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223)
肖易等人缓了口气,拿出五只铸造精美的铜鼎。伏魔光束如有实质的利刃,将那东西快速切成五块。在它惨烈地嘶吼声中,五块黑雾乖乖飞入铜鼎之中,又再各由三道封印加持。
“混蛋!你们这些不孝子孙!放我出去!”五只鼎在掌心剧烈晃动,同样的声音不约而同透了出来。
“别鹤君?”肖垦忧虑地望着那些铜鼎。
肖易温声安慰道:“放心,它暂时跑不出来。”
那些个铜鼎!一个更大胆的揣测在秦悦心中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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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博山炉(十二)
一切结束时, 因为大慈寺的僧人们还不能正常行动,肖垦等人帮忙收拾残局。他们将崔梁的骸骨入殓,还跟三君到灵堂內上了香。
肖启等人被同门搀扶到一边休息。因为这回没有出力, 秦悦比其他三人恢复得更快。他站在铁塔底部, 嗅着空气中残存的臭味,试图把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理清楚。
既然是为看到一切源头而来,那之前被装在铜鼎里的,大概率就是现代他曾经交过手的神秘人。
这样的铜鼎共计五只, 而在现代那东西不知缘何从容器里脱身。那爷爷在拍卖会上找的各种遗漏之物是不是剩下的肖家铜鼎?其目的……难道是为了阻止他合体吗?
不不,或许他应该更严谨一点。万一爷爷找的是别的东西呢?
但心底有个声音笃定地说,不, 是一样的东西, 一定是!
真不知道哪里给自己的信心?他摇摇脑袋, 一抬脚险踩到一样东西。
好险, 差一点。
“沅芷君, 您的箫。”他拾起东西, 双手奉给正与大慈寺主持说话的肖简。其他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连肖易都回过头定定望着他, 好像看到了什么稀罕事儿。
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正当秦悦在严肃思考这个问题时,沅芷君高深莫测地望着他, 从他手中拿回玉箫别在腰间,轻声说了句, “多谢。”
“应该的。”秦悦低头退到一边, 还是没琢磨出哪里不对劲。
肖敏凑过来说道:“你怎么回事?不知道沅芷君的灵器最不喜欢旁人碰触吗?上回有个弟子也是好意, 差点被它掀到天上去!何况它一个灵器, 自己会跟着主人跑的, 你啊, 多管闲事了。”
秦悦愣了一下才发现他是在说朱冥。怎么会呢?朱冥的脾气最是和善,比相柳这种妖兽好百倍。但肖敏的话他没有立场反驳,毕竟他现在是肖越。
“也是这回你运气好!”肖敏说完,拍拍他的肩膀。
咔,咔,咔……什么声音?
“喂,阿越,该回去咯。”
“阿越——”
“就来。”
明白了。是时间在流逝计算的声音,这是一种友善的提示。但他还有好多问题没弄清楚!
回到浮丘梳洗换了衣服,他正琢磨怎么立刻跟三君套话。肖启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看到他神情十分古怪,“姜夫人想单独见见你。”
“见我?为何?”
“不知道,好像挺急。”
相信他,他更急。因为倒计时的声音明显变快了。
他飞也似地赶到沅芷君夫妇居住的院落,黑漆大门半掩着,还没敲就听到里面有人说道:“进来。”
可这不是姜夫人的声音,而是沅芷君肖简!
他略有些忐忑地走进去,正想行礼,就听到姜夫人说道:“没时间了。不用这些虚礼。”
她也知道没时间了?秦悦大吃一惊抬起头,只看见姜夫人斜倚在软榻上,面色苍白与之前见到时判若两人。而肖简正坐在他身边,用平静地审视他。
姜夫人解释道:“我之前一见到你,就知道你并非真正的肖越。只是因为骤然被拉到另外这个时间失去了记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你似乎是用我制作的东西为媒介而来。”
肖简嗓音清淡,肯定地说道:“朱冥没有排斥你。你不是普通的肖家人。就是因为你的到来,阿离才会突然胎息不稳。你因何而来?”
“这个问题稍稍有点复杂,我并非自愿来这里的。不多多半与三君收到铜鼎里的东西有关。”
姜夫人沉思片刻,说道:“莫非你是用了离魂珠?可那是我年前才捣鼓出来的东西,现在还在丹炉里呢。”
她摇摇头,“算了,这些都不重要。既然送你来,那必然是使用珠子的人刻意为之。崇晔,我精神不好,你来同他说吧。”
肖简点点头,虽然不太明显,但看上去巴不得让他早点滚蛋。
“……”要不要这么嫌弃啊。那东西说的其他话真假不论,这位老祖宗的确是个情种。
“万物有南北、阴阳,正邪。你见到的那东西可以说是浮丘灵脉的一部分。”他顿了顿,“是受先祖们摒弃的污秽之心影响的部分。”
“污秽之心?是指不好的念头吗?”
“没错。自先祖肖元开始,为了能够更好的修行。会将贪嗔痴等影响心性的想法抽出丢在一边。久而久之就积累出了这样一个怪物。”
这样也行?就算是出家也只是戒贪嗔痴,不像浮丘那样连根拔出。
秦悦真是大开眼界,不客气地问道:“没有贪嗔痴那还能算人吗?”
这个问题有点尖锐,没想到肖简认可道:“你说得对。没有了贪嗔痴,人就不算人了。何况,贪嗔痴时刻即生,哪拔得干净的?就连祖师肖元本人都逃不过万丈红尘。因而三百多年前,当时宗主已经严禁使用这种法子修炼。但是祸根已经种下,只是彼时它无知无觉,只是浮丘山上的一团不可名状之物,又因为关乎灵脉,于是只是由历任长老看守,不足为外人道。”
“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
“是。它一朝脱出浮丘管辖,可随意附着在人、动物或是妖类的身上。因为擅长□□,我们之前也费了不少功夫。但此次总算将其捕获。”
难怪那东西不但了解肖家的咒术,还自信地认为肖家人不敢拿他怎么样。只是没想到三君会壮士断腕,做下这样的决断。
其他的先不管,秦悦决定挑重要地问:“能告诉我那些铜鼎打算怎么安排吗?”
“封印于浮丘,不让它继续危害。”
“那如果有一天浮丘不在了呢?”
“那肖家人也需继续看守。”
“如果遗失了呢?”
沅芷君平静的表情有了裂痕,“你的意思是说,它会遗失?”
“至少我没见过。”
“……那,真是辛苦你了。”没想到清冷的男人用相当温柔的声音说道。
他还想继续询问细节,整个世界已经开始晃动。
“时间到了。”姜夫人说,怜悯又忧虑地望着他。
再睁开眼,眨了两下。所有的景物都是斜的。他想起卫秀秀,浑身一凉,麻溜坐起身。关龙正大马金刀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发呆。
听到动静,他抬眼说道:“你醒了?有没有见到什么?听到什么?”
秦悦嘟囔着,拍拍身上的灰,“您说我警惕性强,事实证明还不够强。这不就被您给暗算成功了吗?”
关龙瞪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从你到这里,咱们根本没有机会独处,每回云横要单独留你跟我待在一起,你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跟秦益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哪有,我那不是心虚嘛。怕您怪我把您孙子拐跑了,毕竟虽然社会在进步,观念却很难改变。”他实话实说,心里升起之前勉强按捺住的愧疚之情。
“感情的事又怎么说的清楚?就好像云横他爸爸,明明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结果一遇见他妈妈……”关龙思想比想象中更开明,只是说到关云横的父母,嘴角的笑容变得淡了些。
秦悦问他道:“您跟爷爷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