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75)
“喂——你不是吧?你是打算留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
男人的双手揣在裤包里,手腕处挂着格格不入的一只彩色纸袋:“怕吗?怕就跟上来啊。”
“……姓关的!老子迟早吃了你!”
“等你跟肖家的契约解除,我早就化成灰了。”
“……也是。算了,看在你们人类活得那么短的份上,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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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悦正陪韦知翔吃宵夜。瘦瘦小小的少年,面前已经垒起了小山一样的饭盒。他皱眉道:“你这样下去不行。”这些吃进去的东西代偿不了妖类的损耗,即使偶尔能吃到能补充灵力的残魂或者灵草,少年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向衰竭。
“没事儿,悦哥,你别担心。这么多年我都这么过来了。就是特别费钱就是了。”别人吃二十块钱的盒饭管饱,他需要一两百往上说。
秦悦摇摇头,他担心的其实是别的东西,只是也不知道韦知翔本人意识到了没有。正想劝他将妖丹找回来,手边的电话却响了。
“下来。”电话里男人言简意赅,似乎不容许丝毫的拒绝。
他跑到窗边,看到男人正被橘猫的尾巴刷得满脸烦躁。
“你怎么来了?”他隔着窗玻璃,俯视那一人一猫。
“来看看你究竟死了没有?”男人冷哼道,催促:“还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正式回归。家里人的重病最终动了手术,所以才耽搁这么久。真的对不起大家了!开始日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关云横。我们猜猜关老板有多少马甲?
第59章 声名鹊起(十一)
秦悦冲他们挥挥手, 跟韦知翔简单交代了两句,下了楼。
月朗星稀的夜晚,冷调的月光与路灯的暖光交织在男人的面颊与身上, 形成明暗不一的叠影。就像他这个人, 虽然看上去不好接近,但总是作些出乎意料温暖的举动。
“你属蜗牛的吗?!”男人满脸的烦躁、嫌弃与不耐烦。
目光相接的一刹那,一种无以伦比的安定感充斥了秦悦的心脏。他甚至很难理清这种情绪的来源。是因为三个月的日夜相处,受过他的照顾?还是因为妙音鸟同生共死的诅咒, 让人下意识的有恃无恐?或者是关云横回归身体后,有一万种方式让他妥协,可偏偏帮了他?又……或许这是他交往的第一个无需隐藏的普通人?
然而很快, 这种莫名的情绪就烟消云散了。因为隔了短短几步路的距离, 平静相处不到半刻的一人一猫又开始闹别扭——
“尾巴不知道放哪里建议切掉!”关云横忍无可忍地将相柳的尾巴拨到一边儿, 怒目以对。
“喵嗷——”出门在外, 相柳谨慎地用猫叫回应, 脸上分明写着“老子现在是猫的形态, 我又什么办法?不服气憋着!”
秦悦:“……”难为他在楼上见到他们时, 还感动了小半秒钟。一路上, 这两位没把对方灭了,真是谢天谢地!
他看向关云横身后的黑色轿车, 随口问道:“你直接开车进来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问是因为附近非内部车辆不可入内。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大概是个蠢问题。区区门禁, 难道还能拦得住关云横?
果然, 几乎是同一时间, 男人奇怪地横了他一眼, 仿佛在说“不开车进来, 难道我还会走路?”没等秦悦反应, 他便利索地将肩头的橘猫扒拉下,铅球似地投掷过来:“接着,重死了!”
没料到他会来这出,秦悦伸手扑了空。橘色毛球在空中打了个旋,踮脚落在附近的一块人造石景的尖端。动作虽不失敏锐,但腹部的脂肪颤颤巍巍,险些打跌滑落。相柳再没法像之前那样三缄其口,直接炸毛破口大骂道:“姓关的,你是不是有病?!”
关云横拍拍肩膀上莫须有的灰尘,信手捻起根橘色猫毛丢掉:“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猫和老鼠。”
秦悦忍不住扶额:“……”据说,性格过分相似的人无法相处,看来是真的。
“朱冥跟荼蓝呢?还好吧?”
“好——能不好吗?灵又不需要吃东西。被大个子搬到新地方后,他们几乎不出来。”大个子指的是关鹏。说完,相柳用爪子剔剔牙:“你说你关个禁闭,怎么身边又是妖,又是许愿灵的。”
“许愿灵?”妖指的自然是韦知翔,可许愿灵……
橘猫抽抽鼻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懒洋洋撇向三楼。其余二人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正巧与端了盒饭在高处好奇张望的韦知翔的目光撞在一起。
关云横眯了眯眼,面无表情问:“这就是你说那个参加选秀的鸟妖?”仔细看过去,少年的身影当中重着动物般淡淡的轮廓,背后附带两抹翅膀形状的白影,欢快地扑棱着。
秦悦:“……对啊,就是他。”
大剌剌的偷窥者显然没有一点儿“非礼勿视”的自觉,反而欢脱地打开窗户挥挥手:“悦哥,你朋友啊!”
少年笑容灿烂,中气十足道:“你们好啊——”打完招呼,他才退回屋内,心安理得继续扒盒饭。
关云横 & 相柳:“……”这么缺根筋的妖还是挺少见的。
“他不知道你是修士一脉?”橘猫沉默半晌,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那扇窗户。
“知道。”
相柳用爪子比了比脑袋:“他脑子跟妖丹一起丢掉了?”除了结契的妖兽,谁会对修士一脉这么亲热?寿星上吊嫌命长?
“你看出来了?”
“废话!我又不瞎!那么明显的妖气衰竭,哪怕用鼻子简单闻一闻都能分辨!”橘猫不屑地昂起脑袋,在秦悦欲言又止前直接打断了他:“没有!没办法!我不知道!”
秦悦无奈道:“你又知道我想问什么?”
相柳一通抢白:“还用你说出口吗?不是满脸写着吗?相柳你活得那么久,总会知道一些书册里没有记载的重新练就妖丹的方法对吧?”
“……”
它用爪子梳理了一下胡须,严肃道:“妖者,妖丹天成,仅此一枚,别无他号。我以为你不是这么天真的人?多管闲事也要有个限度吧?”
在秦悦的沉默以对当中,它扬起下巴:“虽说你是肖家人,但这世上总有你管不了的事。与其担心他因妖力衰竭而消失,不如担心另外的事情。到时,你可千万别心慈手软。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被晾在一边从来不是关云横的风格,他不耐地插话道:“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那只鸟妖有没有妖丹关你什么事?秦悦你以为自己是耶稣基督,神爱世人吗?我可警告你!别再主动卷入奇怪的事情里面了,毕竟你的身体,现在我也有份!”
等等,他本意其实是想说因为那个疯子伪神的诅咒,两人会有镜像反应,怎么表达出来怪怪的?
秦悦却没注意到这茬。只是感叹反对意见来得如此猛烈,他回答道:“你们放心,我有分寸。我只是以为有别的办法。”
“没有!他头脑发昏自己挖出来,不管是丢了还是送人,都应该考虑过后果。”相柳的回答近乎冷酷。
“……”
两人一猫沉默片刻,秦悦又说:“相柳,你先前提的许愿灵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与那孩子身上的守护咒有关?
橘猫罕见的沉吟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那应该叫什么。只是这周围的感觉与几百年前,我曾见过的妖化许愿灵类似,杀伐之意很重,已经远远超出了许愿灵应该照拂的范畴。这东西的来源你应该心里有竖……”说着,它陡然住了嘴。
支棱起耳朵,假意蹭了蹭秦悦的裤腿,它压低声音朝外看:“有人来了。”
没过多久,果然很快传来女人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