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308)
装满十万财币的船只,顺着水流飘荡,很快被截住,截住财币的船只十足轻便灵活,一伙人快速登上战船,打开箱子查看,确定果然是财币,搬着箱子下船,快速的誊换成小船,顺流扬长而去。
这些小船没有进入水砦,而是七拐八拐,来到了距离水砦不远的一处小岛。
“快点快点!”
“手脚麻利些!把财币都运下来!”
“动作快!”
有人指挥着,装着财币的箱子一个接一个被抬下来,往小岛上送去,而那指挥之人,正是水砦的二当家!
二当家呵斥着:“快点!天黑之前,一定要将所有的财币藏好!”
“这么多钱,藏起来挺辛苦的。”一道声音突然接口。
二当家吓得一个激灵,转头看去,脸色骤变,瞠目结舌,指着对方道:“你……你……刘非?!!”
无错,那调侃二当家之人,正是刘非。
刘非慢条斯理的踱步,欣赏着一箱一箱的财币,将纤细白皙的手指插进箱子里,哗啦啦的拨弄着那些财币,仔细倾听着财币流淌的声音,好似很是享受。
“怪不得那么多人爱财,”刘非微笑:“原来富有,是可以听到响儿的。”
“刘非?!”二当家不可置信的又吼了一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可以么?”刘非歪头:“很意外么?自然是有人送我来的。”
他指了指身后,道:“你们大当家送我来的。”
二当家震惊的回头,正好听到嘈杂之声,是船只的声音,一条条鹰船破浪而来,快速逼近小岛,是水砦的水匪,倪豹的手下!
而倪豹本人,大步走过来,冷嗤道:“原来那个叛徒,就是你!”
二当家想要装傻充愣,道:“大哥,叛……叛徒,您在说甚么啊?”
刘非一笑,道:“不要再装傻充愣了,你也不是装小白花儿的料子……”
他指了指一箱一箱的财币,道:“管府署敲诈一万万钱,却不顾水砦兄弟死活之人,是你罢?”
“我……我……”二当家支支吾吾。
刘非又道:“这十万钱只是个简单的鱼饵,鱼钩这么直,奈何贪婪之人还是会巴巴的上钩……谁取走这十万钱,谁就是内鬼。”
倪豹嗤一声拔出佩剑,道:“老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咱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竟然为了这些财币,不顾人质的死活!”
“可不止呢,”刘非道:“何止是这十万钱,若是非猜得没错,这二当家背着你,在背地里管府署要孝敬,还贪污了不少火耗钱税,这座小岛,或许便是他的大本营,大当家若是搜一搜,说不准能搜出一座钱山,一池钱海!”
倪豹冷声道:“给我搜!”
“大哥!!”二当家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磕头道:“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只是一时起了贪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我也只是……也只是为了水砦的兄弟们好啊!”
“你还狡辩?” 倪豹瞪着他。
二当家道:“大哥,我真的是为了水砦的兄弟们好啊!无论是这些财币,还是……还是火耗钱税,我都……我都是为了让兄弟们过上好日子,不是么?府署贪官污吏横行,我若是不拿这些财币,也会……也会叫官家拿走,白白便宜了他们,还不如落在兄弟们的衣袋中!”
刘非嘲讽的一笑,道:“说的真好听,其实是落在你一个人的衣袋中。”
二当家哭道:“大哥!!!大哥,你信我啊!我们兄弟一场,我怎么会……怎么会背叛大哥呢?大哥……”
二当家涕泪交流,膝行上前,抱住倪豹的小腿,哭道:“大哥,我当真知晓错了,大哥你原谅我一次,便是这一次,求求你了……大哥!”
他哭到最后,眼神突然狠戾,猛的暴起,满脸狰狞,大吼一声,从袖中突然退出一把匕首,“嗤!!”插在倪豹心口。
“嗬!”倪豹向后退了两步,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上。
“大哥!!”
“大当家!”
水匪们一看,二当家这是公然反叛,竟然刺伤了大当家,其余的水匪不用多说,一拥而上。
二当家想要逃跑,但水匪众多,咕咚一声便被扑在地上,五花大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放开我!!放开——”
二当家疯狂嘶吼:“倪豹!你算甚么大当家!我才是水砦的主子!!我才是!你这个后来的,凭甚么越过我,成为水砦的大当家!我不服!!我不服——你霸占了我的水砦!我收些财币怎么了?!倪豹,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他说到这里,突然高亢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也活不了了,活不了了!我便算是死,你也拉你下黄泉!”
“倪豹!倪豹!”赵歉堂冲上来,扶住跌倒的倪豹。
倪豹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赵歉堂怀中,吐息急促而紊乱,似乎喘不上来气儿。
“我……”倪豹张了张口,沙哑的道:“我……”
赵歉堂慌乱的道:“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呜呜……”
赵歉堂竟然哭了出来,道:“你是第一个,夸我鹰船设计之人,以前……以前旁人只会骂我呆子,呜呜……说我没用……你是第一个夸我的人……你别死啊,求你……不能……不能死……”
倪豹怔愣着,喃喃的道:“你……你是为我哭了么?”
赵歉堂本就有些结巴,此时断断续续,哽咽的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道:“呜呜……你别死,医士……有没有……呜呜有没有医士啊!救救他……”
赵歉堂一脸无助,向四周求救,可是这里是孤岛,哪里有医士,水匪们一时也束手无措。
“刘非……”赵歉堂似乎想起了甚么,道:“刘非……你最厉害了,你救救他……呜呜……”
刘非走过来,叹气道:“非是最见不得人哭的。”
其实刘非是最喜欢看旁人哭的,只觉得哭起来很有意思,很是精彩。
刘非一撩袍子,很是豪爽的蹲在倪豹面前,道:“就是你,要死了?那非便勉为其难,救一救你罢。”
说着,他突然出手,双手揪住倪豹的衣领子,“嘶啦!!”双手一分,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扒掉了倪豹的衣裳。
“你做甚么!”倪豹瞬间大叫出声。
方才他还气息游离,吐息紊乱,此时这一句大喊,简直声如洪钟。
赵歉堂的眼角挂着眼泪,满脸都是泪痕,呆呆的看着倪豹光裸的胸膛……
不,也不算是光裸的胸膛,因着倪豹除了衣裳之外,还贴身穿着一件珍珠白色的……薄甲。
赵歉堂呆呆的道:“鲛……鲛甲?”
那泛着珍珠光泽的薄甲,对于倪豹这健壮的身材来说,稍微有些瘦小,太过于紧身,柔韧的鲛皮将倪豹肌肉流畅的胸膛包裹的严丝合缝,甚至差点爆衣,几乎都凸点了!
这件鲛甲,显然不是倪豹自己的,而是从赵歉堂那里缴获而来,里面的毒针用完了,倪豹又不知如何补充,所以方才二当家偷袭的那一下子虽然很重,但并没有出发银针,只是格挡住了匕首。
二当家不知他有鲛甲护身,那么狠狠插了一刀,还以为扎中了倪豹的心窍,哪知倪豹一点子也没有受伤。
赵歉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抹了抹眼泪,赌气道:“那你做甚么装作摔在地上!”
倪豹狡辩道:“那不是装的,他突然发难,我没防备,是真的跌在地上。”