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177)
女郎尚未作出回应, 就被关云横抢白道:“你怎么会知道这张脸?”
男人目不转睛, 近乎贪婪地望着她。不自觉地朝前跨了两步, 眸光有疑惑更有温柔。这时秦悦从未见过的关云横……
关云横可以冷漠、暴躁、傲慢,高高在上,但不会露出这样深刻感伤怀念的表情。他一动不动,仿佛担心一眨眼女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女郎本来就只是封天印做出来的幻象。她只是笔直地看向秦悦说道:“回来吧,肖钺。”
声音漠然冰冷,连计算机里的电子音还不如。
回来……它指的是回去?
“你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信息?说清楚!”
“回来吧,肖钺。”女郎木然地重复着,仿佛她的嘴里只会说这两个字。
是因为灵力不足,信息有限,还是别的原因?
秦悦换了种说法试探道:“如果我拒绝呢。”
这是一句真话。那个地方,离开过后他就没想过会回去。
女郎只是第三遍重复道:“回来吧……”
“……”现在他开始怀疑这只是一个无趣的圈套了。他不禁联想到那位神秘人。但下一秒,他又自动将这个选项排除。
不会,如果他真有能耐操纵肖家的法器。在进到这里的瞬间,那人就已经动手了,根本不会浪费时间重复三句相同的话。
身旁关云横的情绪已经达到沸点,他失控地扑向女郎站立的位置:“你TM是什么款式的复读机吗?我问你,你为什么能够变出这张脸!?”
他全神贯注盯着女郎的面庞,嘴里念念有词道:“这怎么可能呢?”
女郎冷漠地望着他,微微张嘴,似乎无声地吐露出一个字。
关云横问道:“皱?你刚才说的是皱吧?”
女郎微微叹了口气,躯体很快变成虚无缥缈的烟尘朝周围扩散,又在几步外重新汇集成为另一个人的模样。同样是女性,但这一位却显得娇小可人,嘴角缀着两点梨涡。她没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秦悦,唇边绽开一抹凄迷的笑。
秦悦:“……你再敢用这个样子笑试试?!明天我就把你直接熔掉做成一套书签!”
他敢打赌印灵的样子一定不好看,所以才会变完这个变那个,玩儿上瘾了是吧?
那名娇小女性再次化为烟尘,只是这一回再没有变成任何别的东西。
“哐当”一声,秦悦和关云横同时睁开眼。
橘猫站在高处,一只前爪还保持伸出的动作。见沙发上的人终于动了,它大声说道:“总算醒了。秦悦,你现在警觉性也太差了!”
那枚两百万冒泡,还没捂热的法印躺在地板上,顺着地砖的斜度,朝低处滚动。
秦悦太阳穴直跳,唯恐法印磕掉一个角。拾起来一看,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嘟囔道:“怎么这么不爱惜东西。”
相柳冷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轻易着了别人道?那个招魂铃铛又被你放在箱子里面了。我不摔它,它怎么会放你们出来。”
它跳下来,仰望秦悦手里的印章:“下作的东西。有本事现身出来打一架!只要有我在,哪容得下你兴风作浪!”
这话说得太叫秦悦感动了。但一想到不久前,这货曾经缩在猫架上当自己是块普通的毛毡垫,这感动就像被冰水浇熄的火,除了灰烬什么都没留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封天印看起来弱……
他将法印紧紧握在掌心,说道:“它没有恶意。即便你不出手,它很快也会放我们出来的。”
橘猫不满地竖直身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秦悦!”
秦悦不搭理它,转而走向关云横坐的那张沙发。男人自醒来就一直目色沉沉,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他将手覆在他手背上,才惊觉男人的手凉得有些惊人。在这个地暖开到二十七度的室内,即便坐着不动,也不该这样。
他斟酌片刻,小声问道:“你怎么样?”
男人浑身一颤,视线逐渐有了聚焦,仿佛从漫长的冬眠中清醒过来:“它说让你回来,是指你曾经居住过的乡下吗?”
“是的。不过说乡下都有些抬举了。那是个距离省会城市特别远的村落,我离开的前一年才通了自来水和电。”至于现在是什么光景就不清楚了。但按供奉在祠堂的法印都流落在外,估计应该是发生过变故。
“那个村落叫什么名字?”
“黑溪村。”
“黑溪村吗……”男人在舌尖上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说道:“我也要去!”
“啊?”还真是猝不及防的要求啊。
他根本没拿定主意啊,大佬!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重感冒实在不舒服,比较短小。
第127章 封天印(四)
一个小时后, 就在前一晚陶乐竹逃离帝都的小型机场。一脸懵逼的秦悦站在舷梯下面,将猫笼里的相柳托付给同样懵逼的关鹏及几个手下。
“真是抱歉,之前不知道您居然有宠物毛发过敏症。”秦悦满脸愧疚地望着关鹏, 顺便白了“罪魁祸首”一眼——
先前为了安抚情绪化的关云横, 他随口说了句:“多大点事儿!同一个地球,去任何地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关云横当即眼睛一亮,一脸“你说得很有道理”,看得他头皮发麻, 当时心里头就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不过几个电话的功夫,关老板就整出现在这样的幺蛾子。秦悦骑虎难下, 只能期期艾艾地答应, 恨不能穿回去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关鹏用手帕掩住鼻子和嘴, 忧心忡忡问道:“秦先生,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起大晚上要去衡阳?还只有你们两个人!”
秦悦内心翻了个白眼, 拒绝背锅:“你问他。”
“大哥?”
关云横只得利用众人对他的惯性敬畏说道:“你们别管!看好公司和爷爷!”
“如果他老人家问起来……”
“就说我突然有事出差了!”
“可是……”
“没有可是!”关云横用力按住关鹏的肩膀:“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最近有的人安稳日子过久了, 开始起了别样的心思。你们在公司帮我盯着点, 我也放心!要是连你们也跟着去了, 我不是两眼一抹黑吗?”
这话正中靶心,关鹏被说服了。但他犹不死心的试图劝说关云横带几个保镖, 可惜被一口回绝,最后只能满脸忧虑地望着他们进到客舱。
“到底有什么事谁都不带, 偏偏带秦先生的?”尤其这秦先生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 要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该如何是好?
关鹏摇头晃脑, 甩开脑子里那些奇怪的画面, 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感叹道:“难道这就是真爱?”
机舱内的秦悦连打了三个喷嚏, 用毛毯把自己裹得更紧些。出门在外, 可千万不能感冒!
这架私人飞机,无论是空间、内饰还有与之相关配套的服务都不是普通富豪能够消受的东西。这样的奢侈与秦悦更是一毛钱关系都扯不上,可他偏偏就坐在里面,手里甚至捏着一杯香槟。空乘们躲在隔间里,偶尔通过门帘的缝隙看进来。
当然关注点没在秦悦身上,而是另有其人。那位“有钱任性”的正主儿,此时坐在他斜上方的座位上,手掌包裹铜印,若有所思地透过舷窗远眺。
明亮温暖的机舱衬得窗外的夜色更显沉闷,下方厚厚的云层看上去仿佛静止不动的灰色铅块,一点都不像站在陆地上看到的那样轻盈与遥不可及。
秦悦盯着男人晦暗不明的侧面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地说道:“从衡阳到距离黑溪村最近的县城还要坐七个多小时的车。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准备两天一夜。县城的住宿条件可比这里差不多了。你还是趁现在好好养精蓄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