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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威风堂堂(3)

作者:眉衡 时间:2018-09-03 15:36 标签:狗血 虐文 伪装者

  明诚弯起嘴角:“是的,除非我允许。”他按熄了烟,这是打算结束谈话的意思。他笑笑,说:“当然,这条款对您来说有点苛刻,明长官可以选择放弃。”
  明楼挑挑眉。
  明诚拉过明楼的手来,洁白的指尖轻灵地划过明楼掌心,落下几个数字:2103。
  “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他慢条斯理地将被解开的两颗扣子扣回,又将被扯脱的领带打回去。他的手指修长细洁,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亦流溢出难以道明的荷尔蒙气息,形同煽动。
  “再会,明长官。”微笑着说完这句之后,明诚不疾不徐地走回大厅。
  明楼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背影。
  修身的西装把他的身体线条勾勒得清晰分明,纤瘦却似乎无法摧折的坚直挺拔,如同乔木,其叶亭亭。
  待这道身影消失之后,明楼仍然站在露台上,平复着身体的某个部位。
  这是裹着糖衣的毒药。糖衣越甜,毒性越剧。显而易见的事实。
  有多久了?只有十几年前,他刚受训那会儿,才会在跟对手的练习中,简单地因为一个吻而发生身体的反应。
  在后来漫长的年月里,因为工作的需要,即使美人在怀再久,他都能不动如山。
  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美人,拥抱、爱抚、亲吻是家常便饭。这其中,不乏有倾城之姿交际出众的美人。
  然而,没有一次,是像刚才的这几分钟一般,仿佛被老虎悠闲地按在爪下,慢慢地舔弄过一遭。
  危险,却悬崖漫步般的吸引。
  明楼走出露台,大厅中已经没有明诚的身影。
  明楼抬眼望向那道盘旋的楼梯,水晶吊灯将楼梯映照得辉煌光耀,然而在他眼中如同漫漫长夜笼罩的黑暗通道。
  他知道明诚在上面等他。二楼配有一些休息间。
  他回想起明诚临走前嘴角的轻扬,那种笃定的神情。就算嘴唇微微肿着,亦不以为然的闲适态度。
  他曾经熟悉的那个孩子,在阔别的悠长时光里,已然长成了他不熟悉的模样,如同一个幽深的秘密。
  这让他自然而然地构想着以各种方式一层层剥开他的伪装之后,所会探寻到的东西。
  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这个过程都足够叫人期待。
  明诚打开门。明楼站在门口。
  他安静地看着明楼。两人的视线交织了几秒。
  然后,他伸手拉明楼进来,关门,落锁。
  “我给过您选择机会,明长官。”明诚的声音有一种低沉而清越的震动,落进耳朵里,如同温软指尖轻柔的爱抚。
  与他的声音相反的是他的动作,他略用了一点力,将明楼推在一张椅子上。
  他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明楼,微微一笑,说:“我可能有点粗暴,明长官会想剥了我的皮吗?”
  “视情况而定。”明楼回得平静,习惯于跟各方势力周旋的他,基本上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给出明确的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
  明诚知道他的秉性,并不期待多么清晰的回答,他调转话题,轻吐出另外几个惊悚的字眼:“您的尺寸如何?”
  明楼笑了笑,态度安然,仍旧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目前为止,还没人在这方面说过什么坏话。”
  “是吗?我验验。”
  明诚长腿一迈,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地跨坐在明楼大腿上。
  俯低面孔,他并没有真实地触碰到明楼,但是拿捏着的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刚好可以使两人都能够感到对方的气息和温度。
  他身上有大卫杜夫和明家香的味道,在极近的距离里,无声无息地播散出来,自然而然地勾动出对手想要环抱住他的氛围。
  明楼没有动,既然来到这,就意味着接受规矩,他不打算轻易打破。
  而明诚也再度强调了这一点。
  明诚的气声回荡在他耳边,仿佛毒素一般拨弄着空气:“既然定了规则,就要有相应的保障。如果您违规,我需要惩罚您。有异议吗?”
  在他身上,神性消隐于微,魔性占地为王,整个人像是全然的黑暗的造物,然而,诱人极了。
  被推在椅子上的时候,明楼面上是没什么波动的。
  然而他心底当然不可能毫无感触。没人敢这么对他。就算是当年受训那阵,跟他做练习的搭档也只需在他身上练习些妩媚技巧而已。
  他习惯做个掌控者,带着人走。而现在,则是非常新鲜的体验。
  以他的眼光,其实不难分辨出来,明诚推他的那一下是有讲究的。带一点强制性,但并不蛮横,反而在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奇异的优雅感,配上他纤细的身形,极为诱人。几乎是在瞬间,就可勾起对手反过来狠狠压制他的野望。
  明楼不动,固然是因为规则,更多的,还是因为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到明诚长腿一迈坐在自己身上,是一些负担也不觉得的,太瘦了,瘦得都快见骨了。单薄瘦削的身体,如江南的柳。
  但却也是真的长大了。闲适从容的态度,是漠北的狂风沙洗过的,再不是那个会哭着投入他怀里的孩子。
  胆子亦很大,居然跟他定起了规矩,说起了惩罚。
  这事儿这么不可思议,可明诚俯低了脸,嘴唇带一丝若远还近的大卫杜夫的味道,低轻的气声浸进耳朵里,无论什么话语,由这道致命的音质说出来都带了一种别样的旖旎。
  明诚以食指和拇指轻拨弄了下衬衫领口,领带便轻飘飘地滑落在地。他手指修长净洁,做什么都是仪态端正的,端着的姿态使这个动作尤其淌出种湿漉漉的味道来。
  解开领带之后,他手指微动,身上的西装接着翩然落下,幻出旧日时光。
  做他这一行的人必须冷静理智,但他做不到只以纯粹的工作关系去面对明楼,在沐过那样的陈年光阴之后。
  他记得自己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在明台过生日的时候。
  大早上他就被藤条在床上打醒:“以为自己是少爷呢,懒成这样,还不快起来准备!”
  然后,养母就坐在镜子前面,给自己化妆。
  养母样貌端正,五官秀丽,可惜眉目间总有戾气,白白的粉扑了满脸,像个面具,快要扑簌簌地落下来。
  养母吃过了面,留了点残汤叫他喝完,便带他去明家。
  这一日是假日,明台不上课。在明家,他如珠如宝,生日自然要好好操办,明家大姐要给他办个生日派对。
  大早起,所有的佣人、帮工便都忙碌起来,收拾、装点明公馆。
  到了晚上,一辆推车推出来,上面是个高高大大的蛋糕,众星捧月的明台被一群人围着,许了生日愿望,吹灭蜡烛,大家都为他拍手。
  那时候明诚已经擦了一天的地板和窗户,手和脚都累得不想动弹。他待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那么开心和快乐的明台。
  满屋子的欢腾热闹,只为了一个人。
  派对中间,有一个人走过来,停在他面前,他抬头,看到明楼。
  明楼牵起他的手,对他说:“跟我到书房来。”
  明楼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然后把他抱坐在腿上,问:“想不想要礼物?”声音极为温柔。
  他愣了下,然后摇头。
  明楼又问:“为什么?”
  “没收过。”
  “如果可以收呢?”明楼笑笑,说:“打开抽屉看看。”
  抽屉里面,有一只玻璃纸镇,还有一串项链。
  明楼叫他把那只玻璃纸镇拿起来看看。
  透明的玻璃里面,是一个小小的世界。有溪流、花海、小楼。略一摇晃,就会有数不清的小花瓣在液体中飞旋起来。
  明楼说:“我把它叫做家园。我以后就想住在这样的地方。现在,它是你的了。”
  他眨眨眼睛,疑惑不解。
  明楼又说:“我问过桂姨,她说你和明台是同一天生日。所以,我就买了个小礼物给你。”
  他没有说话。桂姨说的不是真的,她并不清楚他的生日是哪天,多半是随口蒙混明楼。
  但他没有开口说明这一点。被人记得,是一件这么开心的事情,就算是小小的记得也好。
  他捧它在胸口,眼眶红热,对明楼说谢谢。
  “喜欢吗?”
  他点头。
  “以后看书写字的时候,就拿出来用。”明楼说。
  他又点点头。
  跟明台一起读书后,他已经学会了不少字。
  首先会写的,就是一个名字:明楼。他一笔一划,把这两个字写得工整端正到十分。
  纸镇的旁边,是一串非常漂亮的项链。
  他想,那应该才是明楼精心挑选的礼物。纸镇是附带的小物。
  可那礼物不像是送给明台的,比较像是女生脖子上要戴的。
  明楼看他眼光望向那串项链,又说:“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不要告诉我大姐。”
  他惊异了,在他心里,明楼的一切都光明坦荡,想不到居然也有要瞒着不能让家里知道的事情。
  他忍不住好奇,问:“它是给谁的?”
  “给一个……”明楼顿了顿,说:“我喜欢的人。”
  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时的心情。只是突然就觉得,没那么开心了。
  “它很漂亮。”他低低说道。
  “真的?”明楼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由一本书里抽出一张照片,问:“好看吗?”
  “很好看。”照片上的女孩光鲜耀眼,像个公主。
  “她是她那所学校里的校花。”明楼这么说,带一点掩不住的骄傲。
  他想,自己大概永远都没办法那么好看的。
  后来他跟着养母离开明家,去了另外的城市,读了另外的学校。
  雇他做伴读的许姓人家是当地的大户,很神奇的是,家里唯一的少爷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许少爷有时候和他一起去学校,但很多时候,都是他独自去学校,然后再去跟许少爷讲述日间学了些什么。许少爷的身体实在太弱了。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他慢慢长大。手脚越发修长,简简单单的白衬衫穿在身上,便见出身姿挺拔颜貌俊美。
  他读了不少书,擅长国文和算术,又参加辩论社和击剑社,成长的不只是身量,还有更重要的心灵。
  他在人群中落落大方,熠熠生辉。书里开始断断续续地出现热情洋溢的纸条,他开始学会怎样尽量不伤人心地适度地拒绝。
  学校的环境很好,绿树成荫,有个隐在校园一角的长廊,长藤蔓青萝,他喜欢在那儿读书、午休。
  有一天他在午休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轻抚他的脸。他醒来,看到一个男生俯低了面孔,正要亲吻他。
  他转过头去,避开。
  男生满脸的窘迫,嗫嚅地望了他半晌,终于转身跑开。
  这一天如常地过去,放学后他去许家帮许少爷补完课业,接着回家。
  晚上睡着,突然听到木门轻轻一响。
  他睁开眼,看到月光下面,有一个人影走进来。眉目如风刀霜剑,唇角却是柔和的,噙着一丝笑容。
  男人端详他,温声说道:“你长大了。”
  只一声,就令他胸口百感交集,似是有许多话要跟他说,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月色漫了满屋,月光如水水如天。
  男人说:“我一直在找你。”
  他怔然,左眼倏然滑下一滴泪来。
  男人低叹一声,带点无奈,语气却是宠溺的:“怎么这就哭了?”
  男人伸出手臂,抱住他,低头吻他的嘴唇。
  公鸡打鸣声起,他睁开眼。
  天边露出鱼肚白,不过一场绮梦,了去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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