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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无双(285)

作者:慕子宸 时间:2018-09-20 08:58 标签:重生 宫斗 宅斗 复仇 女王 忠犬

直到一阵轻轻的叩门声,骤然在空旷的室内响起。
“谁?”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瞬,方才压着声音开口 : “是我。”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仿佛有根针骤然插入心里,痛中却是止不住的酸。
他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的气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来了么?

“你住在这么简陋的冷宫里,今日又下了这么大的雨,我怕你身子弱受寒,给你送了些铺 床的被褥来,你接着便是了。”那个人隔着一道门,话语中却带着局促和颓然,“我不会…… 得寸进尺的。”
“不必了。”他握紧手指,强忍着不去看那道门,“你走罢。”
那人仿佛愣了一瞬,却骤然放缓了声音:“情儿……”
“不要叫我情儿! ”他好似被瞬时戳中逆鳞,本来低沉的声音骤然尖利起来,眼眶跟着微 微发红,脑海中哗啦的雨声远去,一片空白之时,却浮现那人在阳光下,唇角逸出懒洋洋的微
笑,颤抖得难以自抑,“不要叫我……”
外间除了雨声,再没了其他声音。
“阿锦?”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幻梦中醒来,带着些惊慌的走到门边,拉开了大门对着空空的雨 帘低声喃喃着,突然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
一只手从门边骤然伸了过来,将人死死的扣在了怀里,冰冷的唇咬住他微颤的舌尖,那人 身上的湿意浸润在他身上,随即而来是仿佛着了火般的掌心,他的眼前几乎被泪水和雨水模糊 ,却还是抬起手臂挽住了那人的脖颈,低低呻吟出声。
“……情儿……情儿……”
木门哐当一声重重阖上,湿透的衣衫被撕拉一声扯开,露出其下柔韧苍白的肌肤。
“我的身子……可以给你……”踉跄着纠缠在几乎能浸出水的床榻上,仰头任由身上那人 不断的亲吻,他蓦然张大了眼睛,唇角泛起一丝极淡的笑容,“虽已不清白……可我唯一能给 你的,就只有这个了……”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则是身上的人微微一僵,将他更死的往怀里德去,喃喃应道:“不… …是我的错……”
雨水过后,便是盛夏。
刺眼的阳光被投影而下,那人向来怕热,懒懒的趴在栏杆上低头看脚边那株黑牡丹,金丝 袖摆盈过他身畔,一袖满满馥郁芬芳。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无聊的拍着扇子咏一会酸诗,回头时就眯着眼睛凑过来,搬起那盆墨玉放在他脚边讨好的 笑:“情儿,这盆墨牡丹送你,你把自己送给我,这主意怎么样?”
蹲在他脚边正侍弄白牡丹的乌雅情闻言,有些无奈的斜了他一眼:“那盆牡丹明明是我种 的,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跟我做交换?”
见他不同意,那人就装着可怜在栏杆上扭来扭曲,一身青衣几乎扭成麻花:“哎,一盆牡 丹都要斤斤计较,你可真小气!好吧那这样——你把这盆牡丹送给我,我把自己送给你,这你 总不亏了。”
早知道那人无事生非的本领,这一回他连头都不抬:“胡闹。”
那人粘皮糖一样耍赖皮,可那张面皮太出众,竟也觉得几分赏心悦目:“情儿 “不许叫了,听着烦人。”
“情儿情儿情儿……”
乌雅情终是被他烦的放下剪刀,站起身来坐在他身边,任由那人八爪鱼一样黏在身上,丢 过一个眼刀也不嫌热:“好了,你有话就说,我不嫌烦还不行?”
“既然你这也不肯那也不肯,我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那颗大头在自己肩上蹭来蹭去 ,孩子一样撒着娇,眸中却有几分狡黠,“闭上眼睛。”
乌雅情知道不让那人如意,那人又会不断纠缠着不撒手,索性痛快的闭了眼睛,唇角却不 自觉的勾了起来:“又要做什么?”
眼睛虽然瞧不见,耳边却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缠在自己身上的四肢下去了,那
人温热的呼吸直扑脸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了,可以挣开眼睛瞧了。”
他慢慢张开眼睛,目光顺着那人的脸颊朝下,落在了那人白皙的手心上。
“怎么样,好看么?这可是我自己做的。”
见他盯着自己的掌心不放,青衣人不由些微得意起来,看着被那人拿起的那枚通体赤红, 刻着牡丹花纹的金簪,咕哝着搂过他的腰喃喃道:“这上面刻着的是白雪夫人,等到以后你坐 宫诞下子嗣,我就让人在上面再刻上墨玉,再诞就刻上绿腰,直到这簪子刻满了……”
可此时正兴致勃勃的人却未曾注意到,听到诞下子嗣四个字后,正握住牡丹玉簪的人手指 一抖,脸上霎时去了血色。
“行了。”
“情儿?”听到怀中心上人开口,青衣人垂下眼睛,这才发现了他的异常,眸光不由微微 一闪,“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那人握紧了掌心里的簪子,见他疑惑的看过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
“没事就好。”青衣人见他不肯细说,也不出言逼迫,只若有所思的注视了他许久,方才 露出个微笑来,紧握着他的手指站起身来笑道,“快到正午了,我们先回去用饭罢。”
“好。”
陆•无色可为邻
盛夏的深夜里,蝉鸣声阵阵入耳,冰盆一点点融化时,渐有细碎声音响起。
“对不起……”
深沉的黑暗之中,一个身影缓缓坐起身来,注视着月光照亮那人熟睡的侧脸,垂下头来在 那人温热的唇角落下一吻,秀媚的容颜被幽暗的光芒照亮,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哀伤,声音即 使低沉温柔,仍隐约带着些许悲色。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曾是那个人的妃嫔,不是你所想象的佳偶,更不敢不能为你坐宫 诞子……进了这冷宫中,本以为这一生便只能孤独,不过想要贪求那一点点温暖……到如今却 已然来不及…是我害了你……”
被他低身环抱的人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完全睡熟过去,只在那人说完话后低身躺了回去, 抱紧身畔人的腰将头埋在枕内时,不由微微动了动长长的眼睫,有意无意的将人紧紧拉在怀中 扣住,呼吸平稳绵长。
第二日天亮后,两人一同用过早膳后,梨儿紧贴着青衣人离开迈步进来行礼,低身为乌雅 情收拾起床铺,手指在折叠被褥时,却无意间碰到了一样硬物,在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时,脸 上不由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目光从坐在桌边喝茶的乌雅情脸上掠过,却发现主子仿佛正在愣神 ,不由开口低声唤道。
“娘娘?”
“……怎么了?”端着茶杯有些愣神的人闻言,立时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案上,抬眼看向 了她,目光却有些掩不住的恍惚,显然是在想别的什么事,“可是外间有什么吩咐?”
普通宫女打扮的女官直起身来,迟疑着走到了乌雅情面前,将方才在床上发现的东西双手 递了过去,试探着轻声稟报道:“娘娘,梨儿刚才帮您收拾床铺时,发现了这样东西落在了上 面,您……”
“玉佩?”看着女官双手捧上来的东西,乌雅情下意识怔了怔,抬手轻抚自己发间那枚赤 色的牡丹玉簪,接过了她手心里那块触手温润,明显是由上好的羊脂白玉做成的菱形玉佩,看 着正面刻出的一丛挺拔的竹子,转过背面则仅有一个字,“锦?”
这么长时间了,青衣人每次出现身上都没有配饰,可昨日与他一同在床上躺过的,只有与 他肌肤相亲的心上人,更何况玉佩上还刻着一个锦字,定然是阿锦的东西不差。
想到这里,他的眉眼稍有缓和,正要将玉佩收回袖中,等着今日正午去见心上人时,将他 拉下的玉佩还给他,就见面前的梨儿变了脸色,陡然低身对他行了一礼,一字一顿开口说道: “娘娘,奴婢有一言想说,不知娘娘可能听?”
乌雅情见她这样的反应,不由有些奇怪的停了动作,下意识握紧了掌心中的玉佩,迟疑着 点了点头道:“你侍候我也有几个月了,不必太多拘束,有什么话就尽管说罢。”
梨儿闻言低身应是,却再度从他手中拿过玉佩,仔仔细细端详了许久后,方才再度双手奉 上,面上的神色竟是他从未见过的肃然,眼底却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惧色:“这块玉佩……您可 是知晓来头?”
“怎么,可有什么奇怪的么? ”乌雅情心底已料定那是昨夜在此心上人的玉佩,闻言面上 顿时泛起疑惑之色,心却骤然重重一跳,盯着面前的女官沉声问道,“这块玉佩,难道不是普
通的玉佩?”
梨儿听了他的问话,立即郑而重之的点了点头,指向他手中雪色的玉佩:“娘娘您不妨仔 细瞧一瞧,这玉佩上坠着的穗子。”
乌雅情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正好看见那坠在白玉下的玉佩上,飘飘荡荡打了如意结的穗子 ,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这是……金黄色的穗子……”
“不错,这块玉佩是正黄色的穗子。按照奴婢所知,在大金内也只有……陛下和太子殿下 能用这样的颜色……”梨儿见他皱着眉头瞧那穗子,仿佛还不知晓此事的重要,咬了咬牙便一 口气说了出来,“而且这块玉佩的样子,奴婢以前见过……”
“你见过? ”乌雅情只在听到陛下和太子这五个字的时候,身体已经抑制不住颤了起来, 脑海中霎时一片乱麻,只觉得有许多念头迅速掠过,想要细想的时候却抓不到应有的思绪,口 中却下意识接着问道,“那你告诉我,这既然不是普通玉佩,又到底是什么玉佩?”
“回娘娘,这是大金的皇子佩。”梨儿见他神情若有所思,不知他想起了什么事情,便尽 心尽力的接着解释道,“每一代皇子殿下背面刻着的字一样,但每一块除了背面又俱不相同, 这一代皇子殿下乃是静字辈,殿下们的玉牌上背面刻着的都是静字。”
听到这句话时,乌雅情眼前立时闪过一道白光,霎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抑制不住的颤 抖起来,手指几乎握不住那块温润的玉牌,喃喃道:“这么说……这块玉佩上刻着锦字,意思 便是……”
梨儿见他神色不太对劲,不敢再说话刺激他,却仍是忍不住最后说了一句:“娘娘,自从 妖妃之乱后,锦字辈的皇子殿下被杀的……就只剩下陛下一位了……”
就在她的话音落下之时,屋内骤然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乌雅情死死攥紧了掌心中那块玉佩,一时间被冲击而来的东西震得说不出话来,不知是什 么时候对面前的梨儿挥手,不知攥着那块玉佩独自坐在那里坐了多久,更不知自己的心中转着 的到底是什么念头,不知自己倘若再次得见,该如何面对那张本是挚爱的面容。
他就这么呆呆愣愣的坐在桌前,不知又过了多久天色晦暗下来,整个人也不曾有过稍动, 更不提梨儿端来又拿走的饭菜,抑或是数次从他眼前划过的担忧眸光。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着一个带着谄媚笑意的声音,骤然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陛下有旨!废妃乌雅氏接旨!”
他终于缓缓的站起身来,手中的玉佩被再度牢牢握紧,回身看向前来宣旨的太监手中那明 黄色的卷轴,下意识与坠下的如意结对比起来,毫不意外的发现是一模一样的颜色,唇角就蓦 然露出一抹带着冷意的微笑。
“臣乌雅氏,接旨。”
“着废妃乌雅氏,今日起复贵妃之位,入养心殿内侍寝,钦此!”
眼角瞧见宣旨的公公略带谄媚的面容,犹如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养心殿前,抬头撞见守在宫 门口的人时,遇见那一模一样的神情时,他禁不住更深的垂下头去,掩去了自己眼底的森然冰 冷与纯黑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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