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158)
这坏孩子......
“先生要跟我视频吗?”方燃知真诚邀请,“可以看我。”
第81章
头等舱的十个小时不难捱。
还算舒适。
早上七点多的飞机, 中途陆霁行休息过。
此时到酒店也没什么困意。
何况德国下午三点,阳光明媚耀眼,也不是睡觉的时间。
电话里传出的呼吸声,时重时轻, 时急时缓, 总之不均匀。
洁净宽阔的套房,落地窗没拉, 冬日的太阳竟也能如此刺激眼睛, 陆霁行静静瞧着, 下意识地微眯起双眸。
抬步行至窗边,把厚重的窗帘拉上了。
“哗啦——”地一声响,在安静的空间中相当显著,视野当即变成整片灰黑。
仿若他还身在时间为晚上九点的国内。
只有淡弱的光穿透布料渗进来, 像夜晚的霓虹烁闪。
方燃知仿佛没想到陆霁行会突然拉窗帘,被那道接近金属碰撞的声音吓了一跳。
不由自主地低呼哼叫,发泄受到的惊吓。
短促、急切。
归于宁静, 直至满足。
“先生......”他呼唤爱人的称呼。
陆霁行没应声。
兴许是知晓自己过分了, 方燃知心虚地咕哝“人呢”,清清嗓子,糯着嗓音喊:“先生?”
“嘟——”
通话突然终止,挂断了。
首次经历此种情况, 方燃知茫然不解,还被那道“嘟”音弄得些许惶惑,将放在耳边的手机拿至眼前按亮屏幕确认。
没有通话页面。
确实是电话断了。
“不会叭......”方燃知眉心微拢,担忧地呢喃, “生气啦?”
先生要是生气......那从德国回来后,他还能好过吗?
完了, 似乎玩过火了。
某些奇怪的身体记忆,使方燃知猛地打了个寒战。
恰巧此时,“嗡、嗡——”
视频邀请突兀地弹出来。
音量正常,不大,但莫名像债主催债,又或阎罗催命。
再次被吓了不轻的一跳。
手忙脚乱地按接听,方燃知表情不稳,仿佛四肢都虚了。
不敢造次:“......先生。”
声音低低的,好像刚才硬气到胡作非为的非他本人。
“啧,怎么突然这么底气不足,”德国酒店的房间晦暗,陆霁行没开灯,看着手机屏幕中视野亮堂的卧室房间,紧盯方燃知心虚地和他对视的黑眼睛,“只只宝宝,你继续啊。”
语气里全是威胁。
坏东西。
心里肯定又记自己的账了。
方燃知心脏缩紧。
被陆霁行支配过无数次的本能记忆,几乎令人战栗。
不过现在陆霁行又不在,干嘛要底气不足,方燃知探出一截粉色舌尖,抬着眼睑迅速地tian了下唇,说:“我做完了呀。”
继而用揭露事实的语气直戳心窝道:“是你自己和小只只没缘分,没有看到,不能怪我。”
“嗯,你说得对,”陆霁行被磨得没脾气,咬紧后槽牙,轻声哼笑,“不过不是你说要和我视频的吗?现在视频了,我和小只只有缘分了,让我看看他。”
“不行,”方燃知很为难的样子,“他睡了。明天吧。”
陆霁行:“......”
奔波十几个小时,身上衣服没换,澡没洗,陆霁行却在这里和方燃知讨价还价要看小只只。
最后还没讨出来。
令人火大,而且是xie火。
酒店浴室的房门被大手猛地拉开,手机立于放沐浴露的墙壁置物架,摄像头能将浴室光景全部收框进去。
很标准的总统套房的装潢。
哪怕此时二人远隔万里,没有在一起,陆霁行也喜欢做掌控的一方,强势道:“宝宝,看着我。我就不信你弟弟睡不醒。”
脊背依靠床头,本来姿态还很放松,看清陆霁行的举动,方燃知的肩颈霎时绷紧些许。
想要细看,又不太敢看的别扭模样。
身体稍稍坐直了。
他还从来没有隔着屏幕,以这样的角度看过先生......
好新奇。
但太直接地暴露目的似乎不太好,方燃知欲拒还迎:“都九点半了,那么晚,不止我弟......我也有一点困,要睡了。”
陆霁行嗯道:“急什么,在家你凌晨三点睡不了觉,都是常有的事。”
耳根倏地变烫,方燃知捏紧手机,凶恶道:“你不准说!”
黑色风衣褪掉离身,扔进浴室门后的脏衣篓,陆霁行解打底的衬衫纽扣,一颗又一颗,纤长有力的手指慢条斯理,匈肌饱满似要喷薄,轻笑:”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想说就说。”
方燃知道:“你说吧,反正你在服役期,现在也只能用脑子过过瘾,憋死你。”
腰板真是硬得不行,陆霁行在背对方燃知时,勾唇冷笑。
坏孩子,等着吧。
流畅到似生来便携有攻势的肌理线条,几乎要冲破手机屏幕怼到方燃知脸上。
哪怕已亲眼见过、感受过无数次,如今换个角度重新看,观感也完全不同。
看得见摸不着的原理,本就让人欲.罢.不能。
服役期看似罚的陆霁行,但实则好像两个人都罚了。
“先生......”眼睛不能老盯着胸肌看,也不能盯着宝贝看,方燃知没眨眼,强行转移自己注意力似的,“你这次过去,打算在德国待几天呀?”
前段时间德国的电话,一通接一通地打进来。
陆霁行虽然不想管,也架不住对方那么锲而不舍。
而且最后是陆启给陆霁行打的电话。他担忧道:“小叔,爷爷好像生病了,管家伯伯让我过去看他,我们一起过去吧。”
陆霁行便知道,找不到他。
那边改为找陆启了。
“国内的学校没放假,去什么去。”陆霁行凉声道,冷硬的语气完全不容商量,“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快考试了吧,做好自己的事。”
“考太差看我抽不抽你。”
离开德国七八年,过年也不回去,陆启都快忘了他爷爷具体长什么样子了。
哪里有多深的感情。
唯一记着的深刻印象,便是陆贺冲总是表情恐怖,罚他到幽暗的小房间罚站。
每分每秒的时间,都要用来思索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
十九岁的陆启根本想不通也记不起——十岁的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错。
陆贺冲只是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已。
听到陆霁行那么说,考不好都要被抽皮带了,陆启也立马松口气,说:“好嘞小叔,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挂了啊!”
可想而知他原本就没想去德国,只是有爷爷与孙子这层血缘关系在,不好不孝顺地拒绝。
回忆着陆启给陆霁行打电话时的情绪,从紧张到放松,方燃知蹙起眉头,对德国的某些人竟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好奇。
到底是什么......
然后陆霁行的回答唤回了他的思绪:“可能两三天。”
“嗯?”方燃知回神,提议道,“两三天会不会太赶了?去德国飞机一趟来回,几乎都要一天一夜了。”
“还好,”陆霁行说,“原本也就只是来看一眼,没事就立马回去,不用在这里逗留。”
如果可以,方燃知宁愿陆霁行就像小启一样,直接不去。
先生很憎恶德国。
或者说......是很憎恶陆贺冲。
好多次方燃知都想问,但这些话一旦出口,势必会引发不好的回忆。
不想让先生不开心。
“只只,现在你弟弟睡醒了吗?”陆霁行突然出声问道。他的黑发、脸颊,全在向下滴落水珠。
抬眸直视摄像头时,仿若一位无情的高位者,冷漠却又有情地下达命令。
漠然得使人心惊、心痒。
脚趾轻轻蜷缩,剐蹭了下床面,仗着镜头没有下移,陆霁行看不见异样,方燃知嘴硬:“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