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43)
是俊朗的青年,也是当年踢踏着水花的孩童。
隔阂悄无声息地碎了个干净。白宏礼舔舔嘴唇,下意识要把这台词接下去,“你……”
摄像机始终在亮着,两个人却根本不曾看见。
桓俞的嘴唇突兀地碰上来,简单地蹭了蹭。
触感温润。白宏礼迷迷瞪瞪,甚至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直到听见导演一声突兀的“卡”,才猛地一清明,后退了步。导演意犹未尽盯着摄像机拍下的画面,感叹:“还挺不错的,效果比想像中还要好。……你们俩还挺有创意啊,让女主角来说这段台词,居然也像模像样,回头再把配音加上,基本就完美了——刚才的半身镜头记得处理下,台词本不要入镜——”
桓俞早已挺直了身,微微笑着。
“那真是太好了。”
白宏礼仍旧怔怔的,许久未曾反应过来。桓俞接连喊了几句哥哥,他只是盯着空中一点,最终被拍了拍肩膀,才迷迷糊糊跟着一同走了。
休息室里,桓俞递给他一瓶水,仍然含着笑。
白宏礼对着水发呆,手下意识往嘴边举了举,差点儿没灌自己一脖子。
“哥哥。”
桓俞拉住他,“小心点。”
大胖鲤鱼:“……嗯。”
“其实还挺可惜的,”桓俞没头没脑地感叹,“本来还想要多来几次cut。”
白宏礼回过神,听见这一句,不由得奇怪,“一遍过不好?”
桓俞:“不好。想多试几回——”
他喉头微微动了动。
“只是担心失去控制。”
白宏礼当时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平日里看着相当严肃冷淡的一个人,只有偶尔犯迷糊时会沾点烟火气,居然也会有那种神色出现;眼睛里好像有潮湿的水汽,从每一个表情里透出懵懂。
桓俞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又担心导演看出不对,对白宏礼后续发展不好,半天才勉强自己抽身而退。
白宏礼没听出他话里的隐藏意思,只觉着不安,匆匆站起身。
“我……”
他靠近门,手放在门把上,“我去下洗手间。”
桓俞说:“好。”
大胖鲤鱼受了惊一样飞快挪过去,把洗手间门一关,手握成拳,对着镜子无声呐喊。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这是怎么回事?
居然还有点怀恋刚才那场戏是怎么回事?
他分明是应该找条小雌鱼在春天造鱼卵的……
白宏礼纠结不安了半日,最后拿冷水泼了半天脸,袖子都泼湿了一半。好容易觉得冷静点回去休息室,一拉开门就看见桓俞拿指腹缓缓摩挲自己嘴唇,眼睫低垂,像是回味无穷。
白宏礼:……打扰了。
他被这个表情刺激的又疾步到洗手间冷静了好一会儿,撑着镜子强行清醒,几乎想化成原型跳进洗手池里游几圈。
可与此同时,也有另一个念头慢慢映入他脑海。
桓俞……其实真的挺好。
白宏礼不是朋友遍天下的性格。他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要求更高,这圈子里人多要尊敬他这个影帝几分,没什么人敢和他做朋友。真不在乎他那严肃外壳的,只有个对着他的鱼尾巴垂涎三尺的司景。
桓俞是第二个。好像与他在一处,并不需要刻意考虑些什么,自然而然便有话题。出门在外,吃的用的,桓俞考虑的十分周到,也不需要他去勉强费心。即使是在最初不能接受对方居然变为男性的阶段,白宏礼也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让人觉得累的交往。
更像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年幼时的感情一点点被重新唤起来,不说话也觉得亲近。
可这份亲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的味道?
白宏礼把头低到水管下,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要是……
“不舒服吗,哥哥?”
后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含着关切。大胖鲤鱼一颤,抬起头扭头看时,青年就立在他身后,瞧见他的神情,上前碰了碰他的额头。
“是不是有哪里难受?”
白宏礼没动弹。桓俞更凑近了些,才听见对方含混说了句没事。
“走了。”
白宏礼拍拍脸,率先走出洗手间。他往休息室里去,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桓俞的包,里面有什么东西散了出来。
“不好意思……嗯?”
白宏礼从里面拎出了条手帕,又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侧口袋。
这不是他的——
桓俞眉梢一挑,几步上前,“没事,我来就好。”
“撒开,”白宏礼难得凶他,“让我看看,里面到底都有什么?”
桓俞挡着,“没……”
东西很快都被白宏礼倒了出来。他不小心掉下来的纽扣,他扔掉的电动牙刷头,甚至还有他不知道哪一年的鳞片……林林总总,简直是个宝藏。大胖鲤鱼蹲在这一片东西里头,简直叹为观止,“你怎么弄来的?”
这里面还有不少是桓俞不在的时候的啊!
桓俞眼见避不过去,低声说:“……我来看过你几次。”
“几次?”
“……一年一回。”
“!”白宏礼惊诧道,“怎么不和我说?”
“因为知道自己之后会变性,”桓俞道,“比起妹妹……更想让哥哥看见我作为男人时的样子。”
白宏礼心中一动,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更多一些。可欣喜也藏不住,他看着眼前的青年,隐约有些明白自己之前的情绪了。
难怪会对他所喜爱的东西如此瞭解,难怪会有说也说不完的话题。
原来都是因为花了心思。
这几乎已经能算是表白了。桓俞站着,难得有些可怜模样,巴巴地望着他。
……算了。
大胖鲤鱼一心软。
家里本来就不富裕,来回买机票每年都来看他,也不容易。
“放过你这一回。”
桓俞眼睛骤亮,大型犬一样绕着他转圈圈,来回地晃动,俨然是还想些别的。白宏礼强行掰过去他的脸,含糊道:“其它的以后再说。”
大胖鲤鱼想着,起码……得等到春天吧。
这才符合他的生物本能啊。
第105章 番外七
确定关系后,桓俞便经常往白宏礼家走动。
白老爷子挺喜欢这个孩子。一是在桓俞小的时候经常见,看着亲切;二是桓俞实在是会说话,却也并不是那种油腔油调的说话,从眼睛里头就能透出笑吟吟的真诚。与他聊天,不管是什么天南海北的话题,桓俞都能接下去。
这并非是世故,而是涵养。
只是知道两人关系改变后,白老爷子多少心里头就有点不是滋味。他原本想拥有个儿媳妇儿,半途这儿媳妇儿却忽然摇身一变,变为了儿婿……
白老爷子在那之后几天都免不了横挑鼻子竖挑眼。
桓俞清楚这里头心结,也不生气,仍旧提着东西一天三回往白家来。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多是点点心小吃,恰恰巧撞在白老爷子心坎上。一面虎着脸一面把手伸进袋子里偷嘴吃,不敢叫担心他身体的儿子瞧见。
饭桌上难免问起桓俞家庭情况。还没张嘴问一句“你爸妈是干什么的”,白宏礼已经将话题岔开了,“爸,吃这个菜!”
私下才对白老爷子小声解释:“桓俞家庭经济条件不好。”
白老爷子单手抚须:“嗯。干什么的?”
白宏礼声音低低:“卖煎饼果子的。”
“嗯……嗯?”
白老爷子的手僵住了,半晌之后,神情复杂。
“已经混成这个样子了吗?”他动动嘴唇,道,“可我记得当年见面时,看着条件很不错啊……看来国外生存压力的确是大。”
他大力拍桌子,“看见没?这就是我们社会主义的好处!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
白宏礼:“……”
成吧。
听说桓俞要做个群众演员,从演艺圈的最底端开始混起,老爷子心里又舒坦几分。这人没想着靠白宏礼,而是要自己拼,这点不太容易。
他教育:“多带带桓俞,别让他受什么欺负。”
白宏礼就哎了声,答应了。
眼看着快入冬了,桓俞身上穿的衣服还挺单薄。白宏礼看不下去,带着青年出去买衣服。他把自己围的严实,口罩帽子一样不露,往店里一站,活像是要打劫的,几个店员都警惕地瞥着他。大胖鲤鱼瓮声瓮气:“新款都拿出来,给他试试。”
他指指后头的桓俞,桓俞的目光正慢吞吞从衣架上移过去,察觉到聚集过来的目光,弯了弯眼。
白宏礼不擅长挑衣服。这种事,向来都是他的服装师搭配好了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安排他穿的。他对自己的眼光也没信心,只是坐在等候室的沙发上,看着桓俞前前后后地指着,没一会儿就率先钻进了更衣室。
后头有店员把袋子递进去,白宏礼瞥了几眼,恰巧经纪人给他发了个剧本。
他对于工作向来认真,一时间就顾不得看桓俞了。等被拍了拍肩,才抬起头,一时间倒是愣了愣。
桓俞……
嗯?
桓俞笑吟吟,“哥哥,这套怎么样?”
白宏礼面色依旧平稳,心里头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嗯。”
桓俞说:“哥哥怎么这个表情?这是这家店的新款啊。”
店员在一旁连声道:“是新款,的确是新款!”
大胖鲤鱼用力揉了揉眉心。等店员又颠颠地跑去拿别的衣服,才道:“可是这衣服……”
“怎么了?”桓俞弯着眉眼。
白宏礼简直不知该如何跟他说,我是让你挑衣服,可没让你挑女装的新款啊!
这会儿这露肩毛衣,这搭配的百褶裙,这中筒袜……
白宏礼移开了眼,活像是个被刺激到的老古板,只敢往别处投去目光,不敢再看。半晌后,他才干巴巴地说:“挺好。”
脸红心跳,简直要化成一汪春水。白宏礼欲盖弥彰补了句:“我……看着还行。”
桓俞就笑。水灵灵,鲜嫩嫩,像是一棵小嫩葱。
白宏礼还是把这衣服买下了。他买单的时候,桓俞也没脱,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假发带在头上,自然而然把他手臂挽住了。这天是工作日,商场里人并不多,白宏礼被他紧紧贴着,莫名有些热,小声说:“你先松开。”
“松开干什么?”桓俞不放,眼里头笑意更浓,“哥哥……”
他定定注视着白宏礼这会儿眼角泛红,像是有些热的模样,忽的心里一动。
“哥哥好乖。”
实际上这穿着百褶裙的伪妹子个子比他还高,说话时呼吸都喷洒在耳侧。白宏礼激灵灵一哆嗦,隐约感觉那人手指顺着他的手臂内测慢腾腾往上滑,好像是在触碰琴键,又像是野兽在仔细检查品味自己咬到口中的猎物。
“去洗手间?”桓俞忽的建议。
白宏礼站着没动,心跳如擂鼓。
桓俞轻声又问了遍,“……哥哥,去不去?”
白宏礼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光。
那光几乎是骇人的,好像把桓俞这身软弱无害的外表都撕开了,从里头窜出的是要把他吞噬殆尽的兽。那热度和隐藏的意味让白宏礼腿肚子都在微微哆嗦,几乎要抽搐,隐约知晓桓俞这会儿是迫不及待想做些什么的。
做些什么?
大胖鲤鱼不是傻子。可这会儿他像是被摆上刀板的鱼肉,惊诧地发现自己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心。
桓俞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看脸像是只傻乎乎的小奶狗,表情写满对他纯粹的仰慕,可眼里的精光却是另一回事,“哥哥?”
白宏礼声音有些沙哑。他咽口唾沫,说:“嗯。”
去。
隔间的门被关上了。眼错不见,桓俞飞快地闪进来,进了同一间。外头有男人进来开始呼啦啦地放水,桓俞把他放在马桶盖上,顺着他的耳侧开啃。
他简直像团火。这火灼灼烧着,要把白宏礼也一同烧的只剩一堆残存的灰烬。白宏礼甚至有了这人已经不是人,而是狰狞的兽的错觉,掀起裙子,就剩下只狼,睁着幽绿的眼高举起他的双手,封住他的声音。
其实并没干什么,更像是厮磨。这儿脏,桓俞也不过是被他那时的表情勾起了心思,并不想把重要的事留在这种地方。他逗着白宏礼,小声说:“因为是哥哥,所以能忍耐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