?”
“先生。”身后冯妈突然出声。
梁云声转身,对着刚进病房的人叫了声:“舅舅。”
薄擎朝他点点头,径直走到病床前,弯腰坐下,伸手轻抚陈释的脸:“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不对劲。
陈释额角微微一抽,将“你谁”强行咽下,换了俩字:“还好。”
“嗯,醒了就好,好好养着,公司里还有事,我先走了。”薄擎帮陈释拉好被子,站起身,又对梁云声说,“别在这闹。”
“舅舅,我好不容易等到他醒来,就是想让他亲口告诉你他都……”
“回去。”
“舅舅!”
“我说了,回去。”
“梁……咳!云声。”陈释慢慢坐起身,看着梁云声,“我有点事和你说。”
梁云声侧头看薄擎,薄擎没回身,只丢下一句:“不许再闹。”
然后便离开了。
见薄擎默许,冯妈便也找借口出去,留两人独处。
“哼!”梁云声冷笑,“看到没有,你昏迷了一个多月,这好不容易醒了,我舅却只来看这么一眼,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快渴死了。”陈释捏了捏喉咙,皱眉道,“快,给我倒杯水。”
“倒水?你他妈想得美!”
陈释没办法,只能自己下床,动手倒了两杯水灌下,喘着气抹抹嘴,扭身盯着梁云声看了片刻,突然朝他凑近。梁云声被他的举动吓到,倒退两步,怒道:“你干什么?!”
“我天啊!”陈释捧着脸冲进卫生间,几秒钟后又冲出来,指着自己的脸颤声问梁云声,“梁子,我怎么变成甄可那贱人了?”
梁云声比他还震惊:“你,你……”
“我是陈释啊!”妈的,这不是甄可的声音吗?难怪刚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你你、你真的……”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我真是陈释啊!”陈释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疼得直抽气。
卧槽不是做梦!
“你,你怎么会……”梁云声也被吓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啊!我他妈不过出了场车祸,怎么就……”话音戛然而止,陈释抬头看梁云声,梁云声也正瞪着眼看他。
“难道……”
“不会吧,真有这种事?”陈释嘴唇轻颤,“那我,我是……死了?”
梁云声艰难点头。
烧成灰了都。
陈释长长吐了口烟。
“在病房里抽烟不太好吧。”梁云声也吐了一口。
陈释环顾四周:“这病房挺高级的。”
这也不是抽烟的理由啊,梁云声沉默着用力吸了一口。
“唉,你说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去追甄可那贱……”
“咳!”
陈释看了梁云声一眼,又叹了口气:“你说我为什么要去追他呢,他上哪个男人的车关我什么事?这下好了吧,白白送了命,还好我没爹没娘,不然人该多伤心啊。”陈释半眯着眼吐出个烟圈,突然问梁云声,“甄可几岁了?”
梁云声不太确定:“好像是24。”
“看起来好嫩啊,我一直以为他也是高中生呢。”陈释摸摸脸,“真好,不用高考了。”
梁云声:“……”
陈释捶了梁云声一拳:“我还以为你那么生气是因为甄可给你戴了绿帽,你他妈怎么不早说他是你舅的情人!”
梁云声默了几秒,说:“他跟我舅领过证了。”
“啥?”陈释呆愣片刻,突然大笑起来,撞了撞梁云声肩膀,“那我岂不成了你舅妈?”
梁云声掐了烟,黑着脸说:“放心吧,很快就不是了。”
原来两人在闹离婚。
陈释在医院待了五天,差不多把梁云声他舅和甄可那点儿事摸清楚了。不摸清楚不行啊,他现在可是主角之一!
总结一下大概就是这样——
甄可在他哥生日宴上对他哥的好友薄擎一见钟情,找借口各种接近示好,表白失败后直接下药把人睡了,还很心机地找了他哥当目击证人,薄擎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只能将人娶回家。既然不情愿,那婚后自然不可能给他什么好脸色,薄总事务繁忙日理万机,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好不容易回了家也是在书房办公,各种电话会议越洋会议,反正就是连和甄可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甄可当然不乐意了,就想干点儿什么来吸引薄擎的注意力,也不知道是脑子哪里多了个坑,最后竟想出泡吧和野男人乱搞这一招来。
“你说他有没有和别人搞过?”陈释跷着腿坐在单人沙发里,抽着烟问梁云声。
“我怎么知道。”梁云声看看陈释,忍不住道,“你别抽了,等下医生要来查房。”
陈释起身走到窗边,往外吐了个烟圈:“你不是跟踪他好几回了吗?”
“我是看到他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上床。”梁云声上下打量陈释,最后将目光定在他屁股上。
陈释弹了弹烟灰:“你知道吗,我昨晚在浴室里把这具身体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然后我发现……”
梁云声将目光从陈释屁股移到他脸上:“发现什么?”
陈释:“发现这家伙的菊花形状很好看,颜色也特别粉嫩。”
梁云声:“……”
“妈呀真的好粉,可能是肤色白的关系吧,哎对了,这家伙是混血儿吧?啧,没脑子,可惜了这样一幅好皮囊。”
灭了烟,一扭头,见梁云声一张脸涨得通红,陈释走过去,拉把椅子坐他对面,挤眉弄眼道:“想看吗?”
“看什么?”
“菊花啊。”
梁云声猛一下起身,这下连脖子也红了:“神经病啊你!”
“害什么羞呀,都是男的看看又怎么了,我保证你绝对没看过那么粉的。”陈释跟着起身去拉他手,“走走走,到里面去。”
梁云声用力甩开陈释的手:“别胡闹!再怎么说你现在也还是我舅妈!”
“你不说你舅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就等我出院签字了吗?那很快就不是了啊,谁知道我还能在这里面待多久,趁现在还有支配权,不看白不看。”说着动手就去脱裤子,梁云声见状忙上前阻止。
拉扯间,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扭头看去,竟是薄擎。
陈释:“……”
梁云声:“……”
2
“他,他屁股痒,让我给他挠挠。”
陈释看了梁云声一眼,心道,你还不如不说。
果然薄擎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更难看:“出去。”
陈释拉好裤子,迈步往外走,情况不对,先溜为上!
薄擎抓住陈释手臂,示意梁云声出去,等对方离去关好门,薄擎这才低头看陈释:“去哪?”
啊,原来不是叫他出去。差点忘了,他现在用的是甄可的身体,比起薄擎和梁云声的舅甥关系,甄可和薄擎显然要更亲密些,毕竟是夫妻……呃,夫夫。那看见了刚才那一幕,要出去的肯定是梁云声啦。
“咳!”陈释清了清喉咙,其实他还不是太习惯甄可的声音,太娘了,“我,上厕所。”
薄擎扳过陈释肩膀,伸手一指卫生间方向:“在那。”
“哎哟,我这天天躺床上都躺迷糊了。”陈释一拍脑袋,快步走进卫生间,反锁了门,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狠狠搓脸。
怎么办怎么办,接下去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车祸失忆了?
陈释放下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又抬起手摸了下脸,对着镜子叹气,这么个大美人,要是不那么蠢,该多惹人喜欢呀。
算了,看在占用了人身体的份上,帮他一把,把这婚离了。爱情使人盲目,指不定离开那姓薄的之后就变聪明了。
好,那就失忆吧。
陈释出去,见薄擎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正在讲电话。听着是工作上的事,薄总果然很忙。
就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
陈释摸着下巴,目光牢牢锁住薄擎修长挺拔的背影,唔,这老男人身材竟然这么好。
薄擎挂了电话一转身,正好看见陈释那色眯眯的眼神,脸色当场拉下来:“你看什么?”
“我看你腿挺长的。”陈释一脸艳羡,“你有一米八吧?”
薄擎冷冷睨他:“一米八七。”
陈释由衷道:“哇,好高。”
薄擎皱眉:“你怎么回事?”
“被发现了吗?”陈释干笑两声,“哈哈,是这样的,我失忆了。”
薄擎眯眼看他。陈释一脸坦荡,站那儿任他瞧。
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薄擎终于开口:“你以为这样装疯卖傻我就会容忍你继续在我身边待下去吗?”
看来这人是真的很讨厌甄可。陈释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脸诚恳地望着薄擎:“你我之间的事我已经从梁子嘴里听说了,这些天我躺在病床上不断反省,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我决定,同意离婚,放你自由。”
“梁子?”
“啊?”他刚那话里的重点难道不是离婚?陈释摸了摸鬓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我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总觉得看着特别亲切……”
薄擎冷笑:“你看每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都觉得亲切。”
我不是,我没有,我才不是那样的人!陈释下意识想反驳,转念想到他现在用的是甄可的身体,于是将涌到喉咙口的话尽数咽了回去,嚼几下,换成另一句。
“可能吧,他是真年轻啊,朝气蓬勃,充满活力……”
“你嫌我老?!”
陈释给吓一跳,拍着胸口说:“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他上下看了薄擎一眼,又接一句,“你看起来其实还好,不是很老。”
薄擎猛地伸手揪住陈释衣领,他和陈释身高相差不少,这么一拎陈释双脚差点离地,那滋味着实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