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503)
水滴滴答答地从萧意的手指上往下滑,落在水面上。
江声:“死变态。”
明明浸泡在湿热的水里,他的体温却因为窒息而显得冰冷。
萧意的手指如同蝮蛇,贴在江声的膝盖上,一手揽着他的腰部,把江声抱起,另一只手扯过浴巾盖在他的身上。
江声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他扒着浴室门:“等等——”
萧意侧过头,揉着江声的湿发低头吻他的眼睛,然后一根一根抠掉江声抓着把手的手指。
为什么这样矛盾。
他看着江声的眼泪心痛到无法呼吸,可另一个他在叫嚣着兴奋着,如同野兽低身去舔吻江声的眼泪。
他享受着扭曲的罪恶的一切。弄得江声乌黑湿发铺开,黏在脸上唇上,漂亮又有神采的眼眸完全失去光地看着他。
腿根清晰地哆嗦,痕迹蜿蜒下来滴落,小腹的痉挛颤抖,深呼吸仰着头隐忍的声音也好喜欢。
江声一边生气骂他一边又要承受他、慌乱失措又无法阻止的样子,萧意这种阴湿扭曲的恶心东西,就是会打心眼里觉得爽快。
爽到心脏乱跳,心肝肺炸开血花,过量的痛激得他兴奋至极,脑子浑浑噩噩地感到一阵阵控制不住的爽。
他靠近,湿润的冰冷的吻落在江声的脸颊,脖颈上一圈红痕渐渐显现,也许明天就是泛青的痕迹。
脑子里不干不净的东西驰骋着,他却还是把额头轻轻放在江声的肩膀上,吻也落到他的肩膀、锁骨、颈窝,被江声竭力抓着头发抬起头拳打脚踢狂锤也只是微笑。
江声恍惚到满脸潮红,神志不清的,眼泪像小喷泉一样狂飙。
可以说他从开始谈恋爱以来,就从来没有过这样过分的失控体验。
他别过脑袋呼吸一口口吐着雾气,咬着手指,焦虑到快要把指腹都咬破。萧意的手指顶到他唇边,江声半点不客气狠狠咬下去。
不行不行不行……
大脑嗡嗡鸣鸣,快意让江声眯起眼睛几乎不能思考,他快像一滴水融入海里那样找不见自己。
乌黑涣散的眼眸在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手指死死抓着床单往上爬,又被握着腿弯逮回来无力痉挛。涎水都快顺着萧意手指挤出的缝隙沾湿下巴。
他竭尽全力,思绪也只是断断续续。
萧意就是个疯子,江声就知道,他迟早要被这条野狗咬一口。他之前就觉得萧意是一个危险人物,现在这个炸弹被引燃,江声半点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体内猛地泛起一阵激烈的酸麻感,江声汗津津地不住喘息,死死抓着萧意的胳膊划开血痕。一时间有些耳鸣眼花,哆嗦着腿塌软下来,小腹和心脏一起痉挛。
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
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他刚刚……
萧意带着他的手落在小腹,他的吻疯狂又专注,湿漉漉地吻过他的嘴角,湿润的拥抱紧密到几乎把江声绞杀。
发丝低垂遮住他的脸,挺直鼻梁落在江声颈窝。他卑鄙地品味江声细微的颤抖,然后极轻地笑起来。
在无力和怨恨中,无望的虚幻幸福像疾病一般发作。他在兴奋,可无法不感到绝望。
想起过往每一个独处的死寂的夜晚,想起很久以前毕业的时候江声和他告别。那天江声对他说了很多真心话,可那天之后,江声再没有对他以心相付。
*
顾清晖和萧意在互殴。
多稀奇,顶级导演和三金影帝对彼此拳打脚踢。动作凶猛又冷着脸无比优雅,既对彼此不留情,又好像在对江声显摆。
“过来。”
江声说。
萧意的动作猛地停顿,他白白挨了顾清晖一拳,脖颈上的铁项圈沉重,压得他皮肤都有了痕迹。江声拽一下链子,萧意就不受控制地走到他的面前。
江声的浴袍敞着,哪怕有人在看都不在意。
他撑着脸注视着萧意的惨样,一双乌黑眼眸垂着,冷漠的眼神看得萧意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和他是不一样的。”江声的手抚摸萧意的脸,“不要和无关的人置气。”
萧意黑发凌乱,俊朗的面孔不再光鲜亮丽。雨停了,阳光透过高高的拱窗落尽室内,一直落到江声的脚边。
他的手指上还带着顾清晖的血,握着江声的足踝抬起放在腿上,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亢奋让他的吻滚烫。他轻轻地吻在江声的膝盖上,“我知道。”
顾清晖觉得碍眼至极。
“你这样的手段就算给我看,我都不会用。”
他整理了下领口,把松掉的扣子重新系上,冷淡地丢下手里的实木凳子。
“哐当——”
椅子砸在地上发出闷响,一缕血痕在柔软的地毯上擦开。
地面上是散落开的文件,雪白的纸张和黑色的蚂蚁字,几个印章也滚落摔在地面,房间内一片混乱。
顾清晖的心脏在狂跳,但是一时间分不清是厌烦还是憎恶,又或者某种更极端狂热的情绪。
手套上已经有了些脏污的痕迹,极淡的褐色和鲜艳的红混在一起。顾清晖垂下眼皮,冷峻淡泊的脸上有了些极淡的嫌恶,扯着手套扔在地上,一只脚碾过去,径直站在江声的面前。
阴影笼罩过来,江声抬起头。
顾清晖脸上有了些伤口,看着江声的眼眸颜色略深。喘息尚未平定,视线就镇定地扫过江声的脖颈锁骨胸口,清冷视线一路蜿蜒到小腹和被系带勒住的边沿。
他喉咙里发出些笑,伸出手来把江声的领子合拢,系带收紧。视线往下瞥,琥珀色的眼眸冷极了,寡淡地注视着萧意的头顶。
你和他是不一样的,不要和无关的人置气。
这句话,江声能对萧意说,当然也会稍后对顾清晖再说一遍。而有的人就觉得得到了宽慰,伏低做小,摆足了卑微的姿态。
江声把手里叮叮当当乱响的锁链放在萧意的手心,“我有些话要和顾清晖说。”
萧意抬眼看向顾清晖,自己提着链子站起身。下垂的眉眼温润如玉,鲜血和疤痕则让他的斯文破裂出一点畸形扭曲的戾气。
“好。”他和江声说话的时候总是很亲昵,有意彰显自己和江声不一样的距离,“我就在门外,有事就叫我。”
顾清晖说,“男朋友也要给情夫守门吗?”
萧意看向他,微笑起来眼睛微弯,他的眉眼总是显得很潮湿,心里似乎有一场经年不断的阴雨,声音轻轻,“你也算情夫吗,顾导。”
顾清晖冷淡地注视他,萧意转身离开。
“砰——”
门关上。
顾清晖收回视线,“等他有办法处理我,说不定我会和他父亲与大哥落得同一个下场。”
江声撑着下巴看桌面上的花瓶,复古的窄口瓶,黄玫瑰娇艳盛放,露水凝结在花瓣上。
他说:“你和他不一样,不需要和无关的人置气。”
顾清晖道:“还真是同样的话,改也懒得改。”
江声烦心地闭眼,“你将就点吧。我脑子乱死了,我在思考,没空应付你。”
顾清晖嘴角反而有了极其轻微的弧度。
萧意,你也不过如此。
江声面对你的时候永远戴着虚伪的面具,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他想走到江声身边的沙发坐下,“你们昨晚……”
江声睁开眼,他眉眼挂着恹恹的疲惫,眼角的红蔓延着,水墨画晕开般的迤逦。他面无表情道:“你也看到了,就这样。”
顾清晖脚步一顿, “我不会像他那样对你。”
“你说话真有意思,你和他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不是吗?甚至你现在这样对我说,也只是因为想给我一个对比,促进我来选择你。”江声的手指敲了敲,扯开嘴角仰头看向他,“何况,我没有说我不舒服啊?”
顾清晖:“不是吗,永远是你说停就停,不管别人的意愿。现在同样的遭遇轮到你,你——”
“比起你,我还是更喜欢萧意一点。”江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