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3)
回身看见陆霁行换鞋,深觉自己这个情人做的很不合格,竟然不面面俱到地照顾金主,眼睛里的亮却分毫未褪,赶忙返跑回去,找补道:“我正要回来给您拿的。”
陆霁行无奈,道:“我又不是残废,拖鞋都不会穿。”
鞋子藏的严实,陆霁行能用到的私人物品也都收起来了,就算有外人来,也看不出这里有第二个人住的痕迹。
盛着热水的杯子是深蓝色的姆明马克杯,平日不怎么用,清洗过后拿出来,和旁边的浅蓝色马克杯同款。
“先生,你怎么今天回来了啊,航班不是说取消了吗?”方燃知捧着深蓝色的杯子,递给陆霁行。
“嗯,东城是暴雨,飞机飞不了,”陆霁行摸了摸方燃知的手,有点凉,就没接杯子,推给他暖手,“我坐高铁回来的。”
从东城回来,飞机需要一个半小时,高铁就得三四个小时。
到高铁站要司机去接,再自己开车到紫荆小区,也需要半小时吧。
方燃知不解:“你消失四五个小时,张特助都没发现吗?”
看来是给张程打过电话,肯定没给自己打,陆霁行说:“确实,做特助太不合格,拿工资不办事,明天开除他。”
“啊?别啊,”方燃知没想到祸从口出,忙追加道,“我刚才没说话,先生,你什么都没有听见。”
怎么这么不经逗,陆霁行笑了声。
合作时几天的谈判,忙完又赶高铁,饶是将工作当家常便饭的陆总也有些疲惫,不过在高铁上他睡了三小时,精神还不错。
“这次合作比较繁琐,大家都累了,酒店我让助理多订了两天,他们可以放松。”陆霁行把外套脱下来,领带扯松,那股压迫的生息消散不少,“我自己就先回来了。”
热水不烫了,方燃知牵住陆霁行的手,把杯子塞给他:“先生,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去给你做饭吧。”
方燃知喜欢玩数独,能聚精会神,也很喜欢给陆霁行做东西吃,满足又惬意。
陆霁行:“你吃过了吗?”
在White hyacinths主要是和大家认脸,酒多,能垫肚子的食物少。方燃知不怎么会喝酒,陆霁行也不让他喝,特别是在聚餐或宴会场合。
方燃知道:“没有呢。我下两碗面吧。”
陆霁行:“好。”末了又追问,“用我打下手吗?”
方燃知朝厨房奔去,尾音上扬着:“不用。”
没工作时,方燃知都是住在这里,陆霁行不忙了常过来,冰箱中没缺过主食材,如果缺了也会有阿姨过来添。
半开放式厨房让方燃知忙活的身影裸现,侧脸线条流畅,睫羽在下眼睑投下小片阴影,水在锅中煮着,声音不算大,影响不了人的心神。
陆霁行坐在客厅,食中两指支颐,目不转睛地盯着方燃知。
似有所觉,方燃知小心地侧首偷觑,没发现陆霁行看他,也不觉失落,反正先生已经在他身边了。
陆霁行将方才偷情,回屋顺便从车中拿下来的东西拆开,新手机还没开机。
在高铁上他休息了,便没捯饬。给同型号的手机插卡,登录账号,恢复备份,时间略长,但陆霁行向来有耐心。
先登录的就是微信,置顶有未读消息,是方燃知12:21分问他今天回不回来的消息。
除此之外,再没第二句。
给张程打电话,都不愿意再多问他几句。
微信上还有傅文的消息,及未接来电,陆霁行没看。
“只只。”陆霁行起身,踱到厨房,高大身影几乎遮住了整扇门。
方燃知正在往面碗里卧金黄的荷包蛋,闻声回头,卧蚕都因眼睛的弯起显现,他喜欢陆霁行这么亲昵的喊他:“嗯?”
陆霁行看起来是想说什么,临到开口又静默,转题:“面好了吗?”
方燃知浅笑:“好啦。”
洗手进餐。
亚罗斯液晶电视开着,附着外面的雨声,放一部温情脉脉的电影,和喜欢的人并肩坐在羊绒地毯上,吃着同样的面,方燃知整个人都暖烘烘的,冒热泡泡。
“先生,今天天气不好,吴哥回去要很久,”方燃知把面条挑起一点,又压下去,“我怕不安全,才说让他住这儿的。”
平常除了陆霁行,这里任何人都不能来。他在解释。
陆霁行应:“我知道。”
电影进度条在前行,方燃知的心情还停留在雀跃的原地,不过此时有些想倒退的趋势。他看见陆霁行左腕上带了块腕表,表盘与之前的风格不同。
这块很精致,做工巧细,内盘雕花琐复,玫金的表带圈住陆霁行的腕,很好看,但并不怎么合适。
陆霁行手大,腕背的筋线分明,带大表盘会更瞩目,也更符合他的气质。
可这块手表的表盘略小,就像是手下人办事不力,买了不合适的手表,也像是有人打算送礼物,又不知具体尺寸,最后果然买小了。
陆霁行明知不合适,却还是戴在了腕上。
这是一块昂贵的手表,方燃知不知道牌名,大概率买不起。
所以,这是陆霁行喜欢的那个男生送的吗?
缠在筷尖上的面条渐凉,方燃知脑子抽了,做了陆霁行两年半的地下合约情人,竟然想前进试探:“先生,如果以后我带自己的圈内朋友回家......做客,你会介意吗?”
竹制的筷柄磕在碗沿,陆霁行侧眸凝视方燃知,后者握紧筷子,大气不敢出,已经在隐隐后悔自己话多。
他们这种关系,保持那么长时间的身体交易已是奢侈,陆霁行对他很好,什么都能给他。
除了感情。
怕被怪罪,方燃知垂眼,想把话往回收:“先生,我......”
“不介意。”半晌,陆霁行说,“你理应有自己的朋友。”
“噢。”方燃知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自己的面,雀跃熄灭,觉得自己真丢脸。
陆霁行等他吃完,拿过他的碗去厨房洗。
方燃知脊背靠在沙发沿,撇嘴看陆霁行的背影,那道并不合适的腕表又好看又刺目,他丧气地咕哝:“怎么能不介意呢,你应该介意。”
收拾完楼下,二人上楼,陆霁行先去洗澡,方燃知没跟着一起,怕自己走不出浴室,那种事还是从床上开始比较能抗住。
浴室里水声潺潺,方燃知拿出套不怎么正经的睡衣,对着面前的三角内. 裤及平角内 . 裤纠结发愁。
穿哪个啊?
三角会更有情.趣,但是......
最后还是选了平角,三角实在过于羞耻,他怕把腿夹得不敢打开。
“啪嗒。”
浴室门一响,方燃知被吓得哆嗦,手忙脚乱地把床上的贴身衣服团起来,往身后藏。
“怎么了?”陆霁行擦着头发出来,用句疑惑,语气却明知故问。虽说他什么都没看见,确实不知道方燃知在藏什么。
“没有,我去洗漱。”方燃知快答,蹭着床沿往浴室挪,陆霁行连他今晚要穿什么睡衣都没瞧清。
约二十分钟后,方燃知打开门,看见陆霁行靠在床头,一条长腿放松伸直,另一条腿便屈起架住留在这里的备用电脑,应该是在处理邮件。
听到动静,陆霁行抬眸,敲键盘的指端停顿。
薄纱般的白色睡衣垂遮住方燃知的大腿,细白的腿无其他遮挡,腰腹肌理线条若隐若现,明明穿了衣服,却什么都没掩住。
黑色的平角被白纱中和,黑得不浓郁,白得不纯粹,非常碍眼。
撕了就好了。
可小朋友好多次都哭着说他太凶,还说别撕他衣服,陆霁行音哑了,吐字却装得厉害:“你先睡。”
刚走到床边的方燃知眼神懵懂,脱口:“不做吗?”
喉结突然干涩得滞疼,陆霁行耍心机,故意逼人多说点,继续装:“你想做吗?”
问题倏地转到自己这里,方燃知被问住,有点难堪,好像他有多饥渴难求,垂首闷声:“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