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320)
“滥情任性又随便不就是你对我的评价吗?说我欺骗小回的感情玩弄他的也是你吧。现在莫名其妙地跑来这个恋综说要帮着小回挽回我们的感情,怎么可能。也就小回单纯信了你的——”
“停。”卜绘捻灭了还在燃烧的烟头,指头还有些烫,他揉了下眉心说,“你怎么还在说这些?我之后不是已经对你道歉了,道歉了很多次!是你,江声,是你一直都在装作听不到。”
“不要在我翻旧账的时候打断我。”江声很不爽,“你不止说我滥情任性又随便、说我玩弄感情,还说我虚伪呢!我看你也不逞多让啊卜绘。在虚伪这里,说不定我还要管你叫前辈。”
只能听到海风呼啸的声音。
江声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我想过了。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也不能辜负你的苦心。”
卜绘抬起头,“什么意思。”
海边的景色有些萧条,远处的岛屿上信号塔的灯光在这里都能够看到,江声说:“等下一次分手,我就去找林回复合怎样。”
海风穿透过来,尖啸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卜绘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他瞬间就站起来,急于脱口而出一个回答,但全然没有思路。
他竟然感到急切,又觉得茫然,同时被一种道德感死死地束缚着。这明明是他想要的回答,但他却不知道什么话是他现在该说的,不知道什么立场才是他现在应该站的。
“……你应该再考虑一下。”卜绘的声音有些迟缓,神色晦暗,银白发丝很帅气地吹拂着他英俊的脸孔,耳朵上打着一串钉,“你太意气用事了。因为讨厌我,就非要置气和我对着……”
“宁宁。”江声也跟着站起来。
卜绘话音一顿,意外地挑了下眉梢。
江声:“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重了。”
在卜绘阴郁的眉眼逼视着他的时候,江声反而笑起来,伸手推着卜绘的肩膀,“你是谁啊。”
又推一下,“你为什么能左右我的决定?”
再推一下,“为什么我要因为和你置气就改变我自己的想法?”
一直到卜绘被江声推撞到背后的树上,江声才停下来。
卜绘却好像全然混乱了似的,“你如果真的想和林回复合,就不会和楚熄在一起。”
“因为我滥情任性又随便啊。”江声说,“你不是说了吗,我就是这样。”
他拍了拍卜绘的脸。
“长长见识吧。”江声笑起来,一张昳丽的脸有着浓烈的情绪。他好像是在生气,可是绯红的眼尾让他看起来很漂亮,“这世界上就是有我这种坏人啊。”
“你……”卜绘拧着眉毛看着他,用力咬着槽牙绷着脸,努力调转自己的思绪。他应该站在林回那边,他应该为林回考虑,“这么做会伤害到林回的。”
“为什么。”江声问他,“你说我玩弄他的感情,是默认我没玩够吗?不能是我对他真的有点余情未了吗。卜绘,我不会伤害他,但是我对伤害你很有兴趣。”
卜绘的呼吸猝不及防地急促了下。
江声:“你之前有句话说错了。”
卜绘眯着眼,偏头不和他对视,“在你这里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你说我讨厌你,错了。”江声的手放在卜绘的肩膀上,感到他肌肉顿时紧绷了一瞬。他没有去看卜绘的表情,而是在看他碎短的银发,“我只是不喜欢你。”
“你骂过我是第一。”
“看过我的乐子是第二。”
“打断我和楚熄是第三。”
“自大,虚伪,自我中心是第四。”
说到这里,江声忽然觉得卜绘和他有些近似。噢,怪不得他不喜欢卜绘,同类相斥理所当然。
江声说话的时候表情已经平淡下来,发丝在风里流动着,皮肤冷白。夺目耀眼的眉眼浓墨重彩,让人无法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
他听到江声轻松地笑了两声,似乎恶劣到能从折磨别人这件事上得到快感。
“从现在开始,我要欺负你已经不需要理由了。记住了吗?”
卜绘没有回答。
江声只看到光在他的脸上被割裂开,有些凶冷的黑眸死死盯着他看,眉梢缓慢地挑了一下。
像是一种好奇。又或者一种不屑。江声觉得他的表情始终冷酷桀骜,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江声:“不准让小回知道。我还不想在他面前变成一个刻薄的人。”
“你也可以和他说。”
“但我只会变本加厉。”
*
等江声回去的时候国王游戏已经结束。
因为江声不在场,其他人玩的也并没意思。不如说之前他们提问的时候,总是在希望回答的人是江声或者不是江声,一旦江声这个人不在,他们推行游戏就会显得非常的程序化,连弹幕都变得寡淡了许多。
江声和卜绘分开走,秦安一看到江声回来,立刻把高大的身子缩成憋屈的一团去和他道歉。
江声:“滚。”
秦安忐忑不安:“你真生气了?”
群里的人都在疯狂艾特他,手机在口袋里振得他腿都快麻了。
【@秦安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你敢做怎么不敢说话】
【@秦安你他妈直接死一万遍都不过分!!】
【@秦安你怎么敢的啊啊啊啊啊!你真上嘴啊你这个傻狗能不能去死我受不了,去死去死去死!】
【@秦安,今日,我和一个叫秦安的男人灵魂互换。一睁眼就发现我们处在海边篝火的旁边,面前是我们共同的好兄弟江声的脸。周围的起哄声很大,同时还遭受着江声贱人前任们的刻薄凝视!亲还是不亲,这是一个问题![群投票:亲or不亲]】
这群该死的杂种看似在声讨他,其实在群投票里全投的是亲,还好意思叫他去死,他们才是全都去死。秦安越看那些消息越烦,只能抖着腿等江声回来。
可是江声回来了是回来了,就是不搭理他。
秦安走到左边,他就转到右边,秦安走到右边,他就转到左边。无论秦安说什么他都装作没听到,自顾自地和别人说话不搭理人。偶尔用那种高高在上有点烦的眼神瞥他一眼,然后很快就秦安都快被看得有点那个。
海风吹着,未熄的篝火还在燃烧,火星在空中飞舞。秦安只能又缩回去,还听到了几道不屑的轻嗤声。
傻子都能看出来江声就是不想搭理他,就是要让他怎么搭话讨好都得不到回答,就是晾着他。
又玩冷暴力是吧。
秦安心里酸酸的。
算了,别人想要被江声冷暴力一下都没机会。
江声都愿意冷暴力他,他一定把秦安当做好兄弟。他再弥补一下,又不是不能当兄弟了。
秦安盯着江声的侧脸看了好久,转头去找许镜危。
许镜危刚刚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说去把烤糊的鱼扔掉,但现在还坐在篝火边咬他自己烤糊的鱼。金发被海风中吹动的时候有一种漂亮的光泽,懒散的脸十分俊美。
以秦安对江声的了解,看在这张脸的份上,他也会和许镜危多说两句。
秦安让许镜危帮他和江声说情。
许镜危:“现在?”
他似乎不是很情愿,“我的烤鱼还没有吃完。”
秦安拧着眉毛,“这破烤鱼有什么吃头,等我和江声喜结……呃不是重归于好,我办个大的。”
他急躁地转着圈走来走去,又说,“你就在江声准备睡觉那会儿去。”
许镜危的手轻微捏紧,“什么时候?”
“江声有三个时候很好说话,起床的时候,喝醉酒的时候,还有睡觉的时候。”秦安的手放在许镜危的肩膀上,表情严肃并且悲怆。
许镜危挑了下眉毛,“他没有起床气吗。”
“有啊。”秦安说,“但是他的起床气就是发发脾气,但是又迷迷糊糊什么话都听——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