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81)
短短的,粗粗的,底下还带了连在一起小爪子。
司景跑过来,拿肉垫蹬了蹬,有点儿茫然。
——这是什么?
柱子?
这么矮的吗?
他围着绕了两圈,打量了半天,还是没分辨出这究竟毡的是什么。注视了好一会儿,阚泽把这一团放置在他腿边,含笑比了比。
……草!
司大佬忽然醒悟了。
这特么毡的是他的腿!
阚泽把这条好不容易毡出来的小短腿调转了个方向,好给他全方位展示。底下的小梅花也被细细地戳了出来,染了点色,粉粉嫩嫩,相当逼真,甚至划拉出了细细的尖锐的指甲的痕迹。司景看着,却是背上的毛都炸了起来,一尾巴拍过去,把这条假腿给拍倒了。
胡……胡说!
他腿哪儿可能就这么短?
阚泽说:“不如躺下来比比。”
司景抬起头睨他一眼,随即高冷地一路踢着球甩着尾巴走了,完全不想真躺下来比。
有什么好比的,他的腿肯定比这个长。
阚泽也没和他争,只拿出个钥匙圈,把这条小短腿做了个钥匙链串身上了。再去剧组时,袁方一眼就瞧见了,“那是什么?……哦,司景他家那只猫的腿吧?哈哈哈哈哈,长度一模一样!做的可真像!”
司景把盒饭撂那儿了,顿时没了胃口。
什么眼神这都是?
袁方还在兴冲冲研究,“哎呀呀真像,这是毡出来的吧?怎么毡出来的?连颜色也一模一样,该不会是它假肢吧——哎,哎?”
瞧见自家艺人忽然把脸扭向他,袁方有点懵,“怎么?”
司景肃着脸,一踹他椅子,把椅子底下带滚轮的经纪人咕噜噜踹了好远,一路滑到房间另一头,“我想吃东大街上的烧饼。”
袁方咽了口唾沫。
“祖宗,东大街离这儿有两三个小时车程啊,你凑活凑活吃吃盒饭不就行了?——成成成,烧饼烧饼……”
终究是抵不过司景的眼神,他认命地把鞋带系紧,“我这是哪辈子的劳碌命呦。”
他还没出门,却瞧见原本应该带生活助理一同过来的房渊道独自从外头进来了。房渊道脸色并不算好看,进来关上门才说:“出了点事。”
司景把脊背挺直了,休息室内的几个人都望着他。
“工作室的车出了问题,”房渊道简短解释,“咱们有四个员工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治疗。”
司景蹙蹙眉。
“伤势呢?”
“还好,”房渊道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筋动骨的,也得暂时躺下休息段时间。”
为了尽早进剧组,阚泽之前的工作都是堆积在一起完成的,工作量大,跟着的人也辛苦。赶来的那天下午刚刚结束了一个封面拍摄,需要的生活用品都没带全,恰巧这两天时间不是很忙,房渊道便让准备进组的生活助理一同带过来,把没带的东西都给补上。
哪儿能想到半路还能出意外。
忽然间出了这档子事,房渊道心中极不痛快,又是后怕又是心惊。他已经调取检查了监控几遍,车库和马路的都来回看了许多次,但都没办法解释工作人员的车辆刹车为何会突然失灵。要不是开车的小助理机灵,控制着方向盘一头扎进绿化带里,恐怕就不是扭伤擦伤这么简单了。
工作室人原本就没有多余的,这会儿一下子住院四个,来照顾司景的生活助理就没了着落。房渊道说:“阚哥,恐怕得先找几个人来帮忙。”
阚泽点点头。
“住院的员工,也记得让人多去照顾。护工请了?”
“请了,”房渊道忙道,“和保险公司也聊过赔偿事宜了,他们的医药费都从咱们账目上扣,工资也会照发。补偿在和家属商量。”
他处理事情面面俱到,阚泽也不再多问。倒是袁方只是想想便觉着怕,问:“原因还没查清楚?”
房渊道面色沉沉,摇了摇头。
袁方无声叹了口气。
他们在娱乐圈里,这圈子本来就乱,更何况工作室里两个艺人都正当红,光是anti粉便足以让人头大。要是再有些居心不良的,只怕更麻烦。
房渊道动作很快,两天后,新来的两个生活助理便自个儿提着行李来剧组报道了。初来乍到,两人还有些放不开,小声询问袁方:“袁哥,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司景这会儿正在拍戏,袁方目不转睛盯着他,心内暗暗感叹自家艺人进步飞速,随口道:“不用。就先在这儿看吧。”
都是签过了保密协议的,倒也不怕他们泄露什么剧情。俩小助理往旁边一站,就像俩木桩子,一动也不敢动。
汪源喊:“卡!”
一场结束,司景和女配角简单说了两句话,随即几把把宽大的古装袖子卷起来,呼哧呼哧地小声喘气,小跑过来,急匆匆把袁方手里头的电风扇给接过去了。
“热热热,好热,”他把衣服领口也扯开些,恨不能把小电风扇从衣襟塞进衣服里,“热死了……”
这会儿已经是四月末。拍摄地点又靠南,气温基本维持在二十二三度。司景拍的古装,里里外外戏服足足有五层,又是在不怎么透气的摄影棚里,一场下来,额角全是亮晶晶的汗渍,又不敢动手擦,怕妆花了,只好站在原地一个劲儿跺脚,催促袁方动作快点。
袁方被他晃得眼花,往下按了把,“祖宗,你先安生点!”
司景把脑袋垂下来,不动了。经纪人把他额头的汗迹小心擦去,又拿着电风扇给他扇风,正忙碌,却瞧见眼前有只手递过来了瓶拧开了瓶盖儿的冰水,这会儿喝着正沁爽。新来的小助理说:“司哥,您喝水。”
司景接过去,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向下灌。他领口都扯开了,这会儿锁骨也明显,长而直,生的相当漂亮,按照网上的评判标准说,放下个勺子妥妥的没问题。只是脖子边上还有点没完全消退的红痕,那小助理瞧着,自己脸先微微红了红,低下头不说话。
袁方在心里点点头,还算有眼力见。
做司景的助理,别的可以慢慢学,但不能乱说话、乱打听。这俩人应当是被房渊道嘱咐了不止一回,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对司景倒还挺上心,瞧见司景结束了,提前回去给人放洗澡水。等司景把房间门打开时,里头东西都被收拾过了,浴缸里水放的也正正好,甚至还点了香薰,开了加湿器,,他微微怔了怔,抬起眼,才想起助理已经换了人。
司景其实并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东西。想想这是对方职责,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叫住人,问道:“你们叫什么?”
俩助理一个姓白,一个姓罗。司景把名字记下,挥挥手,“早点儿休息吧。”
他刚刚卸了妆,这会儿脸上清清爽爽,半点化妆品涂抹的痕迹都没,假发片一拆,整个人好像瞬间轻了两斤,走路都带着风。他从两人身畔走过,径直进了浴室,新来的助理关了门,司景往池子里一躺,舒服的差点儿化出原形。
四月的天时晴时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小雨滴滴答答,声音单调而催眠,司景靠在浴缸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
他突兀地做了梦。
分明是经历过的事,却像是换了视角。坐在车里的不是当年把他扔在路边的小姐,而是他自己。他瞧着那些人掀开帘子,冲着他满怀恶意地笑起来,嘴角咧的很大,眼睛里明晃晃映出了影子。
耳边声音断断续续,全是凄厉的惨叫。
“别!别靠近!”
“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我是陈家的小姐!”
那些人听不懂中文,手已经伸了进来,粗暴地把他往外拽。司景觉着自己几乎要四分五裂,只能下意识死死抓着什么,瞧见拽不出,他们干脆商量了下,开始一个个往里进。
司景的心头突突全是怒火。他正准备动手,却被温热的液体溅了满头。
他抬起头。面前的男人倒下了,他看见了自己。
……
这还是司景头一回清楚地瞧见自己那时的模样。他身上军装是当初跟随他的战士给他的,颜色近乎变成了褐色,像是浸透了血,沉甸甸的。他没带帽子,额发下面的一双眼睛慢慢由人类的深棕色瞳孔,转为了橄榄青的竖瞳,像是盯住了什么的野兽。
刀就在手里,面前的他自己淡漠地瞥了眼,随即将它握得更紧。
刺耳的尖叫仍在继续。小姐并没认出他,甚至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睛。她已经完全被恐慌唬住了头脑,只是毫无意义地高声大叫,别的动作再也没有了,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司景看着面前的自己伸出只手。心跳砰砰的,声音很响,他分不出那是小姐的还是自己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跳的完全乱了节奏。
那手伸到了他面前,却突兀地断了片。
他被人从浴缸里抱起来,阚泽衬衫袖子卷起,拿浴巾把他裹着,问:“怎么在这儿都能睡着?”
又摸摸他的头发。
“都炸了,”男人含笑道,“像小狮子。”
司景对小狮子这种形容相当满意,小声哼哼两声,甩了甩脑袋。
毛耳朵灌了水,湿哒哒蔫呼呼耷拉在头顶上。阚泽怕他不舒服,拿棉签一点点帮他蘸着里头的水,说:“很累?”
“还行。”
司景翻个身,像是满不在乎地说:“今天导演夸我了。”
阚泽外出拍摄广告,一回来就从俩经纪人口中听说了汪源极力赞扬司景的事,揉揉他毛乎乎的耳朵,装作初次听说,“真的?”
司景趴在他腿上掰着手指头数。
“说我有天赋,有灵气,而且还好学,特别聪明……”
他很少在演戏方面得到称赞,最大的夸奖也不过“演的还能看”。这会儿把夸奖自己的话记得一清二楚,挨个儿往外报,跟报菜名似的,说完后侧过头,眼睛亮晶晶望着阚泽,脑袋一昂。
暗戳戳骄傲着求表扬的小模样差点儿让猫薄荷花都探出来,恨不能立马给他授粉。
真可爱。
阚泽想,毫不吝惜地揉着耳朵给他表扬:“我家小花真是特别棒。”
他夸奖司景,那就比导演的夸奖更费心思了,又是夸天资聪颖又是夸霸气侧漏,一看就很有大佬气概,跟少年天子这种威武的角色也相当适合——司景被这汹涌而来的一大波彩虹屁冲昏了头脑,醺醺然真要以为自己是老虎或山豹了,仿佛张嘴不是软绵绵奶里奶气的咪呜,而是声震四海的嗷呜。
别看尾音都是呜,气势上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只有司景觉得自己张嘴就能唬住人了。
他心满意足地瘫着,瞧见这气氛正好,阚泽微微俯下身,准备做些什么。司景半眯着眼,也没推拒,瞥见手机屏幕一亮才把他推开,“我看看……”
跳出来的是条新的新闻推送。司景一看,脸顿时拉下来了。
他阴沉沉的,刚才旖旎到马上准备下雨的气氛全都没了,绷着脸说:“阚泽?”
猫薄荷草不明所以,还试图亲亲。
“嗯?”
司景牙根磨的吱呀作响,把屏幕亮给他看,声音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你今天跟谁拍广告去了?”
屏幕上赫然是张牵手照。
男主角,是阚泽。
——
“惊!当红流量阚泽私下牵手林芷蕙!”
“另一段娱乐圈恋情或曝光?阚泽牵手林芷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