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184)
女人低头看了怀中的孩子一眼,虚弱地说道:“不太对劲。蛊雕狡猾,怎么会集结在这里?而且它们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撤退。恐怕不是一般的蛊雕。”
孩子被父母夹在中间,他还不懂得害怕,只是眼睛滴溜溜望着徘徊不去的妖物,好奇不已。
男人想了想说道:“这样不行。”
他短暂思考了一下,将妻儿推到远处,重新站在相对开阔的地方。
“肖铭,你想做什么?!”女人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意图,惊惶地喊了一声。
“你护好小钺。”男人沉声说道。他手中掂起一只匣子,对空中的蛊雕说道:“你们想要这个?”
蛊雕们盘旋在他的头顶上方,仰天长啸。
“肖铭——”
男人下颔一缩,硬撑着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冲着气势汹汹的蛊雕吼道:“来啊,东西在这里!”
蛊雕们发出一声统一的锐鸣,往下全力俯冲。
男人早有准备,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尽数淋在那只盒子上面。盒盖上那些看似无用的描金花纹,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就像数根挥动的长鞭,将蛊雕用力地拍打到了地面。
那只蛊雕的脖子被切断,涌出鼓鼓的黑色血液。它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片刻静默后,它胸口的闪现出一道红色的光芒,圆形的刻印从皮肉下浮现出来。蛊雕瞬间就像被点亮开关的机关兽,身体猛地站立起来,再次发起了攻击。
“傀儡,是傀儡!”女人哑声喊道。
关云横睁大眼睛:“那个刻印!”
他回头望了眼神秘男人,后者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但很快湮没,变得波澜不兴。
“所以这就是秦悦变成孤儿的原因,一切的开始吗……”关云横喃喃道:“而那个盒子就是今天秦悦拿到的盒子?”
“……”
“肖铭——”画面里女人紧紧抱着孩子,发出凄厉的嘶吼。一切戛然而止。
封天印的光华敛去,顶部的位置重新变成了用原色木方堆叠出来的模样。
男人抬起头,仰望上方说道:“已经结束了。”
秦悦出现在了半空中,表情依然带着点儿震惊与迷茫。他落到地面,还来不及喊对面人的名字,他就被男人突然拥入怀中。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秦悦觉得自己过度激动的情绪得到一定程度的安抚。
他情不自禁回应了这个拥抱,把自己的脑袋埋进男人的胸膛里。就像遇到危险,却来不及逃跑的鸵鸟,将脑袋插/进沙堆寻求慰藉。
没关系的。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理清梦境中的线索。
“我没事。”他拍拍关云横的背,反过来安抚道:“之前借助万象镜看到的场景不全。如果这个梦境没有出错的话。我大概明白自己先前为什么对倪小红的、杨雪漫的事情那么执著了。因为这样的刻印,我曾经见过!”
“嗯。”
秦悦听出他半点都不惊讶的样子,问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在外面看见了。第一个梦境碎掉之后,我就落在了这里。所以你所经历的我全部都看见了。”
“……好吧。那你也看见我小时候那副煤球似的模样了?”秦悦突然开始觉得鼻酸,他压下眼眶中的热意,想象自己是颗钻头,一直用力钻到关云横心脏的位置。
“以后可不能用这事笑话我。忒丢脸了。”
“好。”
“还有我为了抢食物咬了爷爷还跟相柳打架的事?”
“嗯。”
“还有小学四年级跟小流氓在学校后面约架的事……”
“你爷爷真是辛苦了。”
“再加上我帮学长替考的事……”
“幸好不是国家考试,不然那是犯罪,你知道吗?”
“全部都从脑子里删除掉!”
“秦悦,无理取闹的感觉怎么样?”
“真的相当容易上瘾。”
等到情绪平复,秦悦抬起头,看向默不作声的神秘男人:“我的灵力与你产生了共鸣,从而将自己和关云横一齐拉进了梦里。关键在于梦里我自己没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这些情形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记忆。据我所知,肖家的灵器当中有这种本事的只有一件,且那件灵器多年以前已经失去了下落,没想到是被放在黑溪村作为驱散法阵的阵眼吗?”
男人微微偏头,无悲无喜地望着秦悦。
“你是迦叶,幻剑迦叶!”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体就像被风吹散的云朵,转瞬与四周旋转漂浮的封天印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立着一方刃如秋霜,锋利无比的宝剑。
“开始吧。”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十分的傲慢。
秦悦伸出手,握住剑柄。剑柄出突然长出藤蔓一样的透明物体。它蜿蜒向上,扣住秦悦的手腕。如有生命般的继续生长,绕在手腕上两三圈,最后归于无形。
“暂时许你用我。”
“……”这么傲娇的灵器还是头一回见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寂寞地写着,大家都不说话。我是住在喜马拉雅山顶么?好凉……
第133章 闹剧(一)
卢师傅抽完半包烟, 吃过方便面,开了点空调,抱着小毛毯在驾驶座上打盹儿。他睡得挺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拍玻璃的声音吵醒。
他迷迷瞪瞪睁大眼睛, 刷地坐直了身子,打开车锁:“你们出来了?快上来坐!”
等坐定了,年轻些的客人歉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比预计的时间更久。”
卢师傅扇扇手掌, 不以为然地笑道:“嗨,你们这算什么?今年七八月我拉了两老外到南岭北麓那边,结果人进去以后就迷了路, 他们在里面困了一天一夜, 我也在外面蹲等了一天一夜, 直到救援把人拉出来。”
说完, 他见青年没有别的指示便问道:“那咱们现在是直接回省城机场?”
“对。”
他多嘴问了一句:“你们进去这么久, 不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吗?”
年轻的客人拍拍背包:“我带了干粮和水。”
毕竟先前收了一条烟, 两桶面才值多少钱啊。卢师傅热情地贡献出自己的存货:“我这里还有多余的方便面和热水, 就是口味没得选。要是不嫌弃, 你们可以先垫垫!”
青年眼睛一亮,双手接过。笑逐颜开道:“真是太好了, 谢谢您!”
一回头,卢师傅发现两位客人的裤腿上沾了草屑与灰尘。而青年的那只背包里还插了根被衣物包裹好的条状物, 明显是从里面新带出来的。
会是什么东西呢?他的目光不禁在那样东西上多停留了几秒。但像他这样常年在外跑车的人, 很懂得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当那位稍年长些的客人皱眉朝他望过来时, 卢师傅已经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你们吃完了我们就赶路!”
跑趟车而已, 他可没想过给自己找麻烦!
*** *** ***
从黑溪村辗转回到帝都, 下飞机的时候秦悦瞬间感到一阵难耐的疲惫感往上涌。
来接他们的还是关鹏几个。坐上车, 他抱着背包竟觉得有那么几分钟是完全恍惚的。周遭的说话声听到耳朵里就像嘤嘤嗡嗡、没有意义的噪音字节。
呆坐了许久,有人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卡顿了半分钟,秦悦抬起头,视线与关云横的撞在一起。
那层包裹他,隔绝外界干扰的透明膜被刺破,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灌进来,说道:“到家了。”
家?他透过玻璃才发现外间有明晃晃的顶灯,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小区停车场的位置上停稳了。从机场回来路上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模模糊糊,脑海里一片空白。
“好。我马上下来。”其实回来的路上,他们和包车师傅在途中小县城的宾馆里休息过一晚。但躺在床上闭眼全是噩梦,夜半惊醒后,却连梦的什么都忘记了,睁眼到天亮。大概是由于疲劳超过阈值,之后赶路就更休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