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489)
像有蚂蚁在爬。
严落白心脏在那瞬间,几乎像是不会跳了。
他冷着脸,“干什么?不要动手动脚。”
江声犹犹豫豫,“算了。”
呃总感觉这样感觉不太礼貌。
严落白:“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直说的?你有什么坏心眼我不知道。”
江声愤怒起来,“我哪有坏心眼!”
严落白的眼眸冷酷地隔着镜片眯起,“没有吗,那你现在想让我做什么?”
江声停顿两秒,结结巴巴:“我什么都没说。”
严落白,“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
江声:“感觉不太礼貌,对你不太尊重。”
“稀奇的词汇,居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严落白冷嗤一声。
江声的脸颊陷在软乎乎的被子里,一双眼睛还有些没能散去的水雾,模模糊糊地看着他。
“……”
“他没做完?”严落白拧着眉毛,把眼镜摘下来。
他的睫毛很长,又直,一看就是坏脾气的人。喉咙里爬着一种火热的痒意,轻声提醒,“顾清晖也就算了,我被你哥发现会死很惨。”
江声:“……你不要一边说这种话,一边爬上来……会让我怀疑你一开始是不是就有这种打算……”
……
男生清瘦的身体塌在严落白的怀里。
在距离无限逼近的潮湿闷热里,江声往后撑着身体,除了两个人交叠的腿部和怪异的接触,他的手甚至是撑在床铺上,没有和严落白发生一点额外的接触。
仿佛只要上半身离得够远,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严落白额头有些汗水,看着江声冷笑,“嫌弃我?”
江声没有回答,他盯着窗外的雪花。
一片两片三四片……
他渐渐数不清了,强烈的电流从脊梁骨一路往上攀爬,听到了剧烈的心跳……过分的温度……带着清苦的药香味。奇怪,这味道为什么这么近,又这么远?
江声浑身骨头都是软的,往后倒下去之前被严落白及时地扶着背捞起来。
他银色的头发湿润而凌乱地落在严落白的手臂,手指也迷茫地按在他的手背上。一张苍白的脸上有了些昳丽的血色,整具躯体里散发出一种叫人意乱神迷的热气。
严落白的心情真的很是微妙。
很难得的,江声没有对他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而是咬着一点舌头,眯着眼,漆黑湿润的睫毛哆嗦着。
他现在的待遇升级到了哪个位份呢?
雾好像蒙住江声的脸、他的眼睛,潮红从眼下爬到耳根,有些狼狈地吞咽着雾气。
像是雨夜的白花湿润地摇动,开到腐烂透出的一点红,致幻的糜烂香气有些悠远。
他盯着人看,目光又好像没有焦点。
严落白的脑袋里几乎冒出一声短促的鸣叫。紧跟着,好像在极为空旷黑暗的地方听到心跳的回音……像是汗水,一滴一滴地滑落。
“滴答——滴答——”
江明潮看着墙壁上的钟表。
古铜色的轮廓,飞鸟的翅膀熔铸在上面,有些经久的污渍难以擦净。罗马数字篆刻,秒针正在一格一格地跳动。
他心口发紧,一股热气轰上来。他感到可怕的饥饿和干渴,几乎能透过门感受到江声体内血液的流动、他的心跳,全和自己交织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紊乱的协奏。
江明潮几乎不受控制地,俯低了身体。
江声……
江明潮额头有了些汗水。
他无可避免地,感到痛苦,感到煎熬,感到渴望。又因渴望感到罪恶,心中甚至还在不断地为罪恶辩解,这些情绪,进而演变成一种深切的迷茫。
不该这样。
混乱的思绪挤满他的大脑。
可是恍惚中,他竟然觉得世界变得虚幻起来,仿佛能够隔着门,看到江声和严落白的身影。
江声黑眸中有着怔忪,视线穿过严落白望着他,没有吭声。
有些湿润的脸颊贴蹭到严落白的脸颊,有些短短的杂乱碎发蹭过,好像蹭过江明潮的侧脸和鼻梁,逼得他心跳都强劲地擂动起来。
江明潮忍不住紧闭双眼。
他喉结滚动,僵硬地挪动脖颈,迫不及待地想要转移注意力。
他去看印花的墙壁、飘雪的窗,远处的雪景和教堂,感觉全世界都是纯洁的颜色,在摇晃,然后沉沉地压了下来。
最后又看向这扇门。
他的眼眸动荡着,又平静地往下沉。
他伸出手,注视着自己的手轻轻落在门上,抚摸过雕花纹路,用力到手指蜷缩,最后额头也抵靠在上面。
“江声。”
很轻地喊他的名字。
第233章 小鬼就小鬼之
大地一片白茫茫的刺眼,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更远处,冰钓回来的本地人穿着厚重的衣服行走在雪地里。
正好拍完今天的戏份,江声的注意力完全被他们提着的铁桶吸引,兴奋地穿着厚实的戏服跟上去。他银色的头发落着雪花, 没有摘掉美瞳的蓝色眼睛像是天空的蓝, 又透出璀璨的宝石光彩。
他仰着脸, 像个好学的小精灵,又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雪地里拔腿, 显得有些费力。
走在最前面的冰钓的男人一头红色的短发。深眉阔目的经典外国长相, 紫色的眼睛, 咧嘴笑的时候露出很尖的牙齿,看起来有些凶悍的坏。
他身材高大壮硕,和江声说话的时候会微微弯腰,银哨子从他脖颈滑落晃动,手里捏着帽子,愉悦地敲着腿。
哪怕在说听不懂的话,也能够让人轻易听出他话里的戏谑调侃, 带一点风趣的潇洒, 态度友好,像对待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弟弟、小鬼头。
剧组坐在大棚里, 顾清晖往后靠倒在椅子上,看了很久。
几个远处的工作人员围在取暖器旁边嗑瓜子,叽叽喳喳。
“顾导变石头啦?都不带动的。”
“笑死,你看那边几个男的有几个动, 连江声哥哥都变石头了。”
“前几天对江声态度那么坏, 爱答不理的,现在又紧盯着江声不放, 什么意思啊顾导。”
“我们冷脸死装男是这样的,这辈子就败给摆脸色了。”
“想起了沈暮洵。”
“啊啊别提我的过世cp了好吗好的,再说我都要emo了。”
顾清晖:“……”
他一张脸清隽如月光,声音平静,“那个男的是谁?”
他一句话,直接把剩下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严落白跟着看过去,看到江声一副要被拐跑的样子就忍不住皱眉,心烦地踱步想走出去,又停顿,又踱步,最后别过脸坐下,手指在腿上敲来敲去。
江明潮在翻腿上的财经报,长发捆住落在肩膀上。
他抬眼瞥了眼那个高大的深邃脸孔,又低下头,似乎漠不关心,“怎么了吗?”
如果真的不关心,他就不会接话这么快了。
严落白不想带着这种挑剔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上司,但是可怕的是,他不受控制。
江明潮:“江江这个年纪,多交朋友也可以的。我还觉得他总是太胆小。对待稍微攻击性强些的人就会手足无措,白白让人占了便宜。”
顾清晖听出江明潮话里的尖刻含义,但他不在乎。
他轻哂,“再让他们发展下去就不是朋友了。”
“你指什么?”江明潮明知故问。
空气中寂静两秒。
“谈恋爱也是年轻人的常规交集,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江明潮的眼中有了些虚伪,他微笑着,眼中却没有半点情绪。
正说着,江声已经提着一只蓝色的塑料桶走回来。
很重,所以他在用两只手提,只能眯着眼睛像小猫小狗一样用力甩了两下脑袋,把脑袋上的雪花甩开。
严落白问:“你和他聊了些什么?”
江声茫然抬起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