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483)
顾清晖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心口一阵波动。
他感觉和江声有奇怪的勾连, 江声的行为和言语总是能够比以前更牵动他。
只需要江声对他说两句算不上好话的好话,他就会感到燥热的心情平复,愉快的心跳像变得有些叫人忐忑不安的甜蜜……明明都没有确定关系。
甚至,就连昨天和萧意对峙带来的那股超出预料的窝火都淡了下来。
萧意是个疯子。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共识。他是近亲诞生的基因怪物, 有一段扭曲的过往, 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太奇怪。只是轮到别人和轮到自己,终究是不同的。
江声端着盘子回到餐桌坐下, 发现大家不约而同地挑选了江声喜欢的食物。
江明潮看着严落白餐盘中的菜色。
有许多都是这位高阶级精英人士不会选择的东西,幼稚又精致的甜品糕点、高热量的炸物……
他微笑起来,“看来严落白这个经纪人当得很称职,把江江的口味了解得很充分。”
严落白也在看许镜危的餐盘,“许镜危这个助理也当得不错。”
许镜危则充当和事佬,“大家都是为了哥好,为什么还要吵架呢?”
江声支着下巴,手里的叉子在面条里搅来搅去。
连他的手背骨节上都有吻痕,蔓延到手腕、凸起的腕骨。些微的红看起来甚至像是蚊子留下来的斑点,但一点齿印总不是。
严落白盯着那点阴影下的痕迹看了两秒。
这是谁留下的?
顾清晖?许镜危,还是……江明潮?
大脑理智运转中,忽然听到江声的咕哝,“没有严落白做得好吃。”
严落白愣了下。
手里的银质餐具下意识地在餐盘上划出刺耳的响声,冷峻眉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把最后的戏份拍完就好,回家就可以……”
“嘎吱——”
刺耳的声音。
椅子被拉开,江声被吵得眯了下眼睛,抬起头一看,做出这种不礼貌举动的人,是一向彬彬有礼的顾清晖。
顾清晖坐下来,把手边的一盘寿司轻放在江声身边,“回谁的家?”
江明潮戴着一次性手套给江声剥虾,“江江的家。”
他这种阶级地位的人,清高病弱的公子哥,从小到大伺候他的人可不少,现在做起这种事情却得心应手。
他头也没有抬,嘴角带着一点微笑,“他们两个住在一起,顾导到现在都不知道吗?”
严落白口吻平淡,“只是同居而已。”
许镜危抬头看了他一眼。
江明潮把剥好的虾递到江声的嘴边,“江江一个人难免叫人不放心,有人陪伴挺好的。何况他还算喜欢严落白,那就这样吧。”
餐桌上倏然一静。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到江声嘴边的虾。
江声今天嘴巴都比平时要红润一点,张开的时候露出的舌头也比平时要肿一点。
像是被人捏着下巴逼得仰头,嘴唇磨来磨去,舌头搅来搅去,呼吸都黏黏糊糊湿湿哒哒。江声那种性格,被亲爽了就会很配合,亲亲密密地说不定会说很多的好听话。
寂静持续蔓延。
顾清晖的表情短暂地松懈了一秒。
江声下意识地低头闻了下。
睫毛乌黑,长长地耷拉下来,在眼睑落下细密的影子。
他抓着江明潮的手腕,嘴巴都张开一半,就被人盯得头皮发麻猛地回神,立刻掐着他的手往外推,“干什么呃啊啊,你疯了吧,走开,走开!我不要喂。”
江明潮笑了声,顺从地把虾放进江声的碗里,然后不以为意地抬眼。深褐色的眼珠近乎黑色,平静地看了一眼顾清晖。
顾清晖眉梢微微挑起,也笑了声,给江声夹了一筷子不需要剥壳的香酥虾。
严落白也冷漠地笑了声,把剥好壳的蟹肉夹进江声的碗里。
许镜危默默地把剔完骨的烤小黄鱼铲起,放进江声的盘子里。
江声的小碗都快被塞满,又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
虽然吃了别人的好处,虽然也真的怪好吃的,但他还是忍不住说,“有病。”
顾清晖给全剧组放了两天假期,后面的剧情拍摄都并不难,能有时间舒舒服服地赖在沙发上打游戏。
许镜危在他的房间里忙里忙外。穿着黑衬衫,把胸肌撑得十分饱满。
他把江声中午剩下的饮料放进酒店里的小型冰箱,然后带他今早穿回来的衣服去洗衣房。但只需要简单检查,许镜危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从浴室里走出来。
“哥。”
江声嘴里咬着糖块,含含糊糊地应声,“嗯?”
许镜危很少有这样严肃的表情,他说,“哥的内裤不见了。”
江声想也没想就回答,“啊……大概在顾清晖那里。”
许镜危怔了下。
早上他还碰到江声,江声揉着眼睛靠在墙上眯眼睛,见到他还打了招呼,很抱歉地说昨天态度不好是心情问题,和他没有关系。
他人真的很好。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还要对许镜危道歉。
说这些话的时候,许镜危很难把注意力集中。江声穿着不太合码数的衣服和裤子,懒懒恹恹,苍白眉眼带着一点湿润。他那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
□□和心灵的纯洁可以带来好运气……心胸要像天空一样辽阔……要学会爱所有人而不是某一个特定的人。
也就是贞洁、博爱,智慧。
可是又想起昨晚的江声,衣服都扣错扣子,头发都湿漉漉地滴水,眼神点着火,脚步匆匆,看起来像是要寻仇的,但……
年轻男生攥着江声的衬衫的手指忍不住用力了下。面料光滑地摩擦着他的指腹,能够闻到一点江声身上的幽暗味道。
非常微弱。
要想闻得更清晰,就要靠得更近,像那天江声躺在他怀里的时候。
“哥在和顾导谈恋爱吗?”他问。
江声嘎吱嘎吱地把糖咬碎,酸得眯起眼睛,声音更含糊了,“没有。”
“没有就好,”许镜危轻声说,“顾导人太冷淡,和哥不太合适。”
他冷淡?
他就快把江声烫死了。
但这不是重点。
许镜危年纪比江声小好几岁呢,虽然江声总是很难意识到这一点。他今年大四,还是江声母校的学弟,他入学的时候江声应该才大二?或者大三。
江声总说身边的人都不正常是变态,可其实他自己也不那么正常,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很随便的口吻,不由得有一种带坏了小辈的感觉。
尤其这个小孩甚至还是一个非常正直并且禁欲的人,毕竟他三十岁之前甚至不能谈恋爱。
对于很喜欢谈恋爱的江声而言,这和天塌了也没有区别!
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江声。
江声有点心虚地从沙发上撑着坐起来,歪着脑袋看他,“你可不要和我学,我是坏人,我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名分呢。”
“为什么要给名分。”许镜危却很轻地反问他。
男生一头黑发吹拂,黑衬衫的纽扣扣得很严实,一张俊朗的脸上表情有些平淡,“像楚熄那样,拖着哥的时间不放,才是真的过分吧。”
“这话听起来不像你的风格。”江声诧异地看向他。
“抱歉。”许镜危愣了下,老实道歉,“我只是比起他更偏向哥,所以忍不住讨厌他,下次不会了。”
江声否认:“你看起来也不喜欢我啊,你收拾我衣服的时候老是揉得乱七八糟再去洗,我看到了。”
他的视线看向许镜危手里的衣服。
又皱巴巴了。
许镜危沉默了下。
江声善解人意,“但没关系,是我喝醉之后先对你做了坏事,你对我有意见也很正常。”
许镜危呼吸快了些,低头说,“哥,你不是要我忘了这件事吗?”
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