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329)
“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无论从名声还是客户安全出发,我都得会一会那个冒名者。”
“所以当天你说自己在钓鱼……你拿自己当饵了?”
“差不多吧。不过我当时没出面,只是事后悄悄跟着他。”秦悦回忆当时的情形,“那孩子还挺敏锐,后来直接发现了我。”
“孩子?”
“可不就是个孩子吗?是个高中生,今年读高一。据说曾经在爱好者论坛里看过我的事情,因为家里老人生病需要赚快钱,决定冒充我。”
“一个高中生而已,能冒充你?”关云横很吃惊,“那些客户都是睁眼瞎??”
不是他太高看秦悦,而是“秦悦很厉害”这件事就像空气一样自然存在。
察觉到他的言下之意,青年忍不住笑了起来,“除了极个别客户,大多都是普通人,并不具有专业判断力。不然骗子们怎能无孔不入?术士多厉害不重要,事情能解决才是根本。”
“你也说了那只是个高一学生。能有什么特殊的能耐?”没等秦悦回答,关云横已经瞄了胸针一眼,露出一个十分嫌弃的神色,“与那两个东西有关。”
他向后靠,脊梁顶着沙发靠背,尽量拉开与它们之间的距离。
“他体质特殊,灵力虽然比普通人强,但放在修行者里其实不够看。能熬到现在,都是因为意志力坚定、不怕死,再加上有这枚胸针。”
“照你的说法,这胸针还学雷锋做好事帮了他?”可为什么闻起来的味道,像是腐肉一般的恶臭?关云横直觉想绕道走。
“帮的确是帮了。但绝对不是为了做好事。这类邪物自诞生起就注定了,绝对不以他人的福祉为先。我开始也想不通,直到见到那孩子的外婆。她身上爬满了病厄。”
“病厄?”
“是一种使人生病的鬼怪,但通常不会有那样数量的病厄主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鬼怪都是被胸针招来的?”
“应该是的。”
“但这样做对胸针有什么好处?”
“不是胸针,而是制造胸针的人。”
秦悦又指着第二枚胸针说道:“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枚胸针当时不在那孩子手里,而是被他送给了发小。”
“那位发小也有问题?”
秦悦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她的问题我解决不了,也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形成的。”
“她怎么了?”
“据说那姑娘患有情绪性精神疾病,无法正确判断与处理自己的情绪。所以见面的时候,我原以为她奶奶的死与她有关,其实不然。”
秦悦用指尖点了点胸针上的塑料宝石,“得到胸针过后,她不是第一使用人,当时一起居住的奶奶才是。”
他猛吸一口气,回忆后来那可怜魂魄的描述,“老太太许下的愿望是,请让我的孙女能够幸福。”
“后来随着她阿尔兹海默病症的加重,遗忘的间隔越来越长,料理起来也越来越辛苦。老人认为自己已经成为负累,于是又许下了第二个愿望,我希望能够死去,因为只有这样孙女才能够解脱。”
关云横不以为然轻嗤一声,显然很不赞同这种献祭般的选择。
沉默片刻,他问:“然后呢?”
“一切如她所愿。”
男人舒展了一下脖子,盯着天花板,“可惜,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
“对。她很后悔,一直在孙女身边徘徊不去。魂魄比为人的时候更加敏感清醒,她终于察觉到胸针的意图不是为了什么爱与和平,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秦悦不禁又想起老太太焦灼痛苦的灵魂。
“而你正好出现在她面前,所以她请求你帮忙,你答应了。”结果根本不用想,一定是按这个流程发展的。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秦悦耸耸肩。
“缘分个屁!这是事故体质还有你自己耳根子软!”关云横嘴角抽搐了一下,打量他,“好像无论走到哪儿,不出点事简直不正常!”
“……”很多事情说太直白,就缺乏美感了,好不好?
男人再接再励问道:“所以……你到底琢磨出来胸针的真实目的没有?”
“真实目的倒是没有。不过这两枚胸针的持有者,似乎……变得更不幸了。”
话音刚落,塑料宝石现出一道裂纹。就在两人的眼皮底下,细微的殷红火苗蹿了出来。
【嘻嘻嘻。】
伴随着三声怪笑,一秒钟不到的功夫,胸针化为了灰烬。
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
关云横愣在那儿,看向青年。
秦悦瞪大眼睛,刷地站起来。
因为想好好研究一番,这两枚胸针都事先用封印封存,既不会作妖,也不会毁损。但现在封印破了,东西在他跟前消亡,像是一种单纯的挑衅。
【肖家的结界……】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句不可一世的嘲讽。
冷汗自背心漫开,爬满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直到关云横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企图唤回他的神志。
“秦悦?”
“是他。只能是他!”秦悦的喉咙有些干,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也许是别人呢?”
青年整个人就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变得无比紧绷。他的脸色一秒透白,额角渗出些汗水。
“肖家的封印哪那么容易破呢?一定是他!”
看来,消失的寄居蟹已经找到了新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
第252章 空心槐
房间内无人说话。几件灵器都乖巧的停留在原本的位置, 没有化形,也没有插嘴发表任何意见。赤轮刚从博山炉中冒出半颗脑袋,就被相柳的爪子摁了回去。
它很清楚, 眼前的妖兽原型为一巨蟒, 本性冷酷嗜血。仅仅出于某种不可知的原因隐匿在这层皮毛之下。因而虽然有些不甘心,还是默默缩了回去。
秦悦的指尖贴着裤缝,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看向关云横,后者变换了坐姿, 也同样看向他。许是客厅只开了圈灯带,昏黄光线里,男人的目色显得有些发沉。
常言道:无知者无畏, 无畏者无惧, 无欲者无求。他不但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还亲眼见识过那东西的厉害, 无畏无惧是不可能的。
等情绪稍稍平静, 秦悦心想, 适才他那种反应, 关云横一定觉得奇怪。一来博山炉的事被他和关龙刻意隐瞒;二来关云横在瀛洲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哪怕后来能想起些片段,但都是需要费力拼凑的碎片。
还在组织语言,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男人已经懒洋洋地开腔:“就是那个附在普通人身上, 给你找麻烦的对头?”这是秦悦先前告诉关云横的说辞。
“嗯。其实仔细想想, 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他, 或许是别人也说不一定。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他想扯出一秒不以为然的笑, 但嘴角的咬肌还紧绷着, 实在舒展不到满意的弧度。长这么大, 他见过能轻轻松松破除肖家封印或者结界者,仅此一位,别无分号。
除非……世上还有他不知道的隐世高人,且同样不走康庄大道,心术不正。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秦悦都挺头疼的。
“或许?可能?”关云横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夺走他手里的马克杯,就着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
秦悦还没来得及脸热,就听到他嗤笑一声,说道:“老话说得好,聪明脸蛋笨肚肠,庸人自扰。”
“……”扎心了,老铁!可想想是不争事实。
敌在暗,我在明。对方藏头露尾,他又没能耐把他找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加警惕性,以不变应万变。更多的,超出能力范围,急也是白搭。
“洗洗睡吧。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我记得……明天就是现场签售会吧?这个状态出现,白瑟瑟会放过你?”关云横把杯子塞回给他,语调凉凉的,表情却像在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