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25)
所以每年如此,陆霁行竟一次都未发现。他确定,方燃知有事隐瞒,且竭力不让他知道。
道不明具体的感受,被瞒着事情,陆霁行并不觉生气,但不被需要让他觉得挫败。方燃知和他在一起,只有身体磨合,没有多余的情感交流。
方燃知不需要他。
他和季辛茶肯定会有许多话能说,但他和陆霁行......没有。
在这一刻,陆霁行心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只只心甘情愿地喜欢他、爱他。
他阴暗地想......
方燃知没弄清楚哪句话没解释对,不仅没让陆霁行消气,还让他更不悦了。水波震荡溢出砸在地上,方燃知攥紧缸边,呜哼哽咽,几乎半口气没喘上来便被陆霁行重新吻住唇,更过分地攫夺空气。
许久后,陆霁行不想在水里吻他,匆匆把他捞出来用浴巾擦过身体扔在床上,面色沉冷。
方燃知肩颈颤抖,嘴巴又麻又痛,朝后退:“先生......”
大手轻而易举再次掌握住那截窄腰,拖拽进怀抱,陆霁行指节用力端掐方燃知的下颌,让他不得不仰起脖颈。
垂见唇角糜红,又泪眼朦胧才收敛气息,很怜惜地啄在方燃知唇边,低声问道:“只只,你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吗?”
不知到底听没听清,方燃知张口便答:“愿意。”
陆霁行却再次吻住他,提醒似的说道:“别回答那么快。”
方燃知茫然不解,被亲得说不出话,呜咽也全是哭腔。
陆霁行音色强势阴郁,几乎一字一顿:“我是想,把你关在这栋房子里。”
第23章
红花福利院。
梦里这幢建筑的剪影时现时隐,像藏在雾里,很模糊。
方燃知身体颤抖啜泣了一整夜,根本停不下,鱼肚白晕染天际时,他仍窝在陆霁行怀里哭。
肩颈小幅度地痉挛,悲伤情绪过久,有点抽搐。
陆霁行安抚地揉他后颈,揉他脑袋,低声哄:“别哭,没欺负你,乖。”
方燃知听不见,仍然陷入梦中,沉浸在难抽离的情绪与身体反馈中,无声呜咽地掉眼泪。
诱哄的音色当即放得更轻,甚至夹杂蛊惑,陆霁行道:“好了,好了,只只乖。宝宝乖。”
梦境突然变得好深,年少时所待过的地方,终于巍峨高大地立在眼前,拉扯着方燃知的精神跟肉|体下陷沉沦。
——红花福利院。
他自记事起就住在这里。在这里上幼儿园和小学,中学后才得到资助。
里面有许多小朋友,比他大了几岁的,比他小了几岁的。他们全都是被抛弃的孩子,没有爸爸,没有妈妈。
孩子间相互取暖。方燃知有好几个比他年龄小的朋友,大孩子却不愿意跟他们玩。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大孩子还总是不开心,永远都不怎么会笑。只有在见到......
方燃知下意识地往身边的惟一的热源靠过去,想要把整个人都塞进陆霁行的怀抱似的,仿佛很害怕什么东西。
陆霁行紧紧拥住他,反省是不是自己过分,难得理智清醒泛起自责,浅吻方燃知的额头,不停止地说诱哄的话,像哄小孩。
”茶茶姐......”
方燃知呢喃出声。
陆霁行动作蓦地僵顿。
卧室的落地窗在两个小时前拉开了,上面似乎还有两只手十指紧扣按在上面的潮汗指温,方燃知双腿抖得像筛糠,根本站不住。陆霁行像不久前那样,胳膊有力地环掐着方燃知的腰身,不让他坠落,力度愈发紧致,后者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难受地拧眉哼哼。
“先生......”方燃知头顶的软发蹭过陆霁行的下巴,胡乱地仰脸去亲,闭着眼睛根本没醒,不甚清晰的咕哝却很熟练,犹如短时间内说过上百次,“先生,不要......别生气了,你疼疼我。”
“先生。老公......”
耐心地听了许久,后面的话也全是自己,甚至还有杀手锏般的称谓,陆霁行脸色这才稍显回暖,重新端起大度,决定不和小爱人斤斤计较。
*
方燃知睁眼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他不太确定。
投在瞳底的冷色调的落地窗拉得很严实,夏日的烈阳使劲儿穿透,有光线钻进来。
找出极盛的一缕阳光,能够判断出太阳的大致方位。
好像确实是下午了。
眼睛有些酸胀,哭太久果然不舒服。方燃知闭目适应,随后重新睁开寻某道身影。
陆霁行不在。
对,他得去公司,现在肯定在总裁办公室。
陆霁行......先生......昨天......
黄金蚕丝的薄被从下巴拉至鼻尖,再到眼睛,方燃知脸热地把自己盖住,只露出乱糟糟的头顶。
直到现在方燃知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但他记得陆霁行的举动,大概能猜到了。
被从水中捞出去的时候,方燃知已有些神志难清,想躲开陆霁行的大手。陆霁行却稳若磐石不动如山地把他按在怀里,漠声问道:“只只,这次你骗我,做的对不对?”
胳膊无力地虚环住陆霁行脖子,方燃知的脸埋在他颈边,努力摇头:“不,不对......”
“能认识到错误最好,要是你再骗我,”陆霁行侧着眸,余光似夹挟警告,“你不会想到会发生什么。”
在浴室的三个多小时,已经不是人待的,回到卧室......下午的烈日透过落地窗渗进来,方燃知躲进被子里,更不敢露头了,紧闭眼睛不敢回忆。
等等,昨天晚上先生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说要把他关在......房子里?
方燃知猝然睁眼,不太确定听到的是否真实。当时他脑袋昏沉,在浴室待了那么久,体力本就要告罄,累得几乎睡过去,还要胆战警惕抵达卧室的陆霁行。
所以他到底说没说?
如果是陆霁行要关他。
那......
“是不是已经醒了。醒了的话起来吃饭。”床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方燃知一惊,忙扯下蒙着脑袋的被子。
“先生?”看到陆霁行坐在床沿,还把他要穿的睡衣拿了过来,方燃知不解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呀?”
陆霁行去拉他的手微顿,不甚高兴,非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般,很爱反问:“我不能在?”
“不是的,”方燃知避开用后腰支撑身体坐起来,眼睛里藏着星光,很高兴,“我是说,你不应该要去公司的嘛。”
“嗯,”陆霁行废话,“没去。不是很忙。”
大手拽过方燃知的胳膊,给他穿衣服,系纽扣。手指不小心触碰到胸口,方燃知不可抑制地瑟缩,很像往后躲。
陆霁行抬眸明知故问:“躲什么?”
有点疼,又有点痒,还没消肿呢,但方燃知不说实话,硬气地说道:“没躲呀。”
言罢甚至挺了挺胸膛,陆霁行抿唇,觉得他的小爱人是真的可爱,同时却又觉得被挑衅。
看来还是他不够努力。
陆霁行眼神晦涩,紧盯着方燃知的脸,后者察觉这道似能穿透人的目光,终于不再造次,往旁边去避开陆霁行的手,捏住最后的扣子,小声哔哔:“我......自己扣。”
陆霁行在人头顶无声笑,语气严肃:“怕什么?”
“没有怕啊,”方燃知迅速穿上裤子,从另一边下床,离陆霁行三米远,“我那么厉害。”
陆霁行挑眉,不做争辩,弯腰拎起他的拖鞋行至床尾:“过来穿鞋,别赤脚。”
陆霁行不会做饭,掌握不好各味调料的量,也不喜欢,平日只会给方燃知打下手。
想让小爱人醒来便吃上可口的饭菜,只能安排张程去餐厅打包,再送过来。
屁|股底下放了软垫,方燃知觉得坐着很舒服,异样都减轻了不少。他拿箸尖戳碗底,先快速喊了一声:“先生。”
陆霁行看过去:“嗯?”
“你昨天,”方燃知想问什么求证,怕闹笑话似的,又有些支吾,“就昨天晚上......你有说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