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113)
把声带憋伤了。
方燃知仰脸问道:“你怎么不追我?”
心神霎时微动,方才脑海里的群魔乱舞奇异地被这句话挥散六分,陆霁行觉得心痒,喉间更痒,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试探性地问:“你想让我追出去?不是害怕我吗?”
“那你要......八......我还不能害怕嘛?”方燃知秀眉微皱,咕哝道,“先生如果不罚我......只是正常......我根本不会跑。”
陆霁行说:“我就要罚。”
“我的只只宝宝偶尔会变成不乖的坏小孩,需要教育,得长记性。”他眼睫垂下,手指抬起来,点拨在方燃知不能被医服遮住的宏逗,低声地说道,“不长记性,我不放心。”
其实方燃知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可他觉得,先生此时此刻的心绪,一点也无法与他 195 的身量比拟,不顶天不立地。
灵魂脆弱不堪。
陆霁行说道:“你的精神记忆里,得是我,身体记忆里,也得是我。”
方燃知手指微蜷,将衣摆攥进手里。
方才因为预见到“受苦”画面,他打算争取活命机会,能跑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栋别墅就这么大,客厅门是反锁状态,出不去。
何时被找到,只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
方燃知也没想着真跑。
否则体力耗尽,待会儿可能更难捱。
他又不傻。
况且“我逃他追”本身也是一种小晴趣,方燃知觉得悸动。
心脏响得毫无规律,像跳上岸的鱼儿乱扑腾。
只是出了门,身后没响起动静,陆霁行没追出来,等原路返回小心地探头,方燃知便瞧见陆霁行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只只,”陆霁行说,“我之前说想把你关起来,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地在规划。”他将话挑明道,“紫荆在送给你之前,暗室就存在了,还是专门为你打造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大手强硬地拽过方燃知,梏进怀里,陆霁行轻松地把人打横抱起,朝楼下暗室的方向走去。
方燃知吓了一跳,不明白陆霁行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明明他们什么话题都没聊。
只是因为绯闻吗?
不会吧?
有些后悔,方才不应该回来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如若方才他没有回头,躲藏起来让陆霁行找不到。
事情才会真的往不可控的方向脱缰发展。
“先生......”方燃知全身不自主地进入戒备状态,很慌。
“嗡——”
就在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方燃知急忙搂紧陆霁行的脖子示意:“先生,有人找你。”
即将走出房门的陆霁行只是往桌面上掠了一眼,扫到“陆贺冲”的备注,脚步丝毫未停,继续朝前走:“不重要。”
方燃知觉得很奇怪,试图与陆霁行讲道理:“为什么呀?您想......想把我关在家里,到底是为什么?先生,我是爱您的啊。”
“嗯,”陆霁行垂眸,客厅的灯光落在他眉目处,但没往眼睛里映,“我很庆幸你爱我。”
如果不爱,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陆贺冲。
百分之八十是会的。
他们是父子。
他们很像。
二十分钟前,方燃知落荒而逃的惊恐表情犹刻眼底,陆霁行才发觉,他受不了只只脸上有这种抗拒的神色。
他对方燃知说,也是对自己说:“宝宝,不要怕我。”
“我不会伤害你。”
“我保证。”
*
德国下午两点,陆贺冲计算着国内的时间。
才晚上八点钟而已。
这么早,陆霁行不可能已经休息了。
手机静静地躺在手心,布满沧桑的拇指按在屏幕上方轻轻摩挲,盘佛珠似的。
六十多岁的眼睛已不如年轻时清明,有层泛白的阴翳。
只是陆贺冲面色不善,常年冷着表情,经久之下,那双眼便不是只有正常老人的混浊,显得很郁鸷。
偌大的卧室窗帘未打开,暗沉沉的。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白色陶瓷罐,小罐旁边是一个夹着照片的相框。
照片里的女人很年轻,容颜靓丽,很美的胚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她想要什么,陆贺冲都能够给她,要星星不给月亮。
当然,自由不能。
陆霁行遗传了几分她柔和的眉眼。
可他跟陆贺冲的关系太差。
这辈子应该是没有缓和的可能了。
“哼,不接电话,”陆贺冲将手机扔向矮柜,碰撞的声音脆清,‘咚!’地一声,不祥之兆似的。
他看向女人的照片时,眼睛里有想念,有恼怒,也有无比的愤恨:“你儿子连他老子的电话都不接,都是你教出来的。”
“一个男戏子,竟然值得他这样大动干戈,还动真感情。”
“娱乐圈里的男人女人都是妖精——狐狸精。”
没有人回答他。
卧室安静得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陆贺冲倒希望家里闹闹鬼。
找他报复、报仇,都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25年过去,他还活着,关至夏仍然是死亡状态。
但陆贺冲偶尔又觉得,他还是受到了报应的。
不然......
他的大儿子会出车祸吗?
陆启会变成父母双亡的孤儿吗?
他的二儿子,会与他多年不来往吗?
“算了。”陆贺冲道。
行至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白陶瓷罐,对它说:“我乏了,要睡半小时。”
“跟我说午安。”
两秒后,他板正躺下,把陶瓷罐抱在怀中,应允:“嗯,睡吧。”
任何人都不知道,在关至夏土葬的第三天,陆贺冲就让人在晚上把她的坟刨了。
然后将她火化。
日日夜夜地捧着她的骨灰入睡。
只有这样,他才能睡着。
......
陆氏身为知名企业,家有几口人,公司内部各位重要股东姓甚名谁,全都不是隐私。
网上随便一查就能知晓。
方燃知瞥见了给陆霁行打来电话的是陆老先生。
但他很不解。
为什么陆霁行给他爸的备注是“陆贺冲”。
这是关系很好,所以直接输入名字显得亲近,叫什么都比较随意,还是关系很不好,所以私底下连“爸”都不愿意开口喊?
之前给陆启做家教,陆贺冲就在国外,方燃知没见过他。
和陆霁行在一起这几年,方燃知也没听过他们二人之间有电话交流。
哪怕是过年这样的日子,先生也全都是和他过,从不出国。
“想什么呢?”陆霁行从辈后鸭着方燃知,首掌附着在他被首铐铐牢的手背尚,沁初薄汉的邀身劲挺,“是不是在想我?”
像在舒房似的,方燃知整个尚半绅都趴在医张桌子尚,医条腿触地支撑自己,另医调腿便被迫湾曲同身軆一样放于桌面,胳膊被控制高高举过头鼎,街受撞机:“是!是在......是想您!”清累落下来滴在桌子上,他回首都困难,急忙可怜巴巴又胆大控诉地哽咽说道,“先生您别、您不要突然发脾气嘛......干什么突然发脾气呀,有什么话,您能不能跟我......好好说,不要吓唬我。我跟你讲,老婆也许不止有一个,但是叫方燃知的老婆,你肯定只能有一个......嗯。”
稍抬的脑袋瞬时重新埋回两条胳膊之间,演神空冻地缓过那阵酥麻,他纯瓣嗫嚅,还在坚持不懈地说:“你要是把......把我做掉了,我就,没有了,你就......你就也没有老婆了。”
怎么这么可爱,陆霁行的理智别说回归,似乎还在往更坏更糟糕的边缘崩落:“宝宝刚才在想我的什么,说给我听听。”
“......在想,”方燃知被铐祝的霜手奋力地抓着桌沿,不然他被鼎得直往潜袪,“陆贺......老先生,不是您的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