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道侣(73)
楼船停稳,蔡景谦晃身下船,抬手向追日楼船一招。追日楼船再现朝阳之光,一闪之后,化为一团浓郁金光,宛如一轮小太阳,被蔡景谦招到手中,收进袖里。
蔡景谦站在云朵上,面含微笑,手拍折扇,优雅无比的看向北方。
等了等,蔡景谦脸色怪了一下,折扇握得一紧,嘴里嘀咕:“怎么又错过了?好容易等他走出钟氏祖地,早知这样都能出现波折,我便该去那潇湘堡现身,弄什么偶遇。”
他迅速取出追日楼船,卜算定位,横渡空间。
这回横渡得更远,直接遁了一千六百里。
楼船停稳,蔡景谦下船,招手收船,静等片刻,他怕再次错过,便踩着云头飞寻。
飞着飞着,他极目远望,突然瞧见左前方极远处似乎有一群遁光一闪而过。
一群……遁光。
又错过了!
蔡景谦:……
前方千里之外就是钟氏祖地。
蔡景谦沉默半晌,放出追日楼船。
船中强者遁出。
蔡景谦摆摆手:“必是那紫府仙家赐宝,让他们感知到我的动静。等钟氏出兵罢。”
心里嘟囔了句:还没见面,就接二连三甩我脸色,野性难驯啊。
……
风夕崖带路,一路平平安安,没有半点波折,引着一众渊海强者遁光降落到钟氏祖地之中。
钟氏和潇湘堡众位强者一路上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去潇湘堡的时候,钟以铮一个人发飙发飙再发飙,把妖魔全都打跑;回钟氏祖地的时候,风夕崖带着他们偏向偏向再偏向,把所有麻烦全都躲过。他们一群人跟过去又跟过来,是干嘛来着?
潇湘堡诸位同道被钟氏一族留了两日,以便避开外面可能还存在着的麻烦。
钟氏一族则要登台点将,正式出兵了。
钟以铮和风夕崖不在点将之列,他们要先去南斗小洲一趟。
钟以铮经风夕崖一说,不免心忧外甥境遇,也略有后悔以前过于忙碌,又过于顾虑旁枝末节,没能早日将余熠接回钟氏族中,再怎么说,余熠也是他姐姐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钟以铮便向钟信然请示,要和风夕崖一起先去接余熠过来,免得出兵后被兵事拖住手脚,迟迟分不开身再去寻找余熠。
钟信然自然点头同意,钟澹也不会拦住他们,但同时也不能让钟氏全族静等他们。风夕崖道侣二人还在潇湘堡未归的时候,明镜国皇室便已来信请将,钟澹召集三部长老、传人、强者一起再次相商,已经确定了上次议下的日期,也报给了明镜国皇室,现在不能因为等他们而拖延日期。
钟澹索性就没点他们的将,也没给他们二人分兵,让他们回族之后再看情况而定。
风夕崖和钟以铮没有耽搁,二人收整宝物,遁光而起,飞到东海岸。
风夕崖从妖宠葫芦中放出两头雷光鲨,钟以铮扔出水遁宝船。
雷广、雷成二人重归大海,都觉振奋,想要传音求肯主人暂时放他们回家去处理一点私事——把他们以前抢劫的财宝收拾收拾带在身上,免得他们不在家,哪天被哪个蟊贼给洗劫了——却又犹犹豫豫,怕主人“好奇”他们的宝物究竟有啥。
“变回原形。”风夕崖没空去忖度它们的心思。
雷广雷成因为极度苛刻的仆从契约,无法对风夕崖的命令违拗一星半点,一听吩咐,匆忙扑进海中,化成两头凶恶雷光鲨。钟以铮正眼都没给他们,将宝船前面的锁链抓起,甩到它们身上。
钟以铮手掌往宝船一拍,宝船上绽放光芒,加持到雷光鲨上。
雷广雷成二人受此宝光一激,精神顿时亢奋到极点,齐齐发出一声嘶吼,猛地将雷光水遁使出,拉着宝船往前一窜而射,遁光如雷似电!简直快到难以描述的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章节目录 第63章 习以为常
风夕崖站在宝船船头,看着苍蓝茫茫的海面,宝船向前疾遁,海浪往后翻飞。
钟以铮抱着臂膀站在道侣旁边,板着脸看着前方,没话找话的与道侣闲聊。因为道侣先前说了句雷光鲨的水遁,他就从水遁说起,说到各种遁术,再延伸到其它秘术,还谈到他自己的某些经历。
风夕崖安然倾听。
钟以铮居然侃侃而谈。
风夕崖负手而立,看着前方,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早已再三确定,余熠虽是孤身漂泊,有些困境,却安然无恙,也没有凶险,不需过于心急。再说,从尧天界域横渡东海赶往南斗小洲,即使以雷光鲨的遁速,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抵达的,急也急不来,他便安心听钟以铮说话。
钟以铮细致回忆自己某些惊险的经历,挖空心思的组织语言,以一种不那么言简意赅的方式叙述了半晌,他自己都感觉颇为无趣,道侣却始终泰然安稳的静静倾听。钟以铮突然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读”下去,他静默了下,直接问道:“师弟,你觉得愚兄说的这些,听起来可会有趣?”
风夕崖收敛去笑意,反问道:“师兄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钟以铮心头一突,淡漠道:“闲聊罢了,何须假话?”
风夕崖微微点头,评价道:“除了语调平板、言辞单调、内容乏味之外,也没有什么缺点。”
钟以铮脸庞瞬间黑红变幻:……
风夕崖沉吟道:“我现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类似这些话,若是由旁人说来,料想我当真没那么好的耐性一直听下去,但是现在,我觉得再听三天也是无妨吧。”
钟以铮眼眸紧缩,屏息噤声:……
风夕崖说话时注意着钟以铮的反应——
钟以铮面上刷的通红,身体也同时僵硬,但转瞬之后,钟以铮一切恢复如常。他抱着膀子伫立如柱,神情冷峻如旧,面色淡泊不惊,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眸却炯炯森亮,亮得几乎能射出两道精光。
风夕崖暗暗笑出两排白牙,面上却是平和从容。
他说的话皆都发自真心。
他顿了顿,一手搭在宝船栏杆上,侧身看着钟以铮,沉思一般缓缓说道:“其实,师兄讲的那些,内容乏味,却显然素朴真实;言辞单调,却胜在简洁直接;语调平板,但师兄声音低沉,尽显男儿阳刚,自有某种铿锵有力的悦耳。总之,我听来很是喜欢。”
钟以铮仍在屏息噤声中。
他的心脏妄图擂鼓,面庞妄图充血,但都被他狠狠的压制了下去。
钟以铮抱紧臂膀,握紧拳头,脚指头都绷得有点紧。他淡漠的看着远方,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显得冷硬,连法力气息都带着锋芒毕露的煞意。但他突然想起钟奇钟遇得到心爱法宝时雀跃翻跟斗的模样,然后他鬼使神差的想到:吾在海上翻跟斗,道侣会喜欢看否?
念头一起,钟以铮暗暗黑脸,幼稚!
他立马将这道不该出现在他钟以铮成熟理智头脑中的念头掐灭。然后,他淡淡张口,从刚才说到的地方继续说下去。他双眼远眺前方,眼角余光的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自家道侣身上。
风夕崖眉黑目朗,清俊的面上带着平和的笑意。
风夕崖还是认真倾听钟以铮说话,但这回,他听着听着,就站到了钟以铮的背后。
他将身体贴住钟以铮的脊背,下巴垫在钟以铮宽厚的肩膀上,臂膀也有力的抱住钟以铮精壮的身躯,双手则熟练的解开钟以铮的上衣。他将手伸进钟以铮的层层衣物中,触摸到钟以铮温暖健实的胸肌,缓缓的四下抚摸,他用手指摩挲着钟以铮那道竖直深邃的胸沟,或是捏住那两点坚硬……
钟以铮在被道侣解开衣服时,就从抱着臂膀的姿态变成了双手握拳自然垂在双腿两侧。
他淡定的看着远方,说话声音连个停顿都没有,语调平板如旧,显然是久经阵势,习以为常,早已熟悉道侣对他的这种突袭。他只是用眼角余光迅速扫了下宝船宝光和船外的天空海浪,暗暗沉吟:虽有宝光隔绝,却也是光天化日,道侣又在胡闹,且有加深胡闹的趋势,如何是……好?
钟以铮念头电闪而过,决定不打搅道侣的兴致,就像在府中一样,继续纵容罢。
他法力运起,漠然的任由道侣咬着他的脖颈摸着他的胸膛,他只一个没有反应。他笔直的站着,像根铁柱子,神情刻板,显得冷酷,被道侣乱摸的胸膛也平稳的随着呼吸而起伏。
忽然他脸色微变了一瞬间:道侣要解吾裤子。
风夕崖透过钟以铮的刻板掩饰,敏锐的察觉到钟以铮的情动。他将刚硬的下半身压在钟以铮身上,牙关松开钟以铮的脖颈,看着钟以铮的侧脸,又看向船外,心道:以前可怎么都不会想到,我竟也有情动难耐,想要情趣,想在如此宝光之下对一个人纵意纵情动手动脚的一天……
念头闪过,风夕崖已经单手将钟以铮的裤腰带放松,而后将手伸了进去。
钟以铮僵滞了瞬间,而后又恢复如常,他以法力精准的控制着自身心跳、血液、肌肉。
他冷静的思量:是否继续给道侣讲故事?
风夕崖抱着钟以铮,一手在上,一手在下,两手皆都有力的掌控着钟以铮的敏感和要害。
钟以铮神情不改,实际上满胸燥热:道侣的手,又有青阳法力渗透。
风夕崖低声道:“师兄,转过脸来。”
钟以铮:不用继续讲了,道侣要吃吾嘴唇。
钟以铮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淡定的转过头。
风夕崖咬住他柔韧的嘴唇,舌头一顶,轻轻顶开。
钟以铮笔直如柱,双手下垂,转着头张着嘴,嘴巴舌头被道侣咬着,胸膛腹部被道侣摸着,小腹之下被道侣握着……让他身体贪恋的危机快感汹涌不止:又被道侣完全控制住了。
风夕崖双眸平和,晦暗幽黑,心中已经有些把握:至少也有六七分火候了吧?不过现在却非是适合的时机,待到接了余熠回来,钟氏兵事再稳定一些,我便可寻一个正式时候……让他圆满。
……
一个时辰后,宝船上。
重新收拾干净的道侣二人在同样洁净的甲板上盘膝对坐,品酒下棋。
钟以铮执黑子,落子后忽道:“师弟,愚兄有件事要跟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