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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无双(79)

作者:慕子宸 时间:2018-09-20 08:58 标签:重生 宫斗 宅斗 复仇 女王 忠犬

江洛玉的身体晃了晃,低下头重重喘息了一声,跪在一旁的眠星瞧见慌忙去扶,却只抓住 了他飘荡的袖摆。
“是这一块,还是这两块?”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身着青衣的人扣住了面前的两块玉佩,脸色几乎与床上躺着的人一 般惨白如纸。
“回世子,属下未曾仔细看过,还不能完全确定。”眠星担心的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慢慢 松了手,回道,“不过郁景此毒极为特殊,其中可掺杂任何花香气味,只有吸入时间长久的人
方会中毒,而且需要特殊的药引才能激发。”
江洛玉闭了闭眼睛,抬手按住了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特殊的药引?”
眠星沉默的咽了口唾沫,目光从他面前那两块玉佩上一扫而过,骤然低下头去,声音低低
的:“回世子,依属下猜测,那药引此刻应该还在这屋内,等属下仔细寻找后便应当能够找到


“这个时候了,你不必骗我。”江洛玉突然露出个扭曲的微笑,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枚翡 翠玉佩,乌玉般的眸子映着那盈盈的碧光,手指却禁不住的颤抖,“那药引,是不是就是我给 的这块玉佩?”
“回世子。”眠星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犹豫了半晌之后刚准备撒谎,便对上了江洛玉隐 含着痛楚和犀利的眸子,联想起自己在院子里时问出的那些事情,只好咬牙将实话说了出来, “属下不敢欺瞒世子,很有可能——”
“原来如此。”
不等他将话说完,站在桌前的人便手指一松,任由指尖的那块玉佩掉落下来,骨碌碌的在 桌案上滚了几圈后,哐当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那玉佩直到此时,仍泛着淡淡的香气。
“原来是我害了他。”他喃喃着,俊美的脸庞在黑暗中剧烈扭曲,身形更是摇摇欲坠,仿 佛身上背了些难以承受的东西,“原来是我害了他……”
话未说完,他又像是疯癫了一般,挥手将桌案上的玉佩扫到了地上,紧接着所有的瓷盘和 花瓶被扔到地上,檀木桌子上带了内力骤然掀翻,一连串的脆响和闷声骇的跪在地上的人大气 都不敢出,余留下来的只有那人低低的笑声,却仿佛带着泪意。
“真是可笑……”
眠星看着这一切发生,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刻站起身来,扶着了摇摇晃晃的人,担心的低 声唤道:“世子……”
“我没事。”被扶住胳膊的人低低惨笑了一声,甩开了他的手,声音虽如同往常一般淡淡 ,迎向屋外月光的背影,却显得分外寂寥孤独,“你留下照顾他罢,我——”
眠星听到他的嘱咐,下意识想要开口问他要去哪里,可心底却清楚江洛玉的去留他无法决 定,只好又闭口不言,快步跟着他走出门去,看着那个带着血的青色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他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知道江洛玉此刻定然是不希望任何人跟着的,更何况此时白敏玉的症 状更加厉害,也就回头进屋去准备调配解药了。
容沁苑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在满脸疲惫却眼神明亮的眠星嘱咐下,开始了井然有序的熬 解药,让丫鬟收拾院子和烧热水,又唤人去大厨房要早膳等等事情。
等到一切都吩咐好了,眠星刚准备叫身畔的丫鬟代替他照顾屋内的白敏玉,自己则去看看 昨夜就让人研磨的药粉弄得怎么样了,目光便看见换了一身全新的青衣,披着雪白大氅向着自 己这边走来的江洛玉,连忙低身行礼。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江洛玉瞧见他行礼,却并未开口询问屋中人的状况,只是淡淡对着 他点了点头,便低身卸了披风向着屋内走去,那张俊美的面容上没有表情,冷硬的让人心中惊 惧。
159. —箭三雕
眠星见状,先是微微愣了愣,随即便皱了皱眉,神色有些难看的紧盯着江洛玉消失的方向 ,眼底涌起了浓浓的担忧。
小碎步跟在自家世子身后的逐月,抱着自家世子脱下的披风快步到了眠星身畔,轻轻点了 点他的手臂,让他将自己的眼光从另外的方向转到自己的身上后,这才露出个带着忧色的疑问
表情。
“眠星,白双子的病什么时候能全好,你可知道么?”
“一时半会肯定好不完全。”眠星听到她的声音,不由略微恍惚了片刻,这才恢复了以往 的神色,答道,“白双子中毒较深,又吐了那许多血,说不准要养半个月或是一个月才能够下 床。至于恢复正常,怕是至少等到年关后了。”
逐月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眉间的忧色却越来越深,犹豫了半晌后终是开口道。
“眠星,昨日世子回去之后,一夜都没有睡。今日清晨天刚破晓,世子明知道白双子现下 是这样的情状,却还是往常那副无事的模样起早去给公主请安,我就觉得有些心惊胆战的…… 我有点害怕,你说不会出什么事罢。”
迎着她担忧的眼神,眠星心底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低声安慰道:
“不会的,你多心了。”
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有意无意般的侧过头来,看了看那紧闭的门帘一眼,袖中 的手指渐渐握紧了。
服下解药的第二日,白敏玉便渐渐恢复了清醒,只是经常在床上昏睡着,脸上也没什么血 色,身体缩在素色的厚厚云被下,如同和那白色融为了一体,江洛玉便时常坐在窗畔陪着他, 直到天色见黑才回自己的苑中。
从头到尾,他都异常沉默。
每一次从窗户缝隙中看着他静坐的背影,眠星与逐月眼底的忧虑神色就深一层,只是江洛 玉仿佛突然变得异常忙碌,在容沁苑中的时候都在陪白敏玉不说,一旦回到碧波苑中就将自己 关在书房中,不停的在写各种信笺,等待着回信的时候又会微服出府办事,弄得连逐月这样的 大丫鬟有时候都找不到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半个多月,郡王府的管事和嬷嬷们成天忙的脚不沾地,年关眼看着就 到了眼前,白敏玉也可以坐起来看书,脸色也渐渐的恢复正常,眠星不由暗地里松了口气,可 在看到不远处姗姗而来的青色身影时,还是忍不住担忧的皱眉。
自从白敏玉的状况越来越好,江洛玉也在适时的减少两人会面的时间,从白敏玉昏睡最严 重时的半天静坐,变成了现在只有送饭过来的时候,两人才能有极短的时间对坐交谈,谈不了 几句江洛玉便会借口有事离开,回到碧波苑后就又是一天不见人影。
几次之后,连支撑着身体尽量醒来的白敏玉,也发现了江洛玉有些异常,有一次在见面的 时候想要询问,可还没等他说出口来,江洛玉便淡淡微笑着离去,离去后便是几日不见人影, 弄得不仅眠星等人着急担心,本来毒就没有清干净的白敏玉更是当日就发了烧。
那一日傍晚回了府内的江洛玉知晓后,立刻沉着脸到了容沁苑中,咬着牙和半闭着眼睛的 白敏玉对视了半晌,终是丧气般的坐在了床尾,眼底尽是掩不住的疲惫。
虽然之后他恢复了每日前来,可白敏玉也不敢再轻易去问,生怕把人再度惊走,只是时间 过得愈长,眠星能感觉到屋中的人眸中的暗色越来越深,身上的冷意也越来越深,好似马上就 要到临界点了。
再过几日便是年关,早早便下了细细的米雪,将整个院子都覆上一层绒白。
江洛玉低头进了回廊,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珠,接过了身畔逐月递上的食盒,低头进了屋 内,先是站在屋内燃着的火盆前烤了烤,随即敛下眼眉从食盒里拿出了瓷碗,走到靠在窗畔正 低头看书的人身边坐下。
“今日小厨房那边弄好了,我的早膳就是那边送来的,现下已经完全没事了。”江洛玉神 色淡淡,唇边带着笑容,乌玉般的眸子却沉得看不清楚,低头吹了吹碗里的甜羹后,神色柔和 下来,“我让他们熬了红枣莲子,你趁热喝了,我也好回去……”
白敏玉听到他的声音,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據拍眸子定定的凝视着他好一会,突然闭 了闭眼,破釜沉舟般的开了口: “究竟怎么了?”
话音未落,他不等面前的人反应回答,便抬手抓住了青衣人的手腕,眼睛里泛起了连绵的 盈盈波纹,一时间像是无措,一时间又像是担忧,声音温柔缓和又带着些胆怯,怕惊扰了什么 一样:“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江洛玉沉默了半晌,将手中的甜羹放在了床沿上,长长的睫毛垂落在脸上,映出一片弧形 的阴影:“为什么这么说?”
白敏玉盯了他片刻,仿佛终于放弃了什么一般,脸上本来柔和的神色渐渐褪去,化为了一
片迷惘和失落,唇边露出了苦笑,一字一顿的道:“因为从你进屋之后,便一次都没有看过我


听到这样的话,江洛玉俊美的面容上不由浮现了一点笑容,却因为背着阳光看的不大清楚 ,模模糊糊的倒像是个苦笑:“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都在看着——”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白敏玉抿了抿唇,修长的手指垂下,一会伸开一会又握紧,语气 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目光却定定的瞧着面前的人,不挪开一分一毫,“自从我醒来之后,你就 是这么一副模样,你当我完全是个瞎子,看不出来你在和自己较劲?”
“我以前竟不知道,你可以说话这么冲,还一点都不温顺恭敬。”江洛玉听到他这么直白 的问话,一时间竟被这句话惊了半天,这才慢慢回过神来,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殆尽。他一 边说着,一边抬手从自己袖中拿出了一方玉章,低头仔细端详了片刻后,就拎起了那玉章的红 绳递了过去。
“这是你交给我保管的东西,完璧归赵。”
话音未落,他也不等面前的人去接那玉章,便随手将那玉章和甜羹放在一起,站起身来准 备立时离去,青色的衣袍在透着金色光芒的室内翻动了一下,又缓缓的顺着他的指尖落了下来
当他拿出那枚纯白的玉章时,坐在床上的人瞪大了據拍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东西,一 直等到江洛玉的脚步即将迈出屋内的时候,才骤然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等等 ”
听到这两个字,江洛玉脚下微微一顿,却并未完全停下脚步,反而在神色莫名的回头望了
他一眼后,便准备接着向帘外走去,可还没等他再度抬步之时,就听见身后的人再度开口,声 音缓慢一字一顿的道。
“我答应过要告诉你。”白敏玉闭了闭眼,安静的坐在床畔,目光从那白玉章上挪开,脸 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却仿佛含着某种期盼,“现下有了时间,可以坐回来听我讲么?”
江洛玉闭了闭眼睛,修长的手指无力的在自己的袖中握了握,最终却仿佛没有气力一般的 垂了下来,眼帘落下:“不必了。”
白敏玉瞧见他话未说完,便准备要再度抬步离开,據拍色的眸底闪过暗色,却渐渐沉浸在 无奈中:“我以为你想知道。”
江洛玉勾了勾唇角,声音轻的如同吹息:“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那个时候,我虽然看不见,可感觉到你哭了。”听到这话,坐在床畔的人长长叹息了一 声,身子向后靠了靠,将自己的面容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中,声音也轻的飘忽,“你的眼泪是咸 的……打在我脸上的时候很轻,我却很高兴,高兴到自己若是下一刻就死……”
“不要说。”他这几句话的话音未落,站在门口的人便骤然开了口,修长的手指抬起扣紧 了身畔的门框,话语如同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不要说。”
“醒来之后,我就发现自己的屋子里少了东西。”即使此刻听到他开口说话,坐在床畔的 人仍旧没有停止自己的话,淡色的薄唇在黑暗中一开一合,却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利箭,“玉 佩,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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