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90)
【靠,好会搞啊。但是又忍不住在想如果不是江声抽到这个球,其他嘉宾之间同吃同睡,大概就是另外一种龙争虎斗暗地打架的画风了吧……】
【点名大小楚,点名朱砂痣+替身组,仓鼠不能合笼,他们也不能独处……】
萧意看着只被拿走一颗的草莓碗,再看向江声。
——他和每个人都有过双向的感情。
——有的人没有。
他没有吗。
*
绑定24小时从明天开始。
因为今天已经到了晚上,所以计时是从明天早上起床开始,到下一天起床的时候终止。
意味着江声真的得和顾清晖待在一间屋子里那么那么久。
白天睡太久,江声晚上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蒙着被子放空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起床走走。
刚拉开房门,江声就看到屋里投射出来的灯光被一道影子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江声心跳猛地坠了一下,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萧意,“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我这里干什么?”
萧意穿着棉质的宽松睡衣。浅灰色,普通的休闲款式。光顺着打上他的轮廓,他因为光线的突然改变抬了下头,半眯着眼伸手挡了挡,漆黑的眸子极速收缩。
江声在这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他看到的萧意似乎总是武装得十分全面的样子。无论是外表还是衣着,又或者他的表情,总是妥帖到完美。
没有人会对一个假人对真感情的吧。
反正江声是这样。
萧意轻呼了一口气,垂了垂眼睫,“有些睡不着,正想着要不要来和你聊聊,然后就看到你出来了。”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江声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大概已经在他的门口,一声不吭地等很久了。
江声不明白,光在这里傻等着,他也不会开门。
正好他有些无聊,就侧身把门打得更开了一些,“进来。”
萧意步入他的私人空间,反手关掉了那扇门。他看着江声,脑中还在回荡着沈暮洵的字字句句。
“……当发现这偷来的东西可以属于其他的所有人唯独他得不到,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怜,他跳脚抱着头尖叫:这东西本来我也有一份的、不是我偷来的、我只是藏起来了而不是没有。”
这话是从何说起。
沈暮洵要揭穿他的丑陋与可笑的面目吗,自以为刁钻刻薄地打破虚幻的镜像找到了世界的真相?
真是太自大了。
能被他偷来的东西,本来也不属于别人。
既然被他拿到了,那么明明就是属于他的爱人。
可是、可是、可是——
为什么唯独他得到的爱意少得可怜。
这根本不公平。
可在爱情中追求公平,似乎本来就是一件很荒诞的事情。
萧意看着江声,手忽然抬起按在他的肩膀。顺着手臂往下环住他的腰,然后用力把他搂到了床上。
江声像一只被摊开的大饼,茫然地踢了他一脚,“你不是要和我聊天?”
萧意一只手提住他的脚踝,跪在床沿俯下身,热气呼近,柔软的嘴唇挨蹭他的脖颈。
温暖的躯体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很淡很淡的香气萦绕过来,需要把鼻子紧紧贴在江声的皮肤深嗅,才能捕捉他的味道。
太淡了,太淡了。
不够多。
他需要有所得到,才能平复下现在的心中的躁动。
萧意嘴角如同平常那样牵起温柔的笑意,江声感觉到他的吻在下移,按在他腰侧的手也一样。
两处滚烫翻涌起来,本能感知到危险的信号传达神经,江声忍不住抓着被子往上窜了窜。
萧意拽着脚踝把他往后拖,他嘴唇开始从淡淡的冷变得滚烫。印在后颈的时候带着如火焰般的烫意。
“我以为阿声不会让我进门的。”潮湿的热意一阵阵地扑过来,“没有关系,我会做得很好。比沈暮洵好得多。”
江声所有思维都猛然顿住,扯着他的头发把萧意的脑袋扯起来,和他湿润的眼睛对视。
“你在说什么?”
萧意的眉眼在阴影中加深。他在江声的拉扯下沉默着,眼睫因为疼痛不停颤抖,然后似有似无地笑起来,“你们在基地的露台做了什么?”
“……你去查了监控?”
还好严落白去把监控删掉了。要是被萧意看到了他得发多大的疯!
……不对,他现在已经在发疯了。
江声:“我们什么都没做啊,你的手在干什么。”
萧意看着他,“什么都没做?”
江声皱着眉毛,“这就是你开车撞他的原因?你有没有看到他伤成什么样?萧意你能不能少发点疯,能不能别做这种恶心的麻烦事!”
他的话刺痛萧意。
他伤成这样?
他伤成哪样。
萧意轻声问,“你在替他质问我?”
他不顾头皮被撕扯的疼痛,执意弯下腰贴近他。话音温柔得好像要滴出水,滚烫的吻落在他的手背、指骨、指尖,咫尺远近。
交缠的热气把他身上的木质香晕染出来。
江声用力推住他的脸,“滚开!”
萧意声音变得喑哑,某种更深的情绪隐匿在他的声线里,“那你替他出气吧。把我的手也打断,再开车撞死我。”
“你看不出来吗……还是他装乖卖可怜你就会爱他?你吃这一套吗?”
萧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声。
江声的黑亮的眼中有着天花板上灯光晃动的影子。漂亮的眼睛,像宝石,但远比宝石清澈,像溪流,但远比溪流自由。
激烈的情绪引导他的思维变得越来越尖锐,话音却与之相对越来越温柔。
“你以为他对你有多喜欢。不过是因为你现在吊着他,他知道你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人,是年少的绮想永远圆不了的梦,他才会这样念念不忘放下尊严求爱。”
江声怎么会关心别人有多喜欢他,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松开抓着萧意头发的手,转为捧起他的脸。这样的姿势太温柔了,反而让萧意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可是你又有多喜欢我。”江声眼里带着平静的审视,“你和他本质是有什么区别吗?”
萧意花了八年时间找一枚江声随口说过喜欢的戒指,在今天送给江声。他在其中花费的时间、经历、钱财,无法计量,无法想象,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盘算,都是天价。
江声因此迷茫。
因为他其实,没有感受到萧意热烈到这种程度的爱。
可尽管已经和萧意认识这么久,从而且确实谈过一阵子恋爱,但是江声始终觉得萧意像是养不熟的野狗。
就算看起来已经很乖顺,任人施为,实际上亲近他依然需要承担随时会被咬一口的风险。
他把自己藏得那么深,面具戴得那么稳。江声和他提过四次分手,前三次萧意的情绪分明在不断加剧,越来越阴森,越来越黏腻,越来越像是喷薄前火山地面若有若无的震颤……
但在第四次,他只是愣了下,然后笑起来说好。在好字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但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是吗?”
萧意握住他的手。
“为什么没有区别?人和人是不可能一样的。他有过我的过去吗,他经历过我的痛苦吗?他那样顺风顺水的人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事业,家庭,爱情,他甚至拥有过你最完整的爱!”
萧意的声音的分贝在逐步攀升,他的声音很大却到了一个临界值缓慢降低。
他让江声听清他话音里的颤抖。
“公平一点好不好?分我一点好不好?”
“江声。”
他居然很认真地在喊江声的名字,让江声有些茫然和恍惚。
从认识以来,他对江声的称呼就只有零星几个。
落魄时候叫他江少爷小老板,发达了叫他阿声,中间没有一点点的过渡。
他紧紧抱着江声,拉过他的手贴在脸上,眼睫垂下来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