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57)
刚成年没几天的方燃知不想看朋友真的去牛郎店找......忙保证道:“我不说,我真的不说。”
待人情绪稳定,方燃知左想右思都觉得早恋不好,很小声地提议说:“要不......你等成年以后再谈?到那时候应该也不晚......”
“我男朋友特别好,没有我男朋友我活不下去,”陆启打断他说,“我会忍不住堕落,考全校倒数第一,去牛郎......”
“好好好,你谈你谈。”方燃知制止他胡言乱语,只要成绩在线,他不管了。
但墙透风,纸不包火。
陆启16岁的时候约男朋友出去开房,被陆霁行知道了。
当时陆霁行还在进行一场会议,因此事立马暂停,紧接他便奔着张程发到手机上的地点杀了过去。
提前得到风声的方燃知为了救陆启,率先一步抵达,顾不得酒店的房间里有什么画面,拿着从前台说有急事求来的备用房卡刷开门,用了很大力气地推门而入,疾言厉声道:“小启,小叔来了!你快穿衣服!”
万幸他们还没拖完,只是衣衫不整。
另一个男生的头发有些略微的长,遮住了部分眉眼,显得很沉冷阴郁,不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定定地看着方燃知,似是在确认他是谁,又垂眼看慌里慌张穿裤子的陆启。
陆启没来得及和他对视,听到小叔来了吓得疲软,衣服扣不好就连忙推着男生的肩膀让他离开:“傻站着干什么,你快走快出去,傻逼了吗?我跟你说我小叔发起脾气来真的特别凶,他会揍死我的,你要是不走,他看见你的话也会把你一起打死!”
那个男生紧盯着方燃知不愿意走,陆启气得和他吵架,最后大怒说分手吧,男生才将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陆启,接着愤怒地摔门离去。
男生走后,陆启急得原地踱步,虽然他一身反骨,但预见到自己马上要挨打还是怕的。陆启抓住方燃知的胳膊,期期艾艾地卖惨:“燃哥救命啊,我小叔真的会抽死我的,你知道我小小年纪就没了爸爸妈妈,好可怜的呜呜呜呜......对了!”
他灵光一闪,机灵道:“你做我男朋友吧,我小叔特别喜欢你,他肯定不会揍你——说好了啊你现在就是我的初恋对象,千万不能让我小叔知道我男朋友是谁,不然他也会被打死的。”
“不,我不......小启,我不会撒谎呀,”方燃知头脑发懵,慌不择路地要拒绝,“我骗人的时候很明显,陆先生问起来,我根本就......”
“咣当!”
酒店房门重新被推开了。
方燃知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陆启身上的衣衫没拉正,肩膀的衣服还落着,明显是亲热一半被迫终止,大逆不道,双手抱着方燃知不撒手,碍眼至极。
陆霁行一双如鹰隼的眼睛来回在二人身上扫视,脸色铁青。
被寄予“初恋”厚望的方燃知被陆霁行的脸色吓住,似乎突然就懂了陆启说的他小叔发脾气很可怕是什么意思,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只抖抖嗦嗦地低喊了一句:“......陆先生。”
回去后陆霁行果然冲陆启动了皮带,说他小小年纪就学别人去开房尚床,胡闹、乱来,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不过兴许是觉得揍侄子没意思,陆霁行不想管了,抽了两下狠的便没再动,看向站在旁边一直在期艾求情的方燃知,后者被看得立马噤声,脑袋垂下盯自己脚尖。
他非常害怕陆霁行会问是怎么回事,面对陆先生,他做不好说谎这件事。
但陆启说了,如果让陆霁行知道他的男朋友另有其人,那他一定会追查出来是谁,再一起教训,揍残废。
被盯的那几分钟,方燃知觉得比在福利院时还要难熬,好像整个人都被穿透了,丝缕不挂地站在阳光下,供陆霁行描摹。
令他如负重释的是,陆霁行什么都没问,他沉默地离开,第二天直接眼不见心为净地把陆启送出国,让他自力更生自生自灭去了,学业拿不到最佳别回来。
没有被询问,方燃知这个假的初恋就派不上用场,陆霁行肯定也就不会以为他和陆启谈过恋爱。签交易合约那天,陆霁行说喜欢有经验的,方燃知说他谈过也不是在指自己和陆启谈过,他只是随口胡诌出来一个不存在的假人而已。
而且他早就把陆启拜托他的这件事给忘了。
但方燃知万万没想到,陆霁行会自主地认为他和陆启在一起过,还是初恋。不仅如此,他竟然还觉得方燃知把他当成了陆启的替身。
小启的替身,天啊......
重新忆起这件荒唐事,方燃知想辩解,想说他和小启没有任何关系,还在心里少有地责怪陆启,都是他干得好事。身体却因为止不住地低泣而不停颤陡,被撕烂的、医不避体的步撂挂在身上,挡不住反反复复抽筋一般痉挛的小腹,眼泪流下来被还捂住他嘴巴的宽大的手掌收纳。
方燃知手心一片潮,抓住陆霁行的小臂时滑滑的,他奋力地往下掰那只手,但力量实在不匹配,像垂死挣扎的人最后时刻打人一巴掌,软绵绵的,还不如直接给野兽挠痒痒。他又努力回头看,巴巴地瞧着陆霁行,可陆霁行不理他。
得不到眷顾怜惜,方燃知只好张嘴啃在陆霁行的手掌虎口。
他觉得自己很用力,肯定能把陆霁行咬出血印,但他没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此时的体力消耗有多快,牙齿失去了正常时候的咬合力度。贝齿触碰到陆霁行虎口处的皮肉时,只有坚硬,方燃知觉得牙齿有点疼,枯得更凶了。
力度再怎么绵软清浅,陆霁行也感受到了,他看着自己被咬的手,连牙印都没留下一个,但那双眼睛还是在这样,被想跟他分手的小爱人不友好对待的时候而野性乍现,陆霁行掰过方燃知的下巴,很受伤,很偏执:“你为了他咬我?”
“不是的,我没有......”方燃知被逼得头皮发麻,想跑,不想和这样的陆霁行同处一个空间。
如果时间能够回溯,他一定不说分手的话,他只会拥抱先生问他见到自己开不开心,再向先生撒娇让他抱抱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方燃知真的有点怕。
“只只,我平常是这么教你的吗?我对你好,是让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但你怎么做的,离开我、抛弃我?”陆霁行的几根收支捏住方燃知的软社,角弄得他闭不上口,一编幢一编道,“怎么这么不乖呢——现在我要是让你跟我回去,你会跟我走吗?”
方燃知想说会,但喉头因为长时间的哽咽,而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声带涩疼,吐不出完整字句,只能下意识地摇头。紧接着他就闭眼枯弃出声,声音又很快被覆回去。
“就知道你不会,”陆霁行沉声说,“那我也会带你走。”
......
半夜十二点接到陆霁行电话的时候,吴至刚睡着没多久,隔着听筒迷迷糊糊地听陆霁行安排方燃知接下来的行程,他才猛地坐直,清醒了。
陆霁行的嗓音被电流刺激强化,淡漠得令人心惊,仿佛他在极力压抑怒气,强行冷静,因此变成了毫无感情且毫无道德的法外狂徒:“男二最近不在,你早上跟剧组导演说,什么理由你自己想,可以先让他们拍男女主以及其他角色的戏份,等燃知回来再补——什么时候回来就看他什么时候听话。这些天剧组的所有损失,我会全部承担。”
命令式,不容拒绝,吴至只来得及僵硬地应:“啊......是。”
电话便一秒也不愿多等的挂断了。
关于自家艺人和老板的感情状态,吴至正在持续关注中。
晚上八点陆霁行找过来,方燃知的反应不惊不喜,只是赶紧把他搡上车,而后他们简短对话两句就再也没话了,在驾驶座开车的吴至就觉得非常不对劲。
那种沉默的气氛令他难受。
简直如坐针毡。
吴至没发现过燃知和陆总吵架,但他们见了面就是突然变疏离了,吴至全然不知原因,想关心自家艺人的心情,又想完成陆总交给他的任务,抓心挠肝地想弄明白他们两个是怎么了。
燃知和陆霁行谈恋爱,还没拿到过好资源,就要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