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无双(135)
乃是太子,只要我们成事,定然能登高一呼,天下臣服!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可知道么?等过 几日皇帝诞辰,内外命妇和大臣们进宫贺寿的那一天晚上,我们就将一举成事!框定天下社稷 !,,
叶惊闻言,立时低头沉声应是,目光中闪过狠戾之色。
几日后便是皇帝诞辰之日,宫中因此时一片张灯结彩,辉煌耀眼美丽万分,一切的黑暗被 沉浸在最深处,馥郁的香气蔓延开来,压过了即将要涌起的血腥味。
天色渐黑,皇宫角门的小道上已然挤满了马车,不管朝中各位大臣的家眷,或者是大大小 小的皇亲国戚,甚至连三皇子府皇子妃的马车都包括在内。
叶旭带着一个小厮前来,看到三皇子妃的马车上下来一位盛装打扮的少妇,面容娇美面上 带笑,通身的贵气和骄傲,正是去年冬日赐婚给三皇子,前几日刚大婚的丞相之女,京都出名 的才女宁欢。
一见到宁欢,叶旭的眸光不禁微微一闪,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唇角露出了一丝莫名 的讥嘲,目光再度转向一边扶着宁欢,脸上带着笑意态度温文尔雅,看着新婚妻子满脸满足之 意的人,竟一时间完全看不出那是两月之前,仍然在纠缠着江洛玉的三皇兄。
皇子之爱也不过如此,与那锦绣江山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一点,他眼底不由掠过怅惘之色,好似为眼睁睁望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而心中失落 ,可落在那乌黑的眸底深处,却全是难以掩饰的野心和决然。
他乃是骑马前来的,思索片刻后就下了马,随手将马缰扔到一边,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常服 后,刚准备进宫再去换皇子服,目光却略微一转,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的马车车队,却正好看 见了一个神色柔和的双子,正扶着一个贵妇模样的人下车,垂下的面容安然静好。
看到这个双子的面容时,叶旭忍不住恍惚了一瞬,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个青色的影子, 他的目光迅速在那辆马车上巡曳了一下,立时找到了马车上的家徽,而就在他瞧见那家徽的时 候,不由瞳孔微缩,脚步不自觉的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那是江氏的家徽。
232.话中有话
江冰扶着母亲穆氏下车之事,就已隐约察觉到了一道灼灼的目光,他不仅疑惑的皱了皱眉 ,微微侧过头去寻找到底是谁在看自己,琉璃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撞入不远 处身着宝蓝色衣袍的热眼中时,唇角还微微的勾了勾,仿佛露出了一个笑容。
叶旭在见到这个笑容的时候,瞳孔瞬间缩了一下,下意识朝着那边走了几步,立刻就被看 着他的江冰察觉,年少的双子快到及篇的年岁,且早就决定是女双,目视着不远处俊秀的皇子 朝着这边走来,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穆氏下车之后,却并未察觉到扶着自己的双子孩儿有什么异动,抬手拍了拍江冰的手指后 ,就含笑在不远处的小公公引领下向着宫门口走去,江冰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却再度抬手看 了面容俊秀的叶旭一眼,白生生的脸庞上涌起一抹潮红,更显纯真可爱。
八皇子叶旭虽多年假扮女双,可因为身份的问题,他极少参与各府宴会,即使是去也是与 皇子一同入男宾席,虽因江洛玉知晓江府还有一个嫡双子,却从未见过那人是什么模样,此时 骤然见到江冰微红的脸颊,眸中的神色复杂万分,并未开口阻止江冰随着穆氏离去,只是心中 突然莫名的荡起一丝涟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那时他们之间谁都没有想到,那是大泷永德帝叶旭与其陪伴终生,由一位双子贵嫔到被 封为嫡皇后,史称盛懿皇后的江氏初次见面。
皇宫之内众人落座,皇帝和嫔妃们坐在上首,下面众臣低声谈笑,歌舞丝竹之音幽幽而起 ,身着华裳的少女翩翩起舞,叶旭将杯中的據拍色酒液一饮而尽,目光下意识在对面的位置上 巡曳上,想要找到方才一面之缘和那人有着几分相像的双子,可还没等他找到那人,就听见身 边响起叶瑞的声音。
“八弟这样的眼光,是在瞧什么?”
叶旭听到熟悉的声音,眸中暗光一闪,也顾不得去寻找方才的那个人,便立时回身对不知 何时走到自己身畔的叶瑞行礼道:“三皇兄。”
叶瑞立在他身边眯着眼微笑,仍是和之前一般那副温和模样,眼底的神色却和以往有些不 同,换做了锋锐和稍许戒备,抬手就抓住了叶旭的手臂,示意他不必再对自己行礼,笑道:“ 你我兄弟,何必这样客气。”
叶旭被他抓住手臂,感觉他力气大的惊人,顺从的没把礼行下去就立刻起身,看了一眼自 己上首皇子妃位置上坐着的宁欢,知道他话中有话,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眼底的笑意:“还未 恭喜皇兄大婚之喜,方才在宫门外瞧见皇兄和皇嫂新婚燕尔恩爱有加,可真是无比相配羡煞旁
人。”
“八弟言重了,不过逢场作戏耳。”叶瑞听他提起新婚妻子,动作不禁稍稍顿了一下,手 指跟着一点点松了开来,略微垂下脸来,面上的笑容换做凝重,“宁相乃是朝中重臣,他的女 儿自然是掌上珍宝,可不是为兄可以怠慢的。”
叶旭看着他的神色变化,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几分讥嘲之色:“皇兄这话——可是不愿意娶 那宁相之女?”
叶瑞被他用话刺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八方不动,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片刻后就含笑着 答非所问:“不说这些扫兴的了,方才八弟可是在瞧那对面坐着的名门贵女?索性八弟也快到
加冠的年纪了,若是当真有看上的心仪女子,可要快些向父皇要人,若是一不小心先被他人要 去,岂不是要后悔万分么?”
听他说一不小心先被人要去了这句话,叶旭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目光下意识扫向对面的 席位,终于定在了挨着穆氏安坐的江冰身上,脑海中情不自禁再度闪现了那个淡漠的青色影子 ,勾起的唇角瞬间消失:“皇兄……仿佛话中有话?”
叶瑞低笑一声,也不说自己说的那人到底是不是叶旭想的,便稍稍抬起眼来,轻声笑道:
“为兄只是想告诉八弟,有些人不是自己的,还是不要去觊觎才是。”
“皇兄说的那不可觊觎的人,是谁?”叶旭一听这话,立时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知道叶 瑞是不会轻易死心的,可瞧着不远处坐着笑容甜美的宁欢,他又觉得以那人的骄傲,说不定连 正妃都看不上,更何况是一个侧妃的名位……想到这里,他不免觉得叶瑞的脸皮太厚了些,目 光再度定在了江冰身上,抬手指向江氏的人,话中的讥嘲就更深了。
“不如让弟猜猜……若是旭儿没有猜错,皇兄说的那个人……莫不是那一位府中的贵子?
”
叶瑞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正好看见了坐在那里的穆氏和江冰,目光略微一变,唇角的笑容 也冷了下来:“八弟因何而猜?”
叶旭垂下眼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听在叶瑞耳中,话中的那种讥讽却越来越浓 了: “皇兄,旭儿因何而猜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兄应该知晓,那人心心念念的可不是
做什么后宅之人,而是要堂堂正正的做个王爷。”
最后这一句话,几近于对他的警告,叶瑞心中立时涌起怒火,和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你!”
叶旭对他的色厉内笙并不放在心上,淡淡应道:“所以旭儿奉劝皇兄,不要打那个人的心
BB ”
“八弟言重了,这件事与你并无关系,他更未曾说过这般话,你凭何下了定论?”叶瑞听 他说了这么几句话,以为叶旭也喜欢那人不愿放手,目光下意识掠过不远处的宁欢时,眼底多 出几分厉色,心底的念头转过许多,语气掺杂了阴森之色,“更何况为兄这么多年想要的东西 ,可没有得不到手上的,八弟说呢?”
叶旭目送着他说罢这话,就再度挂上笑容朝着宁欢走去,不由对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复 又坐下的时候,目光却忍不住再度朝着江冰看去,好似想在那人身上找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可他心底清楚,即使相似,也绝不会是那个人。
这世间那么多的人,为何偏偏都是那个人?
“真是蠢货。”他低声喃喃着,看了片刻终于闭上了眸子,将那人的影子从脑海中驱逐, 低头再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话中讥嘲褪去,预留一点浅浅的枉然,“倘若单论手段,不光 是你,怕是连我也斗不过那个人啊……”
更何况那人的手段,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有时他竟难以想象,那人从小锦衣玉食,按理来说应当不解世事,与京都内那诸多的纨绔 子弟没什么不一样,可那人偏偏就有比自己还深的心思,比自己还圆滑世故狠戾逼人的手段, 而养成这般心思和这般手段的……又是怎样的煎熬苦痛?
这些念头在叶旭的脑中若隐若现,让他几乎不敢再想下去时,不远处的红毯上少女们的歌 舞已翩然而去,殿内的灯火骤然被一层红纱掩去,幽暗的光芒下一道窈窕的身影款款而来,丝 竹优美的乐声渐高,烛火下透出来人纤细的身影和款摆的腰肢。
金红色的轻纱在殿内飘荡,身着红衣上绣金凤的双子单脚站在一面大鼓上,白嫩如玉的脚 趾立于边缘,头上的金凤在烛火下愈发灼眼,眉眼只见早被金粉细细勾画了凤凰花的花佃,纤 细的身影随着丝竹之声而起,在大鼓上腾挪跳跃,随着丝竹声舞出有节奏的鼓点,身上的红纱 在半空中飘荡,好似凡尘落下的仙子。
皇帝就坐在不远处的御座上,在看到这一舞之时,忍不住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目光却故作 无意的从下首处一直没有抬头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的叶瑞,和更远处端着酒杯盯着那双子起舞 的叶旭身上渐次扫过,眉宇间掠过一丝幽暗。
一曲舞毕,大鼓上的红衣双子被两边的双侍扶着走下来,朝着高高的金色御座行礼,步伐 轻柔身姿婀娜,甚至比绝色的女子还要动人心弦,皇帝看着难掩妖媚的顾晴,抚了抚自己下颚 的胡须,笑着招手道:“好一曲凤求凰,爱妃,到朕这里来。”
顾晴听到他的声音,面上的笑容更甜,缓步上前屈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恭贺陛下仙 福永享,寿与天齐!”
皇帝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扬手便道:“赏!”
顾晴唇角笑意更深,将自己娇美的面容压得极低,眼底暗色的光芒闪过,语气微微上扬: “谢陛下!”
话音落下,身为妃嫔的顾晴就站起身来,低身在宫女的服侍下朝着偏殿走去,换回自己原 本的衣衫去了,而因为方才的乐舞和跳舞之人,大殿内的众位女眷女双私下里都是议论纷纷, 对面刚被封侯的国舅爷却看起来得意洋洋,显然对于顾晴的得宠很是满意,竟好似早就忘了顾 晴不过是他的一个庶双而已。
就在殿内乐声再响,一片安然和乐之景时,此时的皇宫角门处,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守卫在宫门前的侍卫看着一辆灰扑扑的马车,正朝着本应该是皇子皇女出宫的角门行来, 不禁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侍卫刚准备上前阻拦,就看见那辆像是平民百姓其上没有任 何标志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马车中的人掀开了车帘,眉目淡然的看着上前来的侍卫。
两个侍卫看见马车里的人,不由俱是神色一变——在马车内端坐着的人,正是早已被废去 太子之位的叶淙!
宫中并未有太子叶惊解除圈禁的消息,两个侍卫此时瞧见叶惊,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好,其 中一个对另外一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宫中报信后,自己则稍稍上前一步,试探着问道:“ ……太子殿下……您……”
233.至亲至疏
叶淙看见了两人的小动作,目光一闪,声音冰冷开口道:“本殿要进宫,尔等闪开。”
那守卫的侍卫闻言,心底禁不住一沉,下意识想要去阻拦,谁知叶淙说罢这话,仿佛并不 想要他应声,修长的手指略微一垂,竟放下了面前的车帘,而坐在马车前的车夫却在此时从腰 间抽出长剑,横在了那守卫的脖颈边,目光中带着示威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