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122)
秦悦温和而哀伤地注视着她,轻轻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一片残魄,我也没有办法进行超度。离开困住她的咒文,恐怕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女人悲伤地呜咽着,身影就像一段被风撩动的轻纱。到后来,影子的颜色越来越淡。直到她完全消融于空气中的瞬间,空旷的阁楼里还回荡着她凄切的哭声。
目睹这一切,乐庭不自觉的握住韦知翔的手,问道:“所以她是死了吗?”
“严格来说她在半年多以前就死乐。现在……只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已。对她而言,这算是解脱。”
三人不约而同沉默了片刻。
关云横“啧”了一声,把玩已经不具威慑力的蜡烛说道:“这么危险的东西,那个XOXO还拿出来卖?他是有毛病吧!”
秦悦摇摇头:“我想他应该不知情。”
“你想?我反而觉得他十分可疑。那天他问了好多无关紧要的问题,一个卖家至于那么关心用途吗?”
“这件事等回去再说。我们先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是你别把人想得那么好才是!”
秦悦低下头,望着逐渐在掌心沙化的纸:“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这根生辰烛的制作者。”
他攥紧那些沙砾,不让它们掉到地上:“上回我在祁薇薇那只许愿灵灵核里看到的东西,与这上面的画法极其相似,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两者之间存在什么关联。”
“那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努力把他找出来啊。”
秦悦招来之前那只海东青,命令道:“就是这股气,去!把符咒的绘制者找出来!”
海东青站在秦悦肩头,用鸟喙碰触了一下沙砾。它短促地鸣叫了一声,以电掣风驰之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他第二回 看到秦悦用这种方法寻人,上一回折纸化出的是史宾格犬。
关云横问道:“你知道它是打算去哪儿吗?”
秦悦用手捏出一个诀,墙面突然出现了一片高空俯瞰的场景。
“这就是海东青现在的位置。”
关云横啧啧称奇道:“还能把看到的东西投射出来?”
乐庭说道:“等等,这个塔。不是早年世风集团修造的帝都第一高塔吗?换句话说,你要找的人就在帝都。”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类的折纸符咒是不受地域限制的,他本来以为绘制者会住在别的城市,没想到这么近。
海东青的视线左转右拐,穿过那座高塔,渐渐开始下降。
关云横吹了个口哨:“要抓到了吗?这玩意儿岂不是比无人机还智能?”
海东青的高度依然在下降。它缓缓落到一幢居民楼的屋顶,站在楼顶的围栏上向下俯视。
“它怎么突然不动了?”
“距离太近,在确认正确的方位。”
正当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结果的时候,一道更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海东青的头颅被利爪扯下,身体瞬间被撕得粉碎。秦悦只来得及从海东青最后的回眸中确认:“蛊雕!是蛊雕!”
毫无疑问,这只蛊雕出现得太是时候了。时间掐得刚刚好。以至于只有一种可能。
他对其余二人说道:“线索断了!对方警觉性太高,被发现了。”
关云横说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秦悦很强。”这件事已经成为他的固有理念,所以面对这样显而易见的吃瘪时,关云横比秦悦本人更不淡定。
反倒秦悦只是淡淡的:“不清楚。只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所以你打算放弃了?”
秦悦叹了口气:“对方明显不希望被我找到,现在更是有了防备,只怕没之前那么容易定位了。他既然做得出许愿灵与生辰烛,还明明白白摊在桌面上,说明这人有点儿表现欲。估计今后还会出别的稀奇古怪的事情。”
他指着还躺在地上的韦知翔:“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先处理翔翔的事情吧。”
看着他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模样。关云横怒道:“说得好像你刚才记得这个一样!”
乐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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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千岁酒(一)
虽然中途出了岔子, 韦知翔的事情最终圆满解决。
离开乐宅的时候,秦悦将中空部分已注满妖丹灵力的圆形玉石交给乐庭:“我用阵法将您体内的妖丹、这枚储灵球还有翔翔做了关联。”
“关联?你的意思就好比同一个局域网里的电脑?”
“可以这样理解。总之妖力现在一分为二,一半供给您, 一半供给他。你只需要把它贴放翔翔胸口处, 那些灵力自会找地方去。之后再找个适当的时候,把储灵球加工成贴身配饰,最好是项链之类挂在胸口不容易遗失的物件。”
“好,我知道了。”
秦悦看向正往床上抬的韦知翔。少年姿态安详, 一副好梦正酣的模样。他皮肤上的青紫伤痕已经完全消退,肉眼可见的好转了。
乐庭误以为他在担忧有人泄漏今晚的事,说道:“不必担心。我这里的人口风很紧。何况这样的事说出去也没人信。顶多就是被人编排一条我搞封建迷信的八卦。”
秦悦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在想一枚妖丹要支撑两个人, 会不会太吃力了?”
乐庭一闪, 也沉默不语了起来。
秦悦很快自我排解。横竖都有问题。做都做了, 走一步看一步了。
“乐先生, 如果你们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乐庭一路送他们到车门前, 临别时他真诚道:“就别‘您您’的了, 叫我乐庭就好。这回多亏了你们, 以后有任何用得着我的地方, 尽管开口。”
秦悦笑道:“快别见外了。我跟翔翔是朋友,这个忙理所应当。”
关云横嘴欠道:“既然如此, 明人不说暗话。生辰烛那一百万,乐董是不是给报销一下?”
“……”
秦悦扶额, 连拉带拽把关云横拖进车里。
男人边点火, 边瞪他:“干嘛?难道你还想帮他省钱?”
“我只是觉得今天大家都累了, 就别计较这钱谁出的问题了。”
关云横转过脸, 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秦悦被看得发毛:“干嘛?虽说这个时间路上没车, 但一直这样也是很危险的。”
男人哼了一声, 终于把脸转了回去。他盯着前方黑漆漆的路面说道:“我只是在想,乐庭顶多也就跟你见过两次,通过四五回电话吧。总的来说也不算‘认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大方呢?”
“有吗?”
“当然。给我吸几根香就肉痛得跟什么一样!”
“……那是——”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是什么?”男人不悦道。秦悦不由错觉男人紧握的不是方向盘,而是他的脖子。
“没什么……”青年凝视车窗外的山景,许久不出声。
关云横等得不耐烦了,提高声音说道:“喂……”
回应他的依然是一片静默。
他用余光一扫,才发现青年已经歪着脑袋,斜靠着椅背睡去。折腾了近五个小时,也的确是累了。
他嘴巴一撇,眸光微敛,腾出一只手揉了把青年的头发,就像在给一只猫顺毛:“狡猾的小骗子,就会死撑!”
似梦非梦中,秦悦以为是相柳在拱他的头发,他十分不满地避开头顶那略显粗鲁的动作,呢喃道:“好累啊……你乖,回头给你买葱油味的薯片。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对了,他本来有别的事情想问关云横。算了,先睡吧,睡了起来再问也不迟。反正,关云横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