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贵子(51)
草包领导武力值倒是不错,可惜草包领导可不是保安,人家估计也不会二十四小时守着他,还帮他挡刀。
许虹这人……顾媻感觉这人也没道理给自己当保安。
孟三公子……怎么都是些贵公子,这些人不可能一直跟着他。
一直跟着自己多浪费他们的资源啊,当然是要出去创业努力往上爬才是最佳道路。
或许……或许他能够在这个军中,找到以后属于自己的王朝马汉呢?
小顾导游想到这里,忽地又考虑了一下刚刚凶神恶煞的霍运,只是这人太过神经,具体背景也不了解,很难把控,这人怕是没什么忠心的……可……若是能让这样的人肝脑涂地的献出忠心呢?那危难时刻岂不是百分百挡刀救他?
还是那句老话,风险越大,收益越高。
少年心想,试试吧,试试也不花钱。!
第37章 午饭
顾媻等人这整个七号营房的人都被送到了靠近马厩的二十号营房重新安顿。
顾媻整夜都睡得很像,梦里还梦到自己到长安见到了皇帝,还和摄政王恭恭敬敬的,他也就逍遥快活没什么危险,他爹也很争气,在八九十岁终于中了状元,全家好好聚在一起吃了顿庆功宴。
庆功宴上,草包领导送他的厨子还跟着他,为他们全家做了丰盛的螃蟹宴。
实在是很惭愧,当初刚来古代,去李大善人家里求助时,看见李大善人招待别人了一桌的螃蟹,小顾导游心里可馋了,总想着自己以后有钱也得这么干,得满满一桌都是肥腿丰膏的大闸蟹。
大闸蟹红彤彤的,一掰开,满手流黄,香气扑鼻,用古代专用的吃蟹八大件一点点拆分了这美味的螃蟹,把肉和黄都先放在一个小碗里,最后浇在手工的细面上,随意一拌……
“顾时惜!”
突然,螃蟹没了,什么都没了,九十岁还在痛哭流涕说自己对不起他这个当儿子的老爹也没有了,顾媻睁眼,自己身在军营之中,头顶上灰绿色陈旧的营帐顶棚,四周酸臭味时时传来,顾媻皱了皱眉,起身揉了揉脑袋,跟身边的谢二爷道:“怎么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少年就像是刚开机的崭新电脑,这会儿各项资料还没运输过来似的。
谢尘便在旁边把干净的水桶都打来了,自己的帕子往水桶里一丢,骂道:“没办法,有几个傻蛋臭的要命,是真不洗脚啊,昨晚上二十圈跑下来,我都在外面直接冲了凉才睡的,他们也不嫌粘得慌。”
“天快亮了,我要出去操练了,你今天要去跟着张合张先生了解军中后勤事务,你忘了?”谢二爷好像第一次看见这样一问三不知的小亲戚,怀着几分特别的怜惜,趁着这个机会,终于下手也捏了捏小亲戚软乎乎的脸蛋,“后勤管事是对夫妻,刚才我帮你问了,那对夫妻上阵也是凶猛至极,拿着锅铲都能铲死几个贼人,一会儿你见了就晓得了。”
草包领导絮絮叨叨:“小亲戚,小亲戚,怎么还不醒?我先出去了,水桶我都给你弄好了。”谢二爷上瘾似的,干脆双手去捏小亲戚的脸蛋,手感真是绝妙,他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像是在捏剥了壳的鸡蛋。
摸完之后,他又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真是天差地别,没什么意思。
谢二爷正打算再去捏一下小亲戚的,看看到底是不同在哪里。
却猛地发现小亲戚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登时他一个猛虎下山跳下床铺,一本正经地假装刚才自己什么都没干,还是一个老老实实顶天立地足够伟大的靠山。
“走了,你快起来。”靠山本人道。
顾媻笑着又软趴回床上,黑发顿时如绸缎散落,那姿态风流万千,犹若杨花飘摇,美不胜收。
谢尘回头瞄了一眼,出门时眼前却好似还是方才小亲戚娇媚无限的模样。
他浑身起了一层层热苗,乍欲寒风,变成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害他抖了抖,心里却是快活极了。
外面操练的百号人现已站好,霍运与许虹都站在最前,其他人则站在整列里面,都等他这个百夫长发号施令。
这一切,也都要谢谢他的小亲戚。
谢尘无法不幻想自己以后当真成了侯爷,或者哪怕是到扬州随意一个军机要处任职,他都要带着他的小亲戚,给小亲戚也整一份衣食无忧受人尊敬的官位来。
也算不枉小亲戚陪他来营中一遭。
少年虽嚣张霸道,却也知晓感恩图报。
这边顾媻又眯了一小下,几秒后猛地坐起身来,便是动作迅速的穿衣洗漱,等他出去,刚好就有一年轻小兵丁焦急的站在门口准备进来。
“欸!是顾时惜先生吗?张先生请您过去啊!快快,跟我来!”小兵丁看上去只有谢尘那样的年纪,但完全没有谢尘那样高大威武,头上带着的小兵帽子都大得快要遮住他的眼睛了。
如果谢尘有将近一米八,这个小兵目前只有一米五,瞧着瘦巴巴的,还怪可怜。
顾媻跟着小兵丁去往靠近武器库的谋士上班专用营帐,小兵丁叫其‘主帅帐篷’,顾媻到了以后却觉得,应该叫‘军师联盟专用基地’。
只见帘子一拉开,里面并不大,铺了地毯的帐子里摆满了乱七八糟的各种兵器,不远处还架着一件起码重达百斤的盔甲,甲面寒光泛泛,哪怕上面一丝血迹也无,顾媻依旧察觉出几分森寒之气。他进去后,小兵就守在外面,里面坐了四个人,为首的便是作业见过的老将,官拜神威右将军,其右手小臂空着,左手便举着酒杯狂饮。
右将军左边坐着张合,右边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军师,众人见他,都没什么反应,也没什么热情,好像他很久之前就在这里上班了似的。
只右将军又喝了杯酒,和顾媻道:“随便坐,今日后勤先生们复盘几个月前的饶山剿匪,你坐这儿听听就行,晚点儿跟着张先生去小房吃饭,下午听张先生安排。”
张合素来冷淡,闻言恭敬对着右将军一拱手,然后和坐下的少年道:“下午要去城内催一催冬衣。”
右将军闻言皱了皱眉,仿佛也是个率性的性子,破口大骂道:“日他娘的仙人!不是说月初就能到?这他娘的冬天都快过完了,年都要来了,咱们就穿着去年的冬衣?老侯爷要是知道了,不得砍了咱们几个?快快去把那个商铺老板抓回来,什么时候做好了,什么时候放他回去!”
张先生平静道:“不慌,今日再去催催,年前说是一定能送到。军中出银了一万两,每人冬衣一套,棉靴一双,帽子一顶,手套一双,家中妻儿各一双新鞋,倘若他做不出来,让他退钱,咱们去买成衣,只是这样价格要贵一倍……”
“所以就直接把傅老儿给本将军给绑过来!”老将军大骂,“真是操了蛋的狗娘养的王八蛋,你今日去,不需要和他客气,哪管他是什么国舅府的亲戚,哪门子的亲戚都不行!咱们侯府私营不怕他!”
老将军又跟张先生说了一下城外三十里还有一个营房的布防问题,说跟扬州城的军防营好像有些摩擦,两营每次放马的地盘掰扯不清楚,小规模的还打了两次架,这件事也要去找总督府的刺史大人说明情况,道歉一番,毕竟他们的兵把人家的兵打死了,这事儿可大可小的。
全程都是老将军和张先生在交流,少年静静坐着听,偶尔心里嘀咕旁边坐着的一老一少是什么人,等老将军喝得差不多,往后面地铺上倒头又睡去,呼噜震天响,张合军师才转头跟顾媻介绍道:
“抱歉,公务繁忙,现在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外营的孙妙孙先生,师从白云观如意大师,去年下山自荐侯爷,如今是外营的主管内勤,你叫他孙先生便是。”张合指着那位老一点的,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说道。
“孙先生。”顾媻礼貌行礼。
“这位是军中长大的欧阳予,其父与母俱在军中效力,天资聪慧,老侯爷甚是喜爱,所以提在后勤处与我和孙先生一同学习。”
张合指着那位年轻的男子说道,这男子二十不到,生得弯眉细眼,顾媻刚才一直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在睡觉,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清他睁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