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188)
就这样看了许久,陆霁行才意识到太晚,终于闭眼道:“小白鸽,晚安好梦。”
有了陆霁行的诱哄,方燃知睡得非常安稳,就是半夜觉得环在腰间的胳膊很紧,生怕他跑掉似的,他难受地挣扎了,陆霁行还是不松手,半睡半醒间累得不行,只好放弃。
意识清醒些许后,梦境随之而来,紧梏着他腰的手仿佛知道了这样不好,松了力道。方燃知能够顺畅地呼吸,紧接又察觉身上的绒被掀开了大半,房间里很暖和,不冷,所以猛然一轻,就觉得空荡荡的。
清凉的特殊药膏和睡前一样再次光顾身軆,将异样明显的感觉压下,方燃知很累,潜意识知道有人在动他,但没醒来,全身心无比放松地任其摆布。
反正先生又不会害他。
而且抹药有助于伤势恢复。
果然抹好药,方燃知觉得更舒服了,眉间的微褶展平,深度睡眠彻底袭来。
......
客厅飘来中餐独有的浓郁香味,怕卧室床上的人闻不见,卧室门大敞,热气腾腾的地道中餐全在客厅茶几上摆着,方燃知就是被这些过分的味道香醒的。
肚子先主人一步醒来,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方燃知闭着眼嘟哝“好饿”,战胜睡魔,手肘支起身残志坚的肉軆爬起来,尽力地往香味飘来的方向瞧:“先生——你买了饭回来吗——”
没看见陆霁行在哪儿,只能用喊的,可昨晚让方燃知的力气耗尽,出口便是撒娇。
“这儿呢,”陆霁行从浴室走出来,到床边弯腰把方燃知面对面地拖抱起来重回浴室,到洗脸台前放下,“牙膏挤好了,洗漱吧,然后吃午饭。”
方燃知没穿鞋,站在陆霁行的脚上,接过陆霁行递过来的挤好牙膏的牙刷,觉得很满足。
他弯眸应道:“好。”边刷牙边模糊不清地问,“我闻着香味是中餐诶......”
陆霁行道:“嗯,特意去买的。”
“你嘶(什)摸(么)时候起来的哇?”方燃知问道。
陆霁行说:“没看时间,大概七点多。”
方燃知努力刷牙,速度快力度狠,三分钟后吐掉泡沫,漱口问:“现在几点?”
早晨陆霁行用手机接收了几封邮件,现在手机在身上,他拿出来看了眼:“十一点十九。”
“......”方燃知习惯了,“我一向很能睡。”
陆霁行低笑:“是做完不正经的运动,你才会很能睡。”
透过洁净无尘的镜面,方燃知狠狠地剜陆霁行谈笑的嘴脸。
还知道说,可恶。
等方燃知洗完脸擦干,陆霁行仍担任抱起他的任务,却没回卧室,而是脚下一转带方燃知来到了马桶前,回忆:“宝宝,还记得吗?你就是在这里,这样被我举着掰開霜腿,生夏我们的好多宝宝......”
“啊啊啊——你住口你快住口啊!”方燃知惊叫道,慌不择乱地回身捂住陆霁行的嘴巴,恨不得将手指变成剪刀,剪了他的舌头,或者剪了他的大匈第,剧烈挣扎道,“放我下去!我不要待在这里——陆霁行——我要变身,我要生气了!”
“要变什么身?”陆霁行后仰避开方燃知捂他嘴的手,好奇问道。
方燃知吼着说:“我会变成蛇妖长出三头六臂抓住你分三口吞掉你的脑袋!”
陆霁行被吓住:“可怕。”
“你走不走?还不走?”方燃知的耳根像在沸水里煮过,热得可怕,怒瞪陆霁行,“你不走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再放肆下去真要变妖怪,陆霁行闷笑,脚下赶紧原地转身地道:“走走,立马走。你看,现在走了。”
*
坐在饭桌前,方燃知以为自己会被“气愤”得吃不下饭,但拿起筷子,却品尝得非常之香。
他把这归结于是自己太饿了的缘故,不然不会不抓住陆霁行家暴一顿,就心安理得地吃饭。
“这里不是没有做得好的中餐厅吗?”方燃知问道,“先生你从哪里买的呀?”
陆霁行给方燃知的碗里夹素菜:“多吃点清淡的。从酒店一直往南边去,有个中餐馆是中国人开的,跟其他餐厅比起来有点远,在那儿打包回来的。喜欢这家的口味?”
方燃知眸亮点头:“嗯。感觉这家餐厅的厨师很会做饭——很好吃。”
陆霁行笑了,道:“晚上我们过去吃,那里环境也不错。”
方燃知说:“好啊。”
陆霁行说道:“关空跟关阙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到家,说要跟你见面。”
刚见舅舅舅妈表哥,就又要见两个表弟,方燃知差点儿被饭团噎住,不过有了经验,他不紧张了是真的,提议:“那晚上我们一起去那边的中餐厅吃饭?”
“不用,”陆霁行说,“晚上我们自己去约会,不要让别人打扰二人世界。等他们到了,随便见见就行,自家人,不用那么正经。关阙很喜欢买东西,根本坐不住,下午就一起去商场看看他想要什么东西吧,你也顺便看看有没有想要的——”话音蓦地稍顿,陆霁行忽然笑了声,抬眸半真半假地说,“我工资卡全部上交了,只只老婆,你付钱。”
方燃知微囧,倨傲道:“好吧,我养你。”
该养的时候一定养,该罚的时候必须罚,吃完饭方燃知看也不看茶几一眼,留下残局给陆霁行收拾,他则打开行李箱,掏出放进夹层的笔记本。
素雅的珠白色封皮,一簇白梅绽放,正是方燃知用来记工作要点的武器。
陆霁行沉默:“......”
陆霁行抿唇:“。”
陆霁行试探道:“宝宝,你不会写太久的,对吧?”
【陆霁行故意装可怜,欺负老婆的花招人神共愤,绝对不能助长这种行为,太过分了。陆霁行半年不可以跟方燃知做暧,与之前的两个月罚期叠加,总共八个月!】
茶几上的残局未收,只专心等待审判降临的陆霁行如晴天霹雳,他看着那些字眼,唇角平直眉宇紧蹙,呆怔在原地。
随后他眼尾垂耷,声音极低道:“只只,我不是装可怜,那些全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消沉的音色像会吸血的小虫子那样,往皮肉深处钻去,方燃知瞬间动恻隐之心:“先生......”
八月服役期瞬间划掉,改为六个月。
陆霁行怆然道:“我能活着长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立马改为三个月。
陆霁行看着那支似有魔法的签字笔,竟真觉得悲从中来,脊背稍弯地在沙发坐下:“可能我天生就讨人厌吧,除了是个总裁有几个臭钱,什么都没有。”
“你有我!”方燃知坚定地说道。
服役期立马减为一个月。
陆霁行低落地说:“可我一个月都不能碰自己的老婆,不能做......只只,宝宝,你爱我吗?”
“你想什么时候做暧就什么时候做暧!”方燃知心疼,宁愿先生根本不是陆贺冲的儿子,签字笔把写有一个月的期限也赶紧涂黑掉,改为了零服役期,“先生,我非常爱你。”
“好。”陆霁行当即伸手拿起那个珠白色的笔记本阖上,慢一秒都是对不起他的惨,“乖宝宝,我更爱你。”
眼睁睁地看笔记本消失,方燃知迷茫:“......诶?”
*
直到出发确定要和关空关阙见面,方燃知仍在自我怀疑。
为什么又那么容易地中了陆霁行的圈套......
可是,先生真的好可怜。
世上怎么会有人度过这样的童年,黑暗、恐怖、窒闷。
车窗外的风景疾速倒退,上面映着方燃知郁闷的脸。
幸好,先生已经长大,顶天立地,方燃知宽慰地想,而且幸好在工作要点方面没有倒贴......不然才是真的亏。
只要不倒贴,就算是赚了。
二十岁的关阙刚看见方燃知便一见如故,热情得像遇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小哥你好!之前我二哥结婚的时候,霁行哥过来参加婚礼,你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我当时不知道是谁,还以为他又在忙工作,就把电话给他挂了——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请原谅我!然后等我知道和霁行哥通话的人是谁后,我就疯狂想见你,还求着霁行哥重新给你打电话想跟你说话呢,但是他特别小气,不让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