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55)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半晌过去,陆霁行突然冷厉地迁怒于人,声调沉得可怖。
傅文可高兴了,嘲讽无差别攻击,幸灾乐祸地道:“骂人概率直线上升,真棒啊霁行。”
“我真的很想知道,好奇死了,方燃知到底把你当了谁的替身啊?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多嘴说出去。”
手机重新解锁,陆霁行没回复吴至,摆弄三分钟后,他起身朝登机口去,说:“我刚才让张程告诉了你的 4 P 对象,你来德国了,另外,我还会把你以后的踪迹让张程告诉他。”
傅文愣住:“?”
傅文皱眉:“......”
傅文表情狂乱地收了放在行李箱上的双腿,“腾”地愤怒站起来,破口大骂:“陆霁行!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就多余下了飞机看见你坐在这儿,还可高兴地过来跟你说话,我他妈就是贱!玛德老子要跟你绝交,我现在就给方燃知打电话,说你坏话,说你畜牲不如,让他这辈子都别看上你——”
陆霁行额角青筋暴跳,折步原路返回。最后的话明显触了他的逆鳞,他要解决人。
傅文看他回来了气势先行弱了一半,接着转身就跑,大行李箱的轱辘在地板上狂飞似的响。
几乎要冒烟。
矫健的身影很快没入人群消失不见,陆霁行顿在原地,拎出理智让它绷着。
陆启最近总是打他电话,鬼哭狼嚎地说有人想弄死他,求小叔救命。
在巴拿马三年,陆启学业搞完了,本来最近也要回国了,不过听陆启嚎得惨,陆霁行还是打算去看看。
真是前有替身,后有情敌。
两天后,陆启兴高采烈地拨通了方燃知的电话,彼时国内天刚亮。
手机一响,方燃知的胸口下意识活过来砰砰地跳动,洗完脸都来不及擦干便小跑到客厅,待看到备注“小启”,那股几乎思念成疾的心跳失落地平缓下去。
他还以为是先生......
“小启。”
“燃哥燃哥燃哥,我跟你说我要回国了!马上就要登机,你等我,我回去找你玩!!”陆启高兴地几乎跳脚。
方燃知眼睛微亮:“好。”
简单说了两句,还没放下手机,“嗡”地一声震动,陆霁行的消息紧随其后。
先生[爱心]:【我下午到机场,晚上过去找你。】
方燃知倏地捏紧手机,看着那句“到机场”出神。
陆霁行果然又出国了。
心脏为什么还在不争气地加速跳动,方燃知忍住酸涩,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他想仔细地思索和陆霁行的这段关系,是遗憾多,还是不甘多。
好像都有。
遗憾不能离得更近,不甘没让陆霁行喜欢。
不过接下来就不会再有这些了。不在一起,就没有遗憾,也没有不甘。
“嗡、嗡。”
又有新消息过来。
方燃知下意识地手抖,很抗拒点开,但不能逃避。
汪秋凡:【视频还需要我再发一遍提醒你吗?】
汪秋凡:【给我一百万。】
脸上的水珠自然风干,方燃知唇色泛白,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绞痛。他缓缓蹲下,单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想哭又哭不出来。
汪秋凡要的越来越多了,这个阴沟里的蛆虫......
不能让陆霁行知道,不能。
方燃知觉得很疼,比刚开始知道陆霁行有喜欢的人,察觉他频繁去德国的时候还要疼。
但又他说不清是哪里痛,好像是四肢,也好像是胸口,又或者是那颗心脏。
他不想再受折磨了。
不想再成天担心汪秋凡会找陆霁行,让他瞧见自己年少时的不堪;不想再时时猜测陆霁行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和他分手,和另外的人在一起。
哪个都让他害怕、痛苦。
方燃知也没有想到,像分手这样的话,竟然是由他先说出口的。
......
因为知道晚上要去剧组探方燃知的班,陆霁行在飞机上强迫自己闭眼入睡,保持精力。
下飞机后他在紫荆简单收拾洗漱一番,便开着路虎走了。到地方的时候是晚上八点,方燃知刚卸完妆回保姆车。
在灯光不怎么能波及到的车边,分辨出那抹高大且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方燃知心头顿紧,有些惊惶。
先生怎么来片场等他了,会被看见的。
他不应该先去酒店吗?
方燃知僵着四肢,抬脚正要快步走过去,让陆霁行赶紧上车藏起来。
这时一同结束今日戏份,也要回酒店的卓轻邈看见了那道人影,因为没见过,他有点警惕地压低声音问:“燃燃,你车边的是谁啊?不会是私生饭吧。”
“不是,”方燃知不自主地绷紧声音,强装镇定道,“是公司给安排的助理,吴哥下午的时候,提前跟我说过了。”
幸好眼下天黑,方燃知的异样并未暴露。卓轻邈放了心,点头应:“要一起走吗?”
“学长,你先走吧。”
等周遭再没什么外人,方燃知才敢一把抓住陆霁行的胳膊往车里推,关上车门急道:“先生你怎么来片场了,被人看见会很麻烦的,他们会扒你的身份。”
他本意是为陆霁行好,不想给他添任何麻烦,是很担忧的表达。但两人多日未见,陆霁行又刚从国外回来到了剧组,方燃知的反应却不是惊喜地拥抱他,反而是责备他。
他还跟卓轻邈说他是助理。
陆霁行忍耐,道:“我只是在车边等,没有真的在片场。”
不然所有人都会看见他。
这抹声音很冷很淡,甚至细听还有不高兴的情绪在其中,方燃知听得心慌,想抱住他的腰扑进他怀里问怎么了,再撒娇地哄哄先生,但最后他忍住了。
方燃知没动,说:“坐了一天飞机,先生,你累不累呀?”
陆霁行垂眼:“还好。”
后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中间空隙很大,陆霁行看着方燃知跟他之间的距离,咬合肌很轻微地咬落,颚线明显绷直。
方燃知扭头看窗外,灯光闪烁,景色却没什么别致的,车窗玻璃上映着自己的面容,好像有点难看。
抬眸深看时,倏地和陆霁行直视过来的眼神对上,方燃知头皮陡然一麻。
不知道为什么,那瞬间他竟觉得有些深入灵魂的发怵。
好像陆霁行在看什么待锁的小宠物,宠物不乖了,就得关。
但这种感觉消散的很快,无踪得恍若错觉。方燃知有重重心事,分不出太多思绪给其他的新事物。
十几分钟后回到酒店,五分钟后回到房间。
房门落锁发出“啪嗒”的音效,几乎隔绝掉了外界的大部分声音。方燃知站在玄关处,没再往里走,好像在这里说完话,就可以随时请陆霁行出去。
陆霁行也停下不再动:“怎么了?”
“......”方燃知迅速抬眸看了一眼陆霁行,又迅速垂下。
他的声带像被糊了浇水,黏得要发不出声音,但他想快刀斩乱麻,不想再等待,也不想让先生为难。
他想,陆霁行迟迟不跟他分手,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燃知低垂着脑袋,压抑住难过,用很轻很低的声音,磨蹭却坚定地道:“先生,合约......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期了。我们分开吧。”
这些字眼能够很好地让人明白其中含有的意思,但组合在一起又仿佛突然变得晦涩难解,陆霁行面无表情站着没动,他静静地垂视方燃知不敢抬起的脑袋的头顶。
发旋浓密,和上次他离开时见过的模样没分别。
但上次发旋的主人在他怀里睡觉,这次他却说要跟他分手。
不知过去多久,陆霁行才像是想起需要对此件荒谬至极的事情予以回应,发出的低沉嗓音失了磁性,嘶哑道:“你把我当替身就算了,现在还要甩了我。”
说完,他没看方燃知回馈的反应,转身触摸酒店房门,检查有没有反锁牢固。
“先生,我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