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无双(204)
就在江洛玉点了点头,接下那一杯热茶时,几道垂花门外的花园中,宓千千已然跑到了进 府之后,慕容昊就已然安排好将军府的客房前,刚准备推门的时候,耳边却隐约传来了那人的 呼唤声,他心底一惊,忍不住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果真瞧见慕容祭正苍白着脸朝着这边追来, 好似因为追的急了,颧骨上更多出一点呼吸不畅的潮红。
宓千千看着他走过来,本想要狠下心将门推开进去,可看见那点不正常的红色,他终究还 是泄气一样的抬起头来,转向了那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追来干什么?你还跑这么快 ……就不怕,摔着碰着什么的……”
听着这方才已经听过一遍的话,慕容祭眼底闪过一丝柔光,面上却仍做懵懂不知,直接应 道:“兄嫂果真说的没错
宓千千本来因为他来追自己,心底还生了几分窃喜,谁知却是这样的回答,本来阴云密布 的脸庞更是黑云压城了 : “你兄嫂?是他让你来追我的?”
“自然是兄嫂了。”
慕容祭此刻不假思索的回答后,却立时看见宓千千的神色愈发阴郁,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 一丝黯然,下意识低头咳了两声后,这才再度露出笑容补充道。
“兄嫂见宓先生生气,祭也想着绝对不能怠慢宓先生,这才前来追宓先生的,况且祭的身 体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了,体内更是真气轮转不歇,不会向宓先生说的那样磕着碰着,宓先生 放心罢。”
宓千千和他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知道他这样的语气,就已经等同于示弱,他本来冷硬 起来的心再度柔软下来,决定不再生这些闲气,却不肯看他,只低头咕哝道:“被你兄长抓来 救你,又遇见你这么个傻子,我真是走了一辈子的霉运了……”
“宓先生,您说什么?”
“没什么。”看着慕容祭因为没听清而凑上来,宓千千虽然心中抑郁,可瞧见那张虽然苍 白却不掩俊秀的面容,他的脸倏忽红了,立刻抬手推了他一把,顾左右而言他,“你身体没有 全好,每日只能站立一个时辰,现下时间已经快到了,你不是还要去练剑的么?究竟还练不练 了?”
慕容祭看得出他口不对心,却仍装作被他提醒后想起来的模样,握紧了自己腰间悬挂的佩 剑,转身就朝着园子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扬声道:“自然要练,多谢宓先生提醒,祭现下 就去!”
宓千千本不想让他去练剑,这不过只是个借口,奈何口不对心,话都说出来人也走了,这 时候却又懊恼起来,想了想还是担心那人的身体,终究咬着牙跟了上去,低声埋怨道:“你一 一真是个傻子!木头疙瘩!哼!”
天已黑的不见五指,将军府的主苑中,此时仍然灯火通明。
江洛玉正接过芍药手上的帕子,低头将热帕子蒙在脸上熏,就觉得自己的腰间一紧,整个 人已经被抱住了,唇角露出笑容来,取下了自己脸上的巾子,低声问道:“祭弟那边,都已经 熄了灯火罢。”
“放心,已经让人去看,都已经熄了,他们各自休息。”
慕容昊伏在他耳边,鼻端不停的在他耳边蹭,蹭得江洛玉忍不住痒痒,忍不住想踢他一脚 的时候,却察觉到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压低了声音说起正事来。
“天色太晚了,最近因为陛下要征服东疆之事,再过几日我可能很晚才能回来,你现下的 身子不同以往,不要等我,累了就睡,恩?”
江洛玉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朝了,听了这话眼光立时暗中一闪,回过身来面对着他,缓慢吐 字道:“你方才说,征服东疆?”
慕容昊不知他问话是什么意思,并不问他,只点了点头:“是。”
江洛玉抿了抿唇,掠过他身边走到桌案前,看着那些慕容昊从兵部带回的卷宗,和其中一 张写满名字的折子:“征服东疆……若是陛下要做这件事,可要调走朝中大部分的武将,你现 下这么匆忙,看来陛下这次也不会留你在帝都内,而是要派你前去了,我说的可对?”
闻言,慕容昊几乎瞬间就猜测到了他话中的含义,快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指,據拍色的眸 子因为焦急蒙上了一层薄雾,在灯火下更显卓然动人:“你放心,赐婚之时陛下之言,不会轻 易推翻,更何况你现下还……我不会走的。”
“不。”江洛玉反手握住他的手,沉吟了片刻后,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笃定的看着他, 一字一顿道,“你要走。”
“为什么?”
326.自己献身
“我自然希望你留下来。”
江洛玉抬起头来,定定凝视他片刻,终于抬起手来,掠过那人俊美的眉眼,话语像是叹息 ,却更像是深切的无奈。
“可权高位重的慕容氏,也许会容下一个痴情的嫡长子,或者是一个一辈子只娶一位嫡妻 的嫡长子,但代价是这个嫡长子,他的作为和功绩能够压得下所有说闲话的人。更何况,还有 另一个你不能反驳的原因——我知道你心中始终不曾忘记,你母父的仇还没有报。”
说起母父两字,慕容昊的脸色果真变了又变,可他的眸子仍然盯在江洛玉身上,虽然已经 清楚那人的话才是对的,却还是下意识想要反驳:“可你……”
江洛玉抿了抿唇,走到他面前,抬手与他相拥片刻,才低声嘱咐道。
“我看过东疆的地形图,你又曾经生擒过东疆王,这一次为了覆灭东疆,一定不仅有你一 个将领,更有白氏中人,他们都关心我,不会让你赶不上的……还有半年的时日,等你走后我 就回慕容府内,若你实在担心,明日我就和祭弟一起回去。府内有宓先生这个神医,一定不会 出事的,你放心。”
慕容昊听他说这话,就知道面前的人开口劝说之前,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眼底不由闪过了 不舍和担忧,抱紧了怀中的人:“暗枭留在你身边。”
“不行,暗枭必须跟着你上战场。”
江洛玉仿佛早知道他会这么说,闻言动了动脸颊,手指紧扣着那人的肩膀,斩钉截铁的低 声道。
“不准反驳,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想你在战场,还被乌雅氏那帮人暗算,你自己一 人在外要小心——且在你出征之前,不光是刚才我说的那些,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现下 要托付给你。”
听出他口气中不带任何犹疑,慕容昊下意识还想要开口,可想了想却还是闭上了眸子,声 音闷闷:“什么事?”
两人相拥了许久,江洛玉才缓缓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声音笃定一字一顿:“出征之前,你 和白氏要找个机会,在皇帝面前谏仪,推选乌雅益为你的副将,带他一同上战场,这样乌雅氏 碍于乌雅益,绝不会在明面对你动手了。至于之后的事情,我早有安排,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 ,我等你立功回来。”
玄衣人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十指相扣紧紧纠缠,声音中带着眷恋应道。
“我知道。”
第二日清晨,将军府前。
慕容祭站在两辆马车前,拱手和立在府前的慕容昊告别,转身和一边神色不定的宓千千离 去后,只剩下穿着白色斗篷的江洛玉站在原地,仍然和平常每一日相见一般,神色淡然平静, 唇角带着浅浅笑容。
慕容昊定定注视了他许久,手指似乎想要抬起来,触到那人温暖的脸颊,可没有抬到一半 ,却被那人抓紧在手心里,悄悄塞过来了一件东西。
白色的斗篷被风扬起,其下紫色的流苏一掠而过,紧接着被车帘完全遮蔽,马车慢慢的从
将军府前掠过,朝着内城的方向行去,而玄衣人一直定定的望着两辆马车的背影,直到完全没 有了踪迹之后,才回转身进府换上了官袍。
当日早朝,朝云大将军帝婿慕容昊请战东疆,帝遂以之为前锋将军,乌雅氏次子乌雅益为 副将,武威大将军白洛宁为元帅,其弟白洛弗为副帅,大军三日内点将开拔,出征位于大金东 北方的东疆国。
下朝之后,外城中四皇子府内,南静麟的书房中。
装饰豪奢摆满了古董书籍的书房中,安坐在太师椅上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朝的四皇子南静麟 ,此时听闻了这个消息后,正畅快的大笑出声,眼底闪烁着恶毒的光:“哈哈哈,当真是个好 消息啊,看来我报西华帝子那出丑之仇,着实是不远了!”
一旁诉说了这个消息的谋士闻言,立刻上前一步,眸光闪动间开口问道:“殿下有何好计
?,,
南静麟面有得色,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眸光闪动:“东疆之事,你可听说了?”
那谋士摇了摇头,眼底有着困惑,似乎实在不大明白,东疆之事和西华帝子之间有什么必 然联系,为何自家殿下知道这件事之后,又是这么的兴奋,连脸庞都略微扭曲了: “殿下的意
思是?”
“说你傻你还真傻!庇护西华帝子的,不就是白氏和慕容氏么?东疆有变要大量派兵前往 ,白氏一身功勋都是武将,府内嫡系人丁又少,现下虽然只有一个驸马被派过去,可其余的人 也肯定要派去大半。”
南静麟撇了撇嘴,目光却灼灼发亮,显然是对于现下的局势胸有成竹,脑海中好似已然有 了好的定计,一定能让那个给了自己羞辱的人更惨。
“而萧氏中,不管萧云一脉,左威卫大将军萧雨肯定会借此派往大泷边境,四大家族除了 乌雅氏和慕容氏那些文臣之外,就不会剩下多少了。”
谋士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好似想起了其他的什么事,试探着开口道:“可 殿下,西华帝子毕竟已成了朝云内君,更何况陛下对于在外征战的将领家眷,向来是严加保护 ,更不提这位内君还是殿下的亲表弟。”
南静麟低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走到那谋士面前,逼视着他讥笑道:“你说的确有道理, 可他一个区区帝子和本殿来比,你说父皇会偏向谁?”
“殿下……”
“这一次,慕容昊已经不得不去,江洛玉没了自己的靠山,就事事都由不得他了!上次不 过是想要他做本殿的侍妾,他居然反过来和慕容昊那个混蛋一起设计本殿,这一次等到慕容昊 走后,就算他龟缩在慕容府内,本殿也有办法登门前去,让他自己献身!”
说罢这话,南静麟眼底闪过了疯狂的神色,立刻上前几步站在谋士身边,在他耳旁连连低 语吩咐,那谋士眼底的光芒闪动不止,闻言先是无比惊愕,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南静麟竟有了这 样的计策,可等到南静麟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时,他又迅速低下了头,应道。
“殿下妙计,属下佩服!可皇子妃殿下哪里,要不要属下去……”
听他提起前几日刚刚从乌雅氏中回府,已经好几日闭门不露面,甚至来他的姬妾都免了请 安的乌雅乐则,南静麟脸上闪过浓浓嫌恶之色——
原本他娶了这么个工于心计的双子,乌雅氏又势大难以任由指使,怎么会这么多年来没有 一个子嗣,更何况后来出了乌雅朵之事,他更是在他那些皇兄皇弟中抬不起头来了,现下一想 起乌雅氏这三个字,心里就想有一团火一样,简直恶心得要死!
“本殿现下一见到他,就想起那个恶心的疯女人!不许你去稟报于他,要是你泄露了一点 消息,本殿就割了你的舌头!”
那谋士闻言,立刻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面上有些疑惑,不知面前的人为何会如此,眼底 却露出一丝冷光,口中连连求饶道:“殿下!是属下失言,属下不敢了!”
南静麟听到跪在自己脚边,那谋士惊慌失措的声音,不由低低哼了一声,想起这么多年来 自己在家中的憋闷,每次娶姬妾的时候居然还要看乌雅乐则的心情,眼底就闪过了一丝说不清 的恨意,握紧了手指低声喃喃道。
“哼,本殿还就不相信了,没有那双子的出谋划策,本殿这一辈子难不成都会一事无成? 不过就是这么些小事,本殿一出手定能马到成功!本殿可是父皇的嫡长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够 随意摆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