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40)
其实方燃知不太敢求情,因为他发现,每次他提小启,先生都不是太高兴。
好像还在责怪陆启一样,方燃知不想被连坐。
可......小启是他的朋友。况且他本身也快完成学业,要从巴拿马回来了。
“先生。”方燃知走到摄像头后面,喊了一声。
陆霁行应:“嗯?”
方燃知直视监控,就像在看着陆霁行的眼睛,一幅多有气势的模样,说话语气却不强:“先生,小启说他想回国,让我......”
“当说客?”陆霁行冷淡地打断他的话,问,“他今天也联系你了?”
“......”果然要被连坐,方燃知低头,应,“啊。”
“只只,别因为其他男人来跟我求情,”陆霁行几乎是在发脾气,像去酒店捉老婆出轨小三的原配丈夫,“这种话别让我听见第二次。我会不高兴,你在床上会不好过。”
陆霁行用通知的语气:“现在,你就是在不乖,不听话。”
突然“犯忌”的方燃知茫然无措:“啊?”
“不听话的孩子,”陆霁行这么喊他,“得长记性。”
第32章
微型摄像头中, 方燃知略显单薄的身影,从头到脚分毫不差地被框入进去。
停留在公司加班处理各项公务的陆总,此时忘了初衷,持着手机不方便, 改用电脑连接紫荆小区的监控权限。
顶层办公室的整面玻璃墙下是如星点的城市灯火, 建筑鳞次栉比,景色优盛。
对陆霁行来说, 却都不及屏幕里的某个青年好看。
在影棚里拍摄一天, 化妆换服装, 站着坐着蹲着,整套流程下来并不轻松,小腿肚很酸。
方燃知洗完澡便拉了窗帘躺在床上,卧室中亮了大灯, 明亮视野方便陆霁行“视察”他。
“今天跟陆启聊什么了?”
陆霁行的声音从摄像头中传出,很清晰,但又显得遥远, 不太真实, 幻觉一般。
似是很喜欢他说话,方燃知贪恋地侧身微蜷,半边脸陷在枕头里,莫名心虚地颤巍道:“没有聊什么的, 就只是......跟我说他想回国。”
夏天的空调在运转,嗡鸣的动静模糊入耳,方燃知却没觉得凉快,反而很热。
额头鬓角蹭着被面, 好像小动物黏人撒娇的惯有动作。
“他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中午十点左右,还有......下午, 忘记几点了。”
中午陆霁行抵达公司便差不多是十点,那时也接完了陆启的电话。
所以他们刚挂完不久,陆启就立马打给了方燃知。
还挺会找说客。
“他找你求情做什么?我会听你的?按最高档,”陆霁行声音没什么情绪,在颇远的市中心用监控指点江山,“你也真的来替他说情?腿别并着,不要往被子里躲,脸露出来让我看见。”
圆润的膝头因为屈起的双腿略显紧绷,方燃知盯天花板,眼底有层水雾,灯线模糊,委委屈屈地回答:“不会。”
“......您不会听我的。”
“那你还求什么情,”陆霁行说,“他不听话,又混账,你也跟着他学?”
“没有......”方燃知摇首,抓住被子想往脸上盖,方才被制止过又忍住,揪紧被角,“我,我没有跟他学。”
陆霁行:“手不要乱动。”
被子随意地盖在身上,像拧了几股的麻花,东遮一片西遮一隅。被血管覆盖了几道的漂亮手背猛地从小腹收回,什么都没触碰到,继续拧劲地揪被子,他难受哽咽:“先生,我不帮小启说情了,您别不高兴了,让我......”
陆霁行嗓音低沉,道:“小朋友,话说出口了,还能随意地收回去吗?”
“......不能的。”方燃知生无可恋地答。三指宽的白色束带圈住髋骨,像在上面打了烙印,让那截腰身显得更加劲韧,只可惜陆霁行不在,没办法掌握。珍糙带真的太折磨人,後面还有拯跟东西,前不能碰后不能摸,方燃知想念陆霁行,想念得快哭了。
他就说每次提小启,先生都会不高兴,后悔莫及。陆启还说什么陆霁行会听他说的话,真想晃晃陆启的脑袋,什么样的滤镜才能让他说出这种言论。
去洗澡的时候,陆霁行都不让他关浴室门。
“什么时候进组,时间通知了吗?”顶层办公室没开灯,仅靠城市的夜景便足以视物。
私人电脑显示人,办公电脑显示邮件,陆霁行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空格键下的操控板,半天没能指示鼠标该点哪儿。高清的监控可远观可近看,今晚的班加得很空,完全没用在正点上。
“明天白天,剧组要把剩下的定妆照拍了,发布。然后等晚上,我们会去参加开机宴,”方燃知说,“所以......不出意外,大概后天就会进组了。”
时不时卡顿一下的表达方式像生了锈,但能发出好听声音的机器,独特。
也像明明很困却非得强撑着回答对象的话的认真,可爱。
“嗯,我明天会回去。”陆霁行道。
办公笔电的屏幕五分钟没人再动,自主陷入熄屏。里面关于公司的文件很多,一旦熄灭再打开便需重新输入密码。
陆霁行敲了下空格键,屏幕重新亮起,显示请输入密码,六位数。
020916。
“好。我等先生回来。”
方燃知起身,挪到床尾,随即下床直奔于门后,离那个微型摄像头很近:“先生,你看我可不可怜。”
眼睛红红,泪盈于睫,像被谁欺负狠了。而他好像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很具有杀伤力,眼尾又落下一滴泪来,顺着脸颊淌到下巴,跟珍珠似的。
陆霁行顿觉口干舌燥。
也不知到底是让谁长记性。
“只只,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陆霁行说,“我继续处理工作。”
今晚很不公平,他可以看见方燃知的全部,但方燃知却无法窥探到他的分毫。陆霁行避在屏幕后,明目张胆地要求方燃知做这做那,像个高高在上的,呈俯瞰状的上位者。
但方燃知察觉到了居于首位的陆霁行被他拉下了神坛,嗓音喑哑,情郁缠身。
“先生......你应了吧。”他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泪痕,说话时却无暇天真,宛如小恶魔。
陆霁行没否认,还很轻地笑了声,在电子设备的传递下勾着人的耳朵萦绕:“不想睡?”
与那声轻笑不同,话音里未染任何愉意,威胁警告的味道倒是很浓。仿佛他眼下若能站在方燃知面前,立马就会前扑上去将他吞吃殆尽。
“不是的,没有。”方燃知后退半步,警觉地缩脖子,“我困了,先生,你早点工作完,然后赶快回去休息。”
言罢转身小跑飞奔上床,很怕陆霁行神通广大到能从监控里钻出来似的。
爬进被窝前,方燃知捞过被子就想往身上卷巴,临门一脚动作顿住,仍然外露着身体,脊背因为侧身挺直微微凹陷,脊线流畅地向珍糙带蔓延,肩胛骨如两片薄翼。
“那我睡觉啦?”方燃知想把东西取下来,如临大赦,“先生晚......”
“就这样睡。”陆霁行制止他的手,说道,“宝宝,都说了不要乱动。我会随时检查。”
如若不是他下达的命令太过邪恶,这道声音几乎堪称温柔。
方燃知僵硬着缩回手,栽进枕头里:“不跟你说晚安了。”
被软枕闷着一搅和,他说话瓮声瓮气,很咕哝。
陆霁行目光灼烫地注视方燃知趴床塌腰的行为:“那我跟你说晚安。”
“只只,晚安。”
监控页面却丝毫没有退出的意思,将“随时检查”贯彻进分分秒秒。
这一觉注定睡得难受,方燃知半夜拧来拧去,按摩自动停止才眉头舒展,但他晚上一次都没释放,比陆霁行控制他次数没好到哪儿去。两年的实践成就了铁打的欲无上限,方燃知很早便习惯这些,并不难捱。反之,被那种要升天的感觉吊着,追着,落不下,很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